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姑,放人!”
“諾!”
許飛娘得了曉月禪師的吩咐,一掐訣,收回了天孫錦,笑和尚被放出來時,還迷迷糊糊的,其被曉月禪師一揮衣袖,卷起一道清風,直接扔到了李英瓊的身邊。
“我夫人呢?”
曉月禪師的動作太快,李錦想要出言阻止卻是來不及了,沒辦法其只能硬著頭皮,衝著李英瓊,韓點點質問道。
李錦在質問他們的時候,他心裡已經做好了跑路的準備,其手裡的碣石山霧圖,沾滿了汗水。
李英瓊面對李錦的質問,並沒有作任何回應,其只是瞥了一眼韓點點。
韓點點在別人面前,有可能會自持身份,擺擺譜,但在李英瓊這個殺星面前,其狀態和李錦相差不多。
“秦湘就在此院中,你自己去帶她出來吧!”
韓點點說著話,一揮手向一旁空地處,扔出一個秀珍的房屋模具。
這房屋模具,離了他的手後,迎風便漲,轉瞬間就變成了一間四四方方的獨門獨院小瓦房。
李錦見此皺了皺眉,沒再廢話,一個縱身就來到這個瓦房的大門前,其抬手推門,就要往裡進。
“砰!”
“噗!”
當李錦的手剛剛觸碰到這間瓦房門環時,其上兩個本為裝飾的門神貼畫,忽然泛起兩道金光,正好打在了李錦的身上,直接就將其打飛了三丈多遠,其就地翻滾掙扎起身後,嘴裡大口大口的往外吐血。
“李英瓊,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峨眉派在你們這些小輩手裡,已經變成這樣隨意出爾反爾的無恥之徒了麽?”
李錦被門神畫像打吐血,曉月禪師主動跳出來,為其主持公道。
這倒不是曉月禪師對李錦青睞有加,只因此時他是嘯月觀左道一方的主事人,韓點點玩這麽一手,難免有將他當傻子耍的嫌隙。
“韓點點不是峨眉弟子,他與你們的恩怨,我管不著!”
李英瓊也不恥韓點點的所作所為,之前他提議用秦湘換笑和尚的時候,可沒說還有這麽一出。
曉月禪師聽聞李英瓊的答覆後,目光注視著韓點點,其口吻極其嚴厲。
“韓點點,你別以為你拿著大挪移符,和玄霄祖師有關系,背後是無量老祖做靠山,就可以肆意妄為,別人怕你的背景,我曉月可不吃你那套!”
“禪師說得哪裡話?我可是誠意滿滿的,我保證人就在這座小院裡,只不過是兩張受了些香火,留有一些念頭的門神畫像罷了!你們這裡那麽多高人,難道還解決不了?”
“你……”
韓點點這話,著實噎人得很。
其直把曉月禪師氣得手都在抖了,但也無可奈何。
韓點點的話糙,理不糙,他們嘯月觀來助拳的人,修為在金丹之上的有幾十個,他曉月更是已然半步天仙了。
以他們的實力,對付兩張只是在此界留有香火念頭的門神畫像,自然是不在話下。
然而即便曉月禪師,現在已經氣得跳腳了,仍然沒有前去出手助李錦一臂之力的意思。
曉月禪師都如此,其身後群修更是默然了。
自古仙神不分家,修士修煉其目的大多就是為了飛升成仙,長生不老。
今天你打了人家的香火念頭,明天你飛升上界,人家真身就肯定會找你了了因果。
就算飛升無望,難道不為投胎轉世考慮麽?
門神可是正神,不比那些山野邪祠,欺神戲鬼,在地府可是一等一的重罪,雖說旁門左道之人,多百無禁忌,但大家非親非故的,誰願意為一個“陌生人”,平白無故冒這麽大風險?
別看那些惡修做惡時,一臉凶神惡煞的模樣,一副老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氣概,其背地裡,怕是恨不得逢廟燒香,見神磕頭,比誰都虔誠。
退一步來講,就算不怕擔欺神戲鬼的罪責,那些左道旁門的高人,總會怕砸了自家對敵修行的手段飯碗吧?
請神,鬼上身這一類的把戲,可是最走捷徑,實力提升最快的。
旁門左道之中,以勾魂請托為根本的就不再少數,其現在在場來嘯月觀助拳的左道修士中,就有差不多一半是以此為生。
綜上所述,曉月禪師這些人,這一次,是真被韓點點給將住了。
這也是他對症下藥了,其若是用這招對付似大魏那種有一定實力的皇朝官員,怕是人家早就將這庭院,拆個乾淨了。
天衍萬物,生克有道。
此時正邪兩道的在場修士,已然都議論紛紛了。
李錦對於他們的廢話,是一句都沒聽進去。
其擦了擦嘴角的血,從鯨囊之中拿出香爐,檀香,又挑出幾個沒有腐爛的水果,湊了兩個貢盤。
“小子李錦,大魏淮安府旬陽縣富水鎮人氏,今家妻被困此宅中,生死未卜,還請兩位門神老爺,大發慈悲,放小子進宅,事後小子必將給兩位門神,重修廟宇,再造金身!”
