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樊露和方三來到鎮山古街,這條街在一帶山嶺腳下,古街兩側鱗次櫛比,卻是古舊的明清民居。燕青依然背著灰包袱,手裡拿著那把土黃色油紙傘。
說是旅遊景點可也沒有怎麽整修,沒什麽什麽遊客來玩。所以,他們晚上來時,坑坑凹凹青磚鋪成的古街顯得特別冷清。
方三對燕青說:“燕青,今晚這一仗,一定要打好,要打贏,公安局長答應了我們一口價,一百萬,如果救不回他女兒的魂魄,我看,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樊露冷笑著說:“這不真是你們驅魔人大顯身手的機會嗎?”
燕青沒好氣的回懟:“你來了,才是礙手礙腳,我對付邪祟,還要騰出手來,保護你!”
樊露從沒被人這麽瞧不起,她取下雙肩包,拉開拉鏈,一亮裡面家夥,勃然大怒,說:“誰要你保護,看,這是什麽?”
燕青方三低頭一看包裡,一把紅漆桃木劍,一隻黑驢蹄子,一隻三清鈴,一個燒焦了一角的雷擊木令牌,還有一個十字架。
方三道:“你這準備得夠齊全的啊,無論古今中外邪祟,都要一律通殺啊。”
樊露得意道:“這次不打無把握之戰,這些夠不夠?“
燕青挖苦道:“不虧研究超自然現象的博士,你都快搶我們驅魔人飯碗了。”
燕青三人在古街上走著,找到一座古廟大門時,天已經半黑下來,上弦月已經在天空留下淡影。大門石階有一人多高。三人拾級而上,黑色大木門大開,免費景點,無人值守。
三人站在高高的青石台階上,回身望去,這條古街冷清得沒有一個人影,左右兩側家家店鋪門前簷下,懸掛著的一串串紅燈籠,已經亮了起來。
燕青三人看著這一串串紅燈籠一直延伸到古街深處。可每家店鋪在黑夜裡都沒有亮屋裡的燈,窗戶都是黑漆漆的,沒有一絲光亮,只有紅燈籠亮著,古街沒有一絲一毫的人氣,沒有一點響聲。
樊露從古街深處收回目光,心裡有幾分心怯,這也太冷清了。突然她發現對面古宅頂上,高高的避火用的馬頭牆上,坐著一個穿著黑色小馬褂,臉蛋上塗著兩餅紅胭脂小男孩,戴著頂上鑲紅珠子的黑色瓜皮小帽,帽子下沿包著一圈金邊。
天哪,他是怎麽上去的,難道是那個東西。自己在美國,研究了這麽多靈異現象,從來沒見過這些髒東西,這會兒,這麽容易就見到了。
小男孩分腿騎坐在馬頭牆上,臉色白森森的,沒有活人生氣,睜著一雙黑窟窿般的眼睛,直勾勾地望著燕青等人,毫不畏懼,突然,衝望著他的樊露,做了個鬼臉,顯得很生氣。
樊露悚然一驚,身子不由往後一退,往望了望燕青兩人,朝馬頭牆上,微微指了下手指,臉色緊張,要不是燕青在,恐怕她早叫出聲來了。
燕青心知有異,一回頭,瓜皮帽小男孩已經不見了。
方三說:“沒什麽啊。”
樊露怯生生地說:“剛才,馬頭牆上,有個小男孩望著我們。”
燕青嘲諷地笑道:“樊博士害怕的話,可以回去。”
樊露倔強慣了,一時怎能示弱,道:“來都來了,怎麽能再回去?今晚就是死,也得死在這。“
燕青想了一想,說廟門口還是留一個人好,突然,古街上起了一陣旋風,把青石板上落葉吹得旋轉起來,西街兩側掛著的一串串紅燈籠晃動個不停,落葉沙礫好像長了眼睛,鋪天蓋地直撲三人,刮得三人臉上臂上,裸露在外的肌膚生疼。
三人忙不迭退進黑漆大門內避風,直退到廟門院子裡。不想,這兩扇沉重的黑漆大門,開始吱吱呀呀,自己動了起來,突然,“轟”的一聲,重重關上了。
方三樊露看著燕青,眼裡滿是征詢的意思,兩人心裡都有些緊張。
燕青道:“看看大門能不能打開?”
三人上前,合力推這黑漆大門,但以三人的合力竟不能推動大門分毫,黑漆漆的大門聞絲不動,而粗長大門栓並沒有插上,外面也沒有鎖上啊。
古廟院牆足有一丈多高,沒有梯子,他們不可能翻牆出去,他們被關在古廟裡了。
燕青道:“人家說,寧宿荒墳,不宿古廟,看來,主人家是有心留我們在這過夜了。”心裡暗想,留他一人,他還可應付,同時照顧方三和女博士,就難了,特別是這女博士,遠不如方三,還有些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