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氣調動不了,術法失效,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現在淮安府城裡還有一萬多名漠北老兵,圍繞著整個驛館戰局四周呢!
真氣,法力調動不了的可不止李錦和秦湘兩人,李錦雖然不知道魏將軍,寅虎,韓點點,廖鐮他們四個如何,但是韓點點座下還能維持人形的四個修士,看面色和李錦,秦湘現在體內的情況,應該是一般無二的。
沒了法力,真氣,單純憑借肉身拳腳功夫,那這四人裡除了楚無敵這個“傻大個”以外,其他人幾乎是瞬間就在周圍漠北老兵的人海中淹沒了。
“弟兄們,讓一讓,行個方便!”
別人如何,李錦不管,也管不著,他現在帶著秦湘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其對著面前的眾多漠北老兵,客氣了兩句,抱著秦湘就欲往外走。
站在最前面的幾個漠北老兵,還是很通情達理的,在李錦說完,他們同李錦對視了數息之後,便主動的側過身,讓開了一條“小路”。
李錦就這麽抱著秦湘,走在小路上,穿梭在漠北軍的人海中。
“老匹夫!今天本座和你勢不兩立!”
李錦現在真是厭煩這個北嶽山神廖坎,每當他的對策要成功的時候,其總是出來攪局。
廖坎一聲怒吼,雖無先前之威,但那聲勢可是看著一點不弱。
最重要的是他的身上,泛起了金光,李錦他這個陰陽先生,欺神戲鬼的事沒少乾,如何能認不得功德香火?
廖坎全身放金光,其雙臂一揮,整個淮安府城的大地,到處都出現了裂縫,這些裂縫愈演愈烈,越變越大,短短數息間,就有不少地方已經化為長寬跨度不下幾十丈,深不見底的“溝壑”了。
出現這等情況,漠北老兵如何不亂?
腳底下踩的好好得大地,突然到處窟窿,裂縫,掉入其中的士卒不下上千,這時候不躲,不閃,那不就是等死麽?
“抱緊我!”
沒辦法,此時節怨天尤人也沒用了,李錦趴在秦湘的耳邊囑咐了一句後,單臂摟著秦湘縱身躍起一人多高,其腳下連踩數人的腦袋,跨過好大一塊距離,方才脫離人群,尋得一處相對安全,僻靜的廢墟。
秦湘倒是聽話的很,即使他們現在已經暫時安全了,她的手臂依然緊緊抱著李錦的脖子,臉頰貼在李錦的胸膛上。
李錦此時臉色通紅,呼吸急促,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因為秦湘給他勒得。
北嶽山神廖坎鬧出這麽大動靜之後,並沒有對沈伯聖造成什麽實質傷害,連李錦都能躲避的術法,更別提沈伯聖那種人物了。
不過廖坎此舉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這裡又不是他的成道之地,在別人家地盤上,和沈伯聖這半個主人放對,顯然不是什麽明智之舉。
實力不佔優不說,還要時刻提防那柄尚方萬民劍。
俗話說:人老奸,馬老滑,廖坎用神通製造出這個混亂場面後,立馬飛身,將他兒子廖鐮抓在手中,然後身形化作一道金光,直衝雲霄,溜之大吉!
“君子六藝,三曰五射,白矢、參連、剡注、襄尺、井儀。”
沈伯聖這個倔老頭,哪裡會這麽容易,就讓廖鐮跑了?
其搭弓射箭,先是一道白光直追廖坎而去,然後是三道紅光,緊跟著就是抽箭速射。
待其一連放出十幾箭之後,腳下往後退了一步,又是一道白光射出,隨即跟著是一次性射出四道紅光。
這一連套射術五技下來,李錦都不用聽遠處廖坎的怒吼,就知道廖鐮怕是小命不保嘍!
“沈伯聖!大魏!好,好,好的很,殺子之仇,不共戴天,我廖坎記下了!”
伴隨著北嶽山神的憤恨聲,天空中落下來幾十顆,如同房屋大小的隕石,砸在淮安府城的地面上。
這些隕石都是帶著高溫烈火,砸落下來,即使人躲過了,大地也躲不過,淮安府城這一次算是徹底廢了。
先是化為廢墟,接著就是地震,最後還來一個烈火燎原,焚燒靈氣。
這府城方圓百裡,日後數十年恐怕都鎖不住,留不下一絲靈氣了,若是大魏後續沒什麽動作的話,說不得再過幾十年,李錦的家鄉也要隨著這淮安府城,一同變成萬裡無人的戈壁沙漠了。
沈伯聖能阻擋得了大山壓頂,卻阻擋不了隕石焚城,可一不可再,到底他胸中的浩然正氣也是有限的。
剛剛時局混亂,韓點點如何了,李錦沒看到。
現在大局已定,李錦遠遠便看見了龍駒車輦,不用說其中坐著的自然大魏太子。
廖鐮都玩完了,韓點點的下場想必也好不到哪去,太子殿下一出現,李錦立馬抱著秦湘就跑。
趁著楚無敵這個大塊頭,還在支撐,擾亂眾人的視線,李錦此時不跑,那秦湘有可能就再也跑不了。
說也奇怪,任誰也沒想到,他們十人的主子,韓點點都蹤影全無了,楚無敵竟然還能支撐到現在。
李錦這輩子,跑得最快,最狼狽的時刻,就是現在了。
或許是他的投名狀有了作用,或許是那些大人物,留著他還有用,反正不管怎麽說,李錦一路上有驚無險,所過之處,大家皆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李錦也不知道他跑了多遠,反正是一時半會看不見淮安府城的火苗了。
當其感受到體內真氣又開始往外散出的時候,就知道跑出來的距離差不多了。
李錦停下腳步,緩緩從秦湘的腰間抽出手臂,秦湘也默契的,放開了李錦的脖子。
替身紙人再度派上了它的用場,若不是有這東西在,李錦手臂上的噬心咒,說不得蛇的數量,早就死光了。
四目相對,兩下無言。
拔出偷元的效果後,李錦一屁股坐在了原地。
秦湘乖巧的坐在了李錦的旁邊,他們之間,隻隔了一兩寸的距離。
“之後有什麽打算?”
“我想先去南疆,少主還沒死!”
“韓點點這都沒死?”
“嗯!我體內有他種下的仆蠱,不管距離少主多遠,我都能感知到他的死活,現在蠱母氣息很微弱,但我肯定他沒死!”
“呵呵!你倆還真是主仆情深啊!他在南疆?”
“不在,但我聽說南疆巫蠱之術盛行……”
“南疆危機重重,湘兒你千萬要多加小心,我這邊一抽開身,就去尋你。”
“好,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