李錦說完,雙指搓火,點燃三根檀香,將其插在香爐之上後,恭恭敬敬的對著兩位門神,磕了三個響頭。
然後其也不等那“探香”的結果,直接再次縱身來到房門前。
“砰!”
“噗!”
“呵呵……”
“唉!”
當這一次李錦將手放到門環上時,其結果依然沒有變,好似被兩道金光擊飛,他再度踉蹌爬起時,嘴裡的血,卻是吐的比上一次還要多。
在場之中正邪兩家的修士,眼見這一幕,有那心腸軟的,不免長籲短歎起來。
而韓點點見此,卻是十分開心,連連大笑出聲,引得周圍有不少正邪兩道修士,對他怒目而視,但其對此卻是熟視無睹。
“秦瓊,敬德,是吧?好說好商量,你們不聽,給臉不要,那今天咱們就誰都別想好!”
二次起身的李錦,盯著兩張門神畫像看了一會兒,待確定他們是秦瓊,尉遲敬德後,嘴裡嘟嘟囔囔的痛罵一番,將貢果,香爐,全部收了起來。
那剛剛點燃的檀香,也被其給直接熄滅撅折了。
李錦此舉是對神的最大不敬,有道是人爭一口氣,佛爭一柱香。
神佛同路,滅了香,就等於踹了它的飯碗。
在場的正邪兩家修士,都是懂行的人,一見李錦如此,就知道,其怕是被氣急了,要動真格的了。
有熱鬧看,大家也就顧不上在這傷春悲秋了,其現在都想瞧瞧,李錦究竟會使出什麽神通,來應對這兩尊軟硬不吃的門神念頭。
秦湘還在裡面,李錦自然不能用術法和門神硬碰硬,萬一力道控制不好,傷了秦湘,那李錦即使最後進入房間之中了,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硬的不行,軟的不吃,那他就來邪的。
“千裡追魂,萬裡奪魄,聖君法旨,急急如律令!”
李錦想好對策之後,咬破食指,以血為墨,在自家左掌之上,寫下“賜福鎮宅聖君”幾個大字後,口念咒語,左掌猛拍地面。
霎那間,狼青山陰風陣陣,鬼哭狼嚎之聲不絕於耳。
在場正邪兩道的高人,看著附近數量還在不斷增加的孤魂野鬼,不住地搖了搖頭,以陰魂鬼物對付正神,豈不是打在手背上了麽?
李錦卻是不管旁人的反應,自他召集方圓幾百裡的鬼物陰魂,聚集於此之後,那宅院便開始碩碩放起金光,絲毫不在乎其畫像之中的香火消耗。
有這金光護院,別說是這些修為底下的孤魂野鬼了,就是李錦隻憑肉身法力護體,也是硬闖不得。
不過李錦召集這些陰魂鬼物,也不是讓他們蠻乾送死的,其左右掃視了一下,這狼青山峰頂此時已經到了幾千名孤魂,數量也差不多了,可以開始他的計劃了。
後續如果人員不夠,他還可以一邊篩選,一邊等待。
“都給我聽好了,凡是生前從事戲曲行當的,皆到我跟前來,若是讓我發現,哪個故意隱瞞,可別怪我手黑直接讓它再死一回!”
李錦說著話,晃了晃手掌之上的血跡印章,這些孤魂野鬼哪個敢抗鍾馗的旨?
他剛說完,不過片刻功夫,其面前站了就不下二三十個鬼物。
這裡面大多數都是票友,因為剛才李錦說得言辭鑿鑿,嚇得這些陰魂,只要生前會唱兩句的,便都出來了。
“你們誰生前是唱花臉的?”
“啟稟法師,我弟兄兩人撘過小班,大小花臉都能來!”
“行咧!鎖五龍斬雄信你們會不會?”
“法師,這是花臉經典曲目,我們弟兄兩人自然是會的!”
“好!現在就給我唱,唱好了我重重有賞!沒蟒,沒家夥事兒,就素身唱。”
“諾!”
李錦吩咐完之後,又從鯨囊裡拿出了大把的紙錢元寶,手指往地面一晃,一個火堆無柴而出。
對於這些紙錢元寶,李錦是從來不吝嗇, 大把大把地扔進火堆裡燒。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有錢能使鬼推磨。
兩個花臉兄弟死鬼得了錢財之後,趕緊自主的歸攏身後那二十來個票友鬼物,沒過片刻,好戲就開場了。
“滿營將官俱已在,不見叔寶棟梁才。”
“您問誰呀?”
“問一聲秦二哥今何在?”
“二哥押糧未回來。”
“啊!好漢哥呀......二哥押糧未歸來。等候二哥回營寨,把我屍首好葬埋。我今飲他三鬥酒,你快叫那唐童就把刀開!”
這戲的西皮流水剛唱上,那邊宅院的香火金光便消散不見,秦瓊的香火念頭先走一步,敬德見秦瓊走了,自家也不願意在這裡獨自“演壞人”,其香火念頭,緊隨其後也撤了。
這事情比李錦想象得還要順利,看來秦瓊還是要臉的人,這一出不成,李錦後面都準備把什麽竹板書,鼓曲,全安排上,就挑那賣馬當鐧,單雄信仗義疏財的選段唱,李錦就不信唱不走那兩門神。
秦瓊這般識趣,倒是省了李錦許多後續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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