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蘇拍戲這麽多年,打戲不少,跟著武術指導學過的各種動作,和對人體軟肋的掌握度,再次幫助了她。
她一腳踹在那男人的肋骨上,同時迅速將手邊的包推到座椅下方免得引起他們注意,再又趁對方低罵了一聲“操,臭婊.子”的刹那避開他手中不長眼的刀,她賭他們不是要她的命,也不打算真的傷了她,否則剛才也不會下手那麽輕。
但她真正的目的不是在旁邊這人身上,而是開車那人!
時蘇感覺到旁邊那人忽然向自己施壓過來的力道,她回頭一口咬在對方伸過來的虎口上。
“操!”旁邊那男人被她拚命的咬到吃痛,甩也甩不開,罵了一句後一把抓住她的頭髮:“你給我放開!臭婊.子!”
時蘇忍著頭皮上劇烈的痛,脫下自己腳上的高跟鞋,幸好今天跟君姐和林晨出來時因為談了點工作,所以在冰天雪地裡還是穿了高跟鞋,她一把用力扔在司機的方向,剛好鞋跟重重砸在司機的頭上。
司機被打的一陣吃痛,怒罵一句,車身也在頃刻間不穩,旁邊那男人更是用力扯著時蘇的頭髮硬生生將她扯開,時蘇沒能再咬上他,她手裡又沒武器,只能抬起手看起來仿佛不怕死也不怕受傷似的拚命往他身上抓。
那男人一邊恨不得弄死她,又一邊不得不把手中的那反刀給扔了。
時蘇在他陰狠的眼神裡看出了原因,他不能對她下重手,不能在她身上真的留下任何傷害的痕跡!她不能被時家人發現受過傷!
看準了這一原因,時蘇忽然在對方掐上自己脖子時慘叫一聲,仿佛無法呼吸了一樣憋紅了臉,痛苦的向後倒。
“媽.的!別再被她騙了,這女的演技好!”司機強行穩住剛才晃動的車輛,罵了一句的同時從副駕駛位的一個黑色背包裡拿出來一點東西。
時蘇瞥見那是一個罐子,懷疑裡邊有乙醚之類的迷.藥,她瞬間放軟了掙扎,更憋紅著臉仿佛撐不住了一樣的徹底倒在座椅上。
那男人確實不再信她,一手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向她按倒在座椅上,另一手搖晃了一下手中的瓶子,回頭正要再拿塊毛巾來,方便等會兒給她捂上,也方便乙醚被毛巾阻擋不會被他聞到。
時蘇趁他向副駕駛位的方向又伸手時,這邊掐著她的力道有那麽一點點的放松,但其實也仍然很緊。
她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見剛才被他扔在地上的刀,手緩緩向下,在他發現之前的一秒忽然一把握住,抬起刀便狠狠刺向對方的手腕。
“——操!”掐住她那人在被她刺中的刹那迅速將手抽離,沒真的被刺傷,但手腕表面也還是被刮出一道血淋淋的口子,瞬間低罵了一聲,但時蘇卻因為手中握住了刀而肆無忌憚的開始在他身上亂刺,他不得不趕緊向後退開,卻同時一把抓起背包中的電棍。
他們不能傷她,她在車裡如果真的傷了他們,大不了算是正當防衛!
這是她唯一的勝算!
“快停車,這女人瘋了!”那人怒罵著,抓起那隻背抱擋在時蘇面前。
時蘇迅速反映過來,揮著刀先向前撲去,一把抓住司機的肩膀,舉刀便向他手臂上刺。
後面那人要來扯開她,反倒幫了時蘇加力,司機手臂被劇烈搖晃,猛踩刹車已經來不及,車身重重撞向路邊的防護欄,“砰”的一聲巨響,時蘇沒有任何倚靠,現在撲過來的身子更也不可能有安全帶的保護,整個人朝前飛去,撞到了檔風玻璃上,手中的刀也險些沒拿住,她用力攥緊刀,借著自己甩在前邊玻璃上的姿勢再次舉起刀來保護自己。
車內一陣怒罵,司機停了車,但因為車重重撞破了護欄,一半卡在護欄,另一半幾乎要墜下去,在這公路兩邊是一條湍急的河,並沒有因為天寒地凍而冰凍上,只有水面上一些高出來的石塊上覆著冰雪,看起來險峻的觸目驚心!
車門卡在護欄裡幾乎變形已經無法順利打開,司機抬起手正要拽過後邊那人遞過來的電棍砸向時蘇,卻忽然感覺車身晃動了一下,隨著時蘇整個身子在檔風玻璃位置的施壓,車身不穩,那兩人頃刻間不敢再動了。
時蘇因為剛才的緊急刹車和劇烈的撞擊,人已經有些昏沉,手仍然死死的攥著刀,除了手臂能動之外,其他部位蜷縮著卡在那裡也無法動,但她就是在最危險的那一頭,只要她有一點點的動靜,車身都在危險的晃動,甚至仍有繼續向外墜去的趨勢。
“臭婊.子!你別動!”那司機驚的臉都青了,抬起手試圖要去打開車門,但這一側的車門已經徹底變形,另一側又有一大半都卡在護欄那裡根本無法打開。
看見這兩個男人眼中的驚恐,時蘇握著刀,靠在那一處,忽然對他們笑了一下,身體微微一動,車身朝前傾斜,隨時可能會掉下去。
“別動!操!你他.媽不要命了老子還要命!”
時蘇冷笑著看著他們,忍著頭腦裡的昏沉,有些吃力的啞聲說:“時萬承知道我查到了什麽,想封上我的口,但老爺子還沒死,又有那麽多時家人的眼睛在看,他不能要我的命,也不能傷到我,所以你們要帶我去哪裡?”
隨著她說話時的動作,她更在努力想要撐起身來,後邊那人一直在盡量壓著後方,避免車身因為她在最靠前的位置施力導致下墜,只有司機一個人能動。
司機嚇的要來碰她,時蘇卻舉起刀,他沒辦法伸手,卻聽見時蘇這話裡話外都沒有半點怕死的意思,當即便火大到:“既然你不怕死,還要拖累我們兩個,那還管你受不死傷,管你死不死,想害老子,老子先弄死你再說!”
話落,司機驟然不管不顧的一把抓過電棍,朝時蘇的腹部便狠狠砸了下去。
由於車身不穩,砸下來的力道沒平時那麽重,但時蘇瞬間也被打的低哼一聲,感覺這一棍子下來,自己從腹部到胸腔裡的內髒都在擰著勁兒的疼,伴隨著他第二棍子又要砸下來,她忽然低叫一聲,一手攥著刀,另一手用力拽住他衣服,將他口袋裡的手機忽然扯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