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蘇在醫院裡無所事事的消磨了一整天,傍晚時分,君姐和初九在附近的餐廳打包了晚餐過來陪她一起吃。
她都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剛才複建回來躺在病床上休息的時候,異常想念前幾天吃過的紅燒排骨。
初九進來趕緊把餐盒打開,是酸菜魚和藥膳湯,還有兩個時蘇喜歡吃的家常小菜。
三個人圍坐在病床邊上的白色桌子上開始大快朵頤,就在這時,病房門忽然被敲響。
也沒有其他人知道她住院,來的人肯定跟自己沒關系,時蘇盤坐在床邊繼續往嘴裡塞著菜,伸出腳去踢了踢了君姐的屁.股,意思叫她去開門。
君姐瞪她一眼:“我是你老板!”
時蘇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一臉我是病號我有理的茶裡茶氣的表情。
君姐白了她一眼,見初九也指了指自己的手臂,她也是病號。
君姐隻好起身去開門,剛走過去還順便朝外問了句:“誰啊?”
這個單間平時只有固定的護士過來查房,護士會提前通知查房然後再進來,不會這樣敲門在外邊等半天。
病房門外響起一道很有禮貌的男聲:“您好,請問時蘇小姐是在這間病房嗎?我是盛悅酒店餐飲部的工作人員,是來為時蘇小姐送餐的。”
盛悅?
那不是醫院附近的一家蠻有名的五星酒店?
而且還很貴!
君姐一臉懷疑的回頭看向時蘇,時蘇明顯也是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咽下口中的食物後,和初九同樣做出茫然的表情向著門口的方向看。
君姐開了門。
門外的送餐人員很有禮貌的將保溫的餐盒遞向門裡:“您好,易總為時蘇小姐訂了我們酒店的餐食,這裡面共有四菜一湯,另外還有一盒酒店的特色糕點,都是給時蘇小姐的。”
君姐先是沒反映過來,那送餐人員已經很迅速的將餐盒一部分遞到她手裡,另一部分放到了病房門邊很近的櫃子上,然後又微笑著稍稍鞠躬,直接走了。
見人走了之後,君姐關了門,再轉眼時,舉了舉手中的餐盒,一臉震驚的看著時蘇:“易總?”
時蘇臉上沒什麽多余表情,看不出情緒,放下筷子:“我吃飽了。”
初九呆了呆:“啊?剩下這麽多,我和君姐吃不完啊。”
“吃我們自己的,那些扔掉。”時蘇看都不看一眼君姐手裡和門邊的那些寫著盛悅酒店標示的餐盒。
君姐低頭檢查了一下手裡的東西:“我還以為是什麽四菜一湯,居然是盛悅很有名的套餐,這幾道可都是時蘇你愛吃的,訂餐的人對你喜歡的口味很了解啊,還有那個糕點,是盛悅特有的戚風蛋糕,平時從來不會對酒店賓客之外的人出售,外送也從來沒有過,排隊都買不到。”
說著,她瞄了時蘇一眼:“確定不吃?”
時蘇眼皮都沒抬一下:“扔掉。”
初九不明所以,但也沒敢亂說話,只見君姐那邊眼神似乎像是在探究什麽,時蘇這會兒態度冷漠堅決的也讓人看不懂,隻好兩耳不聞窗外事,低頭默默夾口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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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蘇晚上沒有回家,景繼寒在她下午剛進醫院時便已經收到了消息。
晚上,陸昭致電,將公司這兩天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項主次分明的敘述了一遍,他有預感,因為景遠斌最近的那些越來越頻繁明顯的小動作,景先生快回來了。
公司的事情交代過後,陸昭看向自己另一部手機裡收到的消息和照片,猶豫了下後才道:“時蘇小姐需要在醫院複建兩天,我們在醫院安排的人也順便去了她的病房所在樓層,加強了安保措施。這幾天除了肇事司機的家人試圖進醫院但是被阻攔下來之外,暫時沒發現其他可疑人物。不過……”
景繼寒聽出他話裡存著的一絲猶疑,冷淡道:“說下去。”
“晚餐時,在醫院附近的那家盛悅酒店忽然有人過來給時蘇小姐送餐,因為對方不是衝著肇事司機去的,所以沒有被我們的人阻攔,但是沒想到是直接去給時蘇小姐送餐,訂餐的人,是四海娛樂的易城。”陸昭頓了下後又道:“但是時蘇小姐沒吃,全部都扔掉了,直接倒進了醫院走廊裡的全自動消毒垃圾箱。”
景繼寒頎長冷峻的身影立於窗前,目光靜靜,沒說話。
景先生沒說話,陸昭卻在電話彼端感覺脊背上升起一起淡淡涼意,當即便沒有再多說,該報告的都已經報告了,他的任務已經完成。
雖然他不是很能理解,平時有任何需要交代的工作,正事說過之後景先生都會冷漠果斷的掛掉電話,如今卻會因為那個叫時蘇的女人而破例。
甚至在他調查過跨江橋上的車禍案件後,似乎有意要派出人手來注意時蘇的人身安全,這個指令,景先生沒有明說,但陸昭感覺到了。
景先生他該不會是……
陸昭做事向來一根筋,這會兒也難得開了點竅。
很顯然,那個肇事司機只是個找出幕後指示者的引線,不是什麽重要的看護對象,相對來說,最為首要的,是時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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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十點多,君姐和初九已經各回各家,病房裡有一台電視,放著一台綜藝,。
快到十一點時,手機響起一道“叮”的短信提示音。
時蘇拿過手機看了眼,顯示的名字是她備注過的紀寒。
[今晚不回來?]
時蘇正要回復,但又頓住。
她為什麽要對他交代自己的去向?
時蘇內心裡不停的重複幾句話:他只是被自己救回來的人,暫住在她家裡而己,他隨時會離開,他們之間毫無牽絆關系。
這樣在心裡默念了許久,將手機放下。
半個小時,景繼寒沒有等到時蘇的回復。
男人沉黑的眼眸看著始終安靜的手機,直接將電話給她打了過去。
然而,電話剛剛打通,直接被時蘇掛斷了。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Sorry……”
從來都只有拒絕別人,第一次被一個女人毫不留情的疏遠無視甚至被無情掛了電話的景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