時蘇裝睡,正在吻她的男人顯然也並不打算戳穿她。
只是這吻……
怎麽從額頭又到了鼻尖,再又落到了臉頰……再到……嘴角……
等等等等!
在景繼寒的吻襲上她頸間,時蘇驀地渾身一顫,趕緊睜開眼睛抬起手就要去將人推開。
景繼寒卻準確的握住她的手,直接按在她頭兩側,在時蘇滿是驚愕的眼神裡又在她唇上親了下,沒有放開她,以著這樣的曖昧擁抱的姿勢將人攬在懷裡,放開她手的同時,摟上了她的腰:“不裝睡了?嗯?”
時蘇昨晚累的到現在還感覺哪哪都是酸的痛的,一大清早的卻被男人撩紅了臉,仿佛昨晚上穿著襯衫站在門口被妖精附身了似的那個女人不是她。
她一臉窘迫的拉高了被子,眼神卻定在他身上,男人臉上須後水的味道近在鼻間,是薄荷味兒的,短發利落乾淨像是早上又去洗過了澡,同時看見男人身上今天竟然穿了件深灰色的T恤,不再是襯衫。
時蘇眉毛不由的挑了挑,這是真的打算這一整天都不工作,專心陪她?
但是景繼寒的生活習慣這麽自律的嗎?明明天快亮了才結束,然後他又是抱她洗澡又是哄她睡覺,居然還是這麽早就起來已經收拾妥當,乾淨清雋的讓人忍不住想沉溺在他的懷裡。
“你……那個,現在幾點了?”
她本來想問他不用休息嗎?他不累嗎?不需要再睡一會兒嗎?可話到了嘴邊還是被她給變成了另外一句。
“八點半。”景繼寒看見她試圖藏進被子裡的赧紅的臉,輕笑著將她被子掀開。
“啊!”時蘇低叫了一聲趕緊要把被子搶回來,卻陡然被男人摟著腰就這麽原地抱了起來,直到被放坐到他腿上,她才猛地轉過眼看向男人近在咫尺的臉:“你別掀我被子,我沒穿衣服……”
然而話音落下,她仿佛才察覺到什麽,低下頭一看,只見景繼寒的襯衫正穿在她身上。
“半睡半醒的時候你就哼哼唧唧的吵著要穿衣服,這裡除了襯衫之外沒有你能穿的。”景繼寒意味深長的以眼神睇向她身上的白襯衫:“你昨晚選的這件不錯,我順手幫你穿上了。”
“那我也不能穿著這件出去啊。”時蘇覺得坐在他腿上還蠻舒服的,乾脆也就坐在他懷裡沒再亂動,扭頭看向休息間的門,見門開著,但是他辦公室裡安安靜靜沒有其他人,才又憂心忡忡的說:“你今天不用工作是嗎?我們等會兒怎麽出去?”
“等你睡夠了,叫周河買套衣服拿上來給你換。”
“不行!”
景繼寒看見她這雙目圓睜拒絕的聲動表情,倒是很輕易看出來她拒絕的原因。
她害羞。
她要臉。
她不能被人知道自己在他辦公室裡過了一夜之後居然就沒衣服穿了。
時蘇沒直說,隻坐在他懷裡滿面通紅。
見景繼寒允自輕笑,顯然是已經看透了她。
時蘇乾脆直接說:“換一個辦法!周河昨天把卡給我的時候哪能想到後續會變成這樣……”
雖然這後續也是她自己挑起的。
景繼寒昨晚明顯是準備清心寡欲的工作一整晚。
景繼寒只是笑笑。
“你笑什麽?”
景繼寒以眼神指了指門外方向:“總裁辦門上的指示燈到現在都是請勿打擾,半個小時前全公司的職員都已經進了辦公大廈,直到現在也沒人給我辦公室打過一通電話。”
時蘇:“…………”
白天的工作時間,想要給景繼寒辦公室打內線電話肯定要先經過他助理或秘書那邊,到現在都沒有人打擾,說明什麽……
天!
她昨晚真的是酒意上頭了嗎居然跟景繼寒第一次就玩這麽大!辦公室!還被他助理知道了!!!
時蘇一臉生無可戀的向後仰著腦袋想要倒回床上去,景繼寒邊抱著她邊順手接住她向後仰倒的身體,將她又帶回懷裡:“該知道的早晚都會知道,別想那麽多,你現在需要考慮的是,早上想吃什麽,今天想去什麽地方。”
景繼寒邊說將她抬起來捂在臉上的手扯了下去,俯首在她嘴角親了下:“還是你想跟我在這裡耗到天黑再出去?”
時蘇聽了當即迅速果斷道:“那還是出去找地方吃早餐吧。”
在這裡耗到天黑的話,景繼寒今天又不用工作,陪她在休息間裡還能怎麽耗?
她到現在還腿還有點哆嗦著,要是再來幾回估計真要被君姐和初九說中,三天都不用下床了。
“去洗個臉,我叫周河去買衣服。”
“不用叫他買!”時蘇踉踉蹌蹌的下了床,趕緊說:“我自己想辦法!”
就算周河和陸昭肯定知道了,她也還是要臉!
景繼寒看看她,見她堅持,倒是也沒強求:“穿我的衣服出去?”
“我先去洗漱,等會兒我去你衣帽間再看看。”時蘇說著就趕緊進了浴室。
時蘇在浴室鏡中看見自己身上的襯衫,和敞開的襯衫領口裡,從雪白的脖頸到鎖骨處,星星點點的痕跡,再次老臉一紅。
昨晚的畫面清晰的印入腦海裡。
相對來說昨晚才算是她真真正正的第一次……五年前那次除了慌亂和疼她根本什麽都記不清了……
就算她沒有什麽靠譜的實戰經驗,可也不是單純的小朋友。
從零點到天亮。
這是一個前幾天還在帝都開會,連續工作幾天回江市後又加班熬夜工作的男人該有的體力嗎?
她就知道這男人在她家裡養傷的那段時間,什麽昏迷什麽休息還有動不動就西子捧心似的捂著胸口的傷都是裝的!裝的!
……
四十分鍾後。
時蘇在景繼寒的其他襯衫裡挑了件看起來稍長了一些的,雖然也沒長出太多,他的衣服基本都是量身訂製款,除了款式有差別之外,尺寸基本沒什麽差別。
她又將自己昨天穿來的衣服上的一根裝飾腰帶抽了出來,系到了腰間,將襯衫袖子向上挽起來一些,把男款襯衫硬生生的給變成了看起來勉強有點中性款的連衣裙,再又裹了一件他的長款風衣,把自己從上到下捂的嚴嚴實實的,這才踩上自己的鞋拿起自己的包匆匆的躲在男人身後跟著他一並進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