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落下一吻。
時蘇在睡夢中渾然不覺,隻感覺身體微微發熱,越來越熱,有些喘不過氣,像是被牢牢抱緊,被強而有力的手臂束縛住。
直到齒間被男人的氣息席卷。
她不適應的軟軟的哼哼了兩聲。
身上的男人因為她這聲哼哼而渾身緊繃了下。
近乎蓋章一般的深吻。
逐漸加深。
臉頰和身體的溫度本能的越升越高,男人似是強行沉靜了片刻,最後不得不起身退開,免得徹底失控。
時蘇領口微敞,迷蒙著翻了個身繼續睡。
頸間有昧色紅痕若隱若現卻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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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城,警局。
旅遊區的警局不大,雖然警備設施齊全,但這地方一般常與搶劫盜竊的案犯常來常往,加上不像在大城市裡那樣經常有領導檢查,裡面的環境很一般。
尤其審訊室裡,一片凌亂中,楚超坐在那裡,手上戴著銀光閃閃的手銬,一直沉默不說話,問什麽都不說,眼睛周圍的紅和臉上的傷依然很明顯。
景繼寒出現在警局後,幾位局裡的乾警趕緊想要將裡面收拾一下,但他已經走了進去。
審訊室中,他半側著身立於門口,身姿挺拔,冷峻的面容乾乾淨淨,整治個人與這髒亂的室內和一身狼狽的案犯形成鮮明的對比。
警察還在繼續審訊:“識相點就趕緊說話,你這種情況很嚴重,基本等同於殺人未遂,那輛車你是跟誰借來的,車裡和身上的作案工具哪來的?時蘇跟你之間是什麽關系?你為什麽要假扮司機試圖殺害她?”
楚超還是不說話,卻在聽見門口有警察恭恭敬敬的在與人說話時,轉過眼看向門口。
再又看見那個冷漠的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楚超一直沉默陰冷的臉色忽地又抖了抖,他不知道時蘇身邊怎麽會有這樣一個男人保她,但很明顯,只要這個男人在一天,時蘇就很難再脫離出安全范圍。
景繼寒淡看了楚超一眼,審訊室裡的兩位警察互相對視,下午時在局長和周河的口中知道眼前這位是誰,自然也不敢把他當成無關人士趕出去。
“審訊室裡有監控麽?”景繼寒冰霜似的目光瞥向那兩位警察。
Z城警局的局長當即趕緊過來說:“只要景總需要,監控隨時可以切斷。”
“周河。”景繼寒脫下風衣外套,低下頭,慢條斯理的挽起襯衫衣袖:“請兩位警務人員出去。”
周河仿佛見怪不怪的走進去,對那兩位一臉懵的警察點頭,做了個請的動作,那兩位又看向在門外的局長,趕緊起身走了。
所有人都出去後,周河也趕緊向外走。
景繼寒淡道:“關門。”
周河抬手關門,隔絕了外面那幾位警察與局長的視線。
審訊室裡一片黑暗,只有前邊的桌台上有兩盞台燈,審訊室上邊一角代表監控鏡頭的紅點忽然消失,高大挺拔的男人走進來,楚超暗暗心驚,一直不肯說話的固執神情這會兒越來越崩裂。
“你要幹什麽?”
“你父親即將出獄,你是想頂替他的位置,與他隔著監獄的門唱父子情?”男人神色寡淡的低哂,隨後嗓音似冷似嘲:“隔著監獄門有什麽意思?不如我送你們未來五十年的監禁,到死都不必再呼吸自由的空氣,如何?”
楚超臉色一震:“你是誰?你怎麽知道……你憑什麽插手我們家的事?時蘇那個臭婊.子跟你什麽關系?”
景繼寒沒情緒的勾了下唇:“我喜歡的女人,五年來飽受你們父子留下的陰影折磨,你猜,我會不會放過你?”
楚超心底一涼,急急的說:“我告訴你,時蘇那個臭婊.子她一點都不乾淨!她年前就因為私生活混亂被她爸趕出了家門斷絕關系!你可別瞎了眼看上這麽個女人,幫她一點都不值得!她早就被男人給睡爛了……啊——!!!”
景繼寒一腳踹在他胸口,看似是很輕松的一個抬腿,卻幾乎是千鈞之勢,楚超戴著手銬坐在椅子上,避無可避的被踹在胸口正中央,一口飛沫刹那在口中噴出來,瞬間就連著椅子一起倒在地上。
景繼寒一步一步朝著倒在地上的楚超走過去。
“現在。”
“告訴我。”
“你哪隻手抓傷了她胳膊。”
“哪隻手,砸傷了她的頭。”
……
二十分鍾後,景繼寒離開審訊室。
幾位警察趕緊走進去,一看見裡邊的場面,面面相覷。
周河進去也跟著看了眼,當即便默了默。
當初就聽陸昭說過,景總回國後修身養性,哪怕當初景遠斌在背後謀權篡位甚至要他的命,景總也沒動過景遠斌一根手指頭。
不過景遠斌被送到美國和他兒子團聚後,到現在似乎真的一點消息都傳回來,究竟是死是活,大概除了景老爺子和當初在美國時就一直跟在景總身邊的人之外,聿景集團的其他人,沒有人會知道。
景總今天是真生氣了。
“景總,明天他們會把人送到市局去。”周河拿著一包消毒濕巾走過來,哪怕看見景繼寒的手上乾乾淨淨什麽都沒有, 還是趕緊將消毒濕巾遞了過去。
景繼寒沒接,單手抄在褲袋,目光清湛又疏淡,嗓音極為冷淡:“聯系陸昭,盯緊裡面快出來的那位。”
周河剛才就跟陸昭聯系過,大概也知道了一些情況,點點頭:“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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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市。
陸昭的帕薩特停在江市監獄管理局及司法部正門前,放下電話後,下車,走了進去。
“徐部長,你好,我是聿景集團總裁辦特助陸昭,這是我的名片。”
“恕我直言,關於楚尚東即將減刑釋放的這個案子,我們景總很有興趣,聽說是您批下來的減刑申請?景總下周回來,打算與您約個時間見一面。”
徐部長接過名片,再又聽說景總約見,一臉震驚,同時又聽見眼前的陸助理冷聲說:“不該放的人,還望徐部長細細斟酌,免得日後惹出大禍,怕是沒人保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