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洛舟憋不住笑:“爺爺的確跟得上潮流,有事兒沒事兒的還會給我發一堆中老年專用表情。”
“嗯哼。”景老爺子又挑了挑眉。
景繼寒輕笑:“我怎麽沒收到過?”
景老爺子瞬間就虎住了臉:“你又沒加我!”
景洛舟這時把自己手機拿起來給景繼寒看,讓他看見老爺子平時給他發來的那些中老年常用表情包。
又順便湊在景繼寒身邊低聲說:“這老爺子還發語音給我唱戲曲兒,說新學的,讓我點評點評,你說我這一竅不通的人,讓我點評個屁啊?”
老爺子這會兒卻是又來了興致:“繼寒啊,今兒就加我個好友吧。”
景繼寒:“……我不用微信。”
景洛舟在旁邊一臉幸災樂禍的將手機給收了起來。
老爺子早知道他會用了,想當初他還給老爺子看過景繼寒的頭像。
“嘖,還不如我這老頭子懂潮流,算什麽年輕人。”老爺子不滿的白了景繼寒一眼,居然沒戳破。
景繼寒沒應聲,只是一臉老爺子說的是的表情,不動聲色的打算把這話題忽略過去。
半天都沒找到機會插得上話的景姒雪忽然開口說:“繼寒哥哥想用微信嗎?我可以幫你注……”
景繼寒手機這時震了一下,他仿佛沒聽見景姒雪的話,拿出手機看了眼,屏幕上赫然顯示時蘇發來的一條微信。
時蘇:[碧因河酒店,快來救我!!!]
頃刻間,在前廳的所有人只看見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景繼寒眉心一皺,清冷的臉上瞬間幾乎可將周遭的空氣冰凍數尺,直接當著景家眾人的面把電話給時蘇打了過去。
不過響了兩聲,那邊直接被掛斷。
電話被掛斷的刹那,屏幕上顯示的仍然是時蘇發來的那句話。
景繼寒抬起視線:“抱歉,臨時有急事。”
老爺子先是有些迷惑,景洛舟始終站在景繼寒旁邊,看見時蘇發來的那句話,抬頭對老爺子的方向用嘴型說了聲:時蘇。
景老爺子這才趕緊揮了揮手:“快去快去……”
剛不待老爺子開口。
景繼寒的身影已經先一步出了前廳。
挺拔頎長的身影淹沒於景家前院剛剛亮起燈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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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蘇胃裡被酒燒的難受,Cherry楊始終扣著她手機不還給她,現在求救無門,只能想辦法自救。
但她借著想去洗手間的理由出去,結果Cherry楊也跟了出來,就在洗手間門前等她。
時蘇吐過了一次,又漱口洗臉出來後,又被Cherry楊帶回了包間裡,壓根兒沒給她任何溜走的機會。
溫柯究竟出了什麽事,時間過去這麽久了還沒來……
時蘇胃疼的要命,眼前的幾位老總還在給她倒酒,眼前這就是個純粹的酒局,雖然酒過三巡之後會不會轉移去其他娛樂場所還不確定。
她知道這些酒裡都沒什麽問題,可再沒問題也受不了這麽多的酒交替著喝。
時蘇的手機又震了兩次後,已經直接被Cherry楊順手關了機,這會兒手機安靜的躺在那邊的桌上,徹底沒了動靜。
面前的杯子裡被一次次的倒滿,那位李副總這會兒喝高了,起身過來站在時蘇身邊,俯下身就湊下來半攬著時蘇的肩說什麽都要跟她喝個交杯酒。
時蘇笑著試圖避開李副總攬過來的手,也沒有舉杯,客氣圓滑的說:“李副總家有賢妻,這種玩笑我可不敢開。”
Cherry楊卻在旁邊說:“你既然也說是玩笑了,既然是玩笑那怕什麽?該喝就喝,今晚大家都這麽盡興了,這麽拘謹多掃興,是吧?”
時蘇:“……”
內心有著草泥馬奔騰而過,時蘇還是沒拿起酒杯,因為肩上已經被摟住,乾脆伸手正要“誤碰”一下手邊的杯子灑在身上,好借著理由去洗手間清理一下。
但她手剛抬起來,李副總的臉忽然壓了下來就要直接跟她臉貼著臉親密一把,時蘇內心一陣惡心,下意識加劇了反抗的動作,酒杯被她順利碰倒,酒水灑了一身,她佯裝低叫了一聲,還沒能馬上站起身,包間的門驟然傳來一聲巨響。
裡面的人皆嚇了一跳,猛地回頭向門口看,還沒看清來人就只看見剛湊到時蘇身後還不到兩分鍾的李副總忽然踉蹌了一下向旁邊倒到了座椅上,剛被灑了一身酒的時蘇回過頭看見來人,她這會兒醉的眼前有些花,勉強維持著清醒,但其實已經站不穩了。
被男人扶著站起身來,她腳步虛浮發軟的險些栽倒在他懷裡,景繼寒順勢將她往懷裡一按,同時將外套罩在她身上,清冷的目光淡看了一圈在坐的那幾位已經滿眼驚惶的人,最後目光定在跌在旁邊正罵罵咧咧要站起身的李副總身上。
因為景繼寒的忽然踹門而入,包間裡幾位雖然喝高了但還不至於認不出他的老總和負責人皆是詫異,更在看見時蘇忽然被他給按進懷裡的刹那,皆是頃刻間知道自己不小心在太歲頭上動了土,一聲沒敢吭,本來鼎沸的包廂中瞬間落針可聞。
Cherry楊不認得景繼寒,雖察覺出不對但還是不悅的揚聲說了句:“這酒還沒喝完呢,幹什麽呀這是……”
話音剛落下, 她忽然聽見旁邊的人顫著聲音小聲嘀咕了一句:“景總……”
她才忽然頓住。
景總?
圈子裡暗傳著的那點小道消息,不是只是緋聞而己?
Cherry楊猛地轉眼看了過去,哪怕那男人的眼神根本沒有落在她身上,只是一個冷漠的側臉都足夠使人頃刻間脊背發寒。
“媽.的,你沒長眼睛是不是,不就是讓她喝個交杯酒?你他媽敢拽老子……”李副總一臉醉意的趔趄著站起身,湊過去就要罵,卻忽然對上男人清凌的視線,當場僵了一下,揉了揉眼睛,愣住。
時蘇鼻息間皆是備覺安全的氣息,她借著酒勁兒,分不清有沒有其他人在場,抬起胳膊去抱景繼寒的脖頸,無力的掛在他身上似的委屈的小聲說:“你再不來,我就要廢在這兒了……”
景繼寒沒將她這仗著酒勁兒的親密舉止扯開,將人穩穩的圈在懷裡,他目光看似平靜,出口的嗓音卻凜冽的似寒光出鞘:“交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