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較起剛剛小數值的加減,這一下民意加40,聲望加30,算是個小暴漲了。
徐川瞬間分析了一下這兩個數值漲動這麽大的原因,民意大概是自己拿出了證據,且是從死者嘴裡掏出來,這種求真精神讓百姓們有些敬佩和感動吧,想想如果他什麽都沒掏出來,呵呵…那怕就是另一個場景了,一群人看他笑話,民意暴減40都有可能,至於聲望,也很明顯,敢從死人嘴裡掏東西的縣太爺,他怕是頭一個,想必明天就能傳遍大街小巷。
徐川手裡握著耳垂,在瞠目結舌還沒回過神的眾人眼中,一指面前跪著的李明,擲地有聲得說道:“李大牛死前將凶手的耳垂咬下來,可李明雙耳完好,凶手自然不可能是他。”
眾人恍然。
李明聞言甚至不由顫抖的伸出手掌摸了摸自己的兩個耳朵,他臉上的表情也從原本的絕望轉變成了狂喜之色。剛剛他都認為自己這次一定是在劫難逃,必死無疑了,沒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他得救了!
“我不是凶手,我不是凶手,大人英明,大人英明啊!”李明跪倒在地上,咚咚咚地給徐川磕了三個頭。
徐川的腦海中也跳出提示:“李明好感度+90,現有好感度95。”
95的好感度,這就是救命恩人層次了。
“大人,李明不是凶手,那凶手是?”王主薄則連忙問道。
連堂外的百姓們都滿臉求知欲得看向堂上的縣太爺,上來作證的李家村的幾位族老村民面面相覷,村長則是早就汗流浹背,帶著熊皮耳罩的腦袋都不自覺的往領子裡縮了縮,這一刻恨不得不要這個腦袋,連忙朝後面躲去。
徐川瞥了一眼那村長,根據李大牛鬼魂的反應,凶手毫無疑問是這村長了。所以徐川面帶笑容環視堂內眾人一圈以後,這才朗聲說道:“要找出凶手也很容易,只要找出誰的耳朵受了傷和這耳垂吻合便可,而且,這位凶手現在就在公堂之上。”
此言一出,堂上的李家村幾人都面面相覷。村長更是早就躲在了幾人後面,準備腳底抹油開溜了。
“李村長,本官案子還沒審完,你著急往哪裡去?”徐川笑道。
眾人聞言頓時回頭看去,果然看到李家村長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已經快挪到衙門口了,李村長本來就驚懼不安,突然聽到身後傳來徐川的聲音,再不敢停留,仿佛一隻受驚的兔子般嗖的朝著衙門外竄去。
“村長,村長。”李家村的一眾人等都懵了。他們村長跑什麽。
滿堂的衙差也沒反應過來,實在是這三年來他們也沒遇過正兒八經的案子審,這冷不丁的冒出一件來,還沒反應過來呢。
“靠,看什麽看,追啊!”一聲怒喝傳來,卻是我們的徐川縣太爺顧不得心臟病喊出來了。
因為就在剛剛,徐川腦海裡突然彈出一提示“若是凶手逃脫,民意-20,聲望-30,氣運-10。”
他徐大老爺豈能容忍凶手逃走?!
徐川這一喊,衙差們再蠢這會兒也醒悟過來了,紛紛持棍去追,可惜這些衙差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鍛煉的緣故,面對這突發情況,搶先追出去的一個衙差一個腳下不穩,猛地一個驢打滾摔到了地上,人摔個狗吃屎倒也罷了,手裡的殺威棒卻是猛地橫掃出去,這一棒準準得打在了後面的諸位同僚腳下,頓時一個接一個,前赴後繼的倒了下去。給咱們徐川太爺看的差點吐血三升。
真是一群廢物。
就在這時,剛剛解除嫌疑的李明卻是最先反應過來,他雖然心思淳樸,但也不笨,縣太爺剛說凶手,村長轉頭就跑,這不是做賊心虛是什麽,想到自己就是被村長帶著村裡的村民把自己扣下,口口聲聲指認自己是凶手,那種憋屈感,屈辱感,積壓在心頭。此刻通通轉化為一股怒氣,當即兩腿一邁狂奔了出去。
徐川正對自己手底下這對蝦兵蟹將滿肚子無語的時候,突然眼前一花,一道身影從面前掠過,宛如脫兔跳躍般唰得落到了李家村村長背後,正是李明,只見其伸出手掌在後者領口上一提,竟然直接將身形精瘦的李家村長提了起來,往後一甩,撲通,李家村長便跌落到徐川面前,下巴磕在堂上的青磚上,那聲響清脆,牙齒都崩飛了兩顆,頭上的熊皮耳罩也掉了下來,其右耳朵上包著的棉布上還往出滲血呢。
“好功夫。”徐川朝著李明暗讚一聲。然後連忙低頭看向已經被衙差們七手八腳按在地上的李家村長,瞪著後者滲血的耳朵笑道:“李村長,你這耳朵上的傷是怎麽回事?是你從實招來,還是讓本官再多加審問?”
李家村長自知大勢已去,嘴裡血沫子直衝腦門,含糊不清得說道:“大,大,大人饒命,都是這李玉蘭勾引我…”
一旁已經懵了的李玉蘭聽到這話,登時急了,李玉蘭滿臉淚花,也不知道是恐懼還是委屈,指著李家村村長尖聲道:“你放屁,老娘什麽時候勾引你了,不是你趁著大牛不在給老娘又送銀子又送首飾,老娘能跟你?誣陷李明還不是你看上了他家的那畝地,你個良心讓狗吃了的種…”
村長急了,還想要說什麽,但是他掉了兩顆牙,滿嘴血沫實在口齒不清,說不完整一句話,只能聽著李玉蘭在那裡一股腦的將兩人的勾當交代了個七七八八。
總之就是李玉蘭和這村長相好已久,那日村長本想趁著李大牛不在家時,再過去相會,哪想兩人正翻雲覆雨之時,李大牛回來了,一開始李家村長還求李大牛放過他,可後來卻反手殺人…在這裡李玉蘭和李家村長的供述上有嚴重分歧。據李玉蘭所說,是李家村村長自己主動殺人,而李家村村長則是說李玉蘭示意他殺人。他們倆雖然都是村戶人,可倒也不傻,知道這罪過不能自己背,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徐川在他們倆爭論時,腦海中也跳出選項:“相信李玉蘭所說,民意-10,氣運+5。”
“相信李家村長所說,民意+10,氣運-5。”
徐川又不由愣了愣,什麽個情況,這選項還會影響民意?相信李玉蘭,那就是村長蓄意殺人,但是百姓們不信啊,或者說,百姓們更趨向於相信李家村長!
李家村長說是李玉蘭唆使…李玉蘭就成了殺人主犯。百姓們更願意相信這點。
可徐川從氣運上來看,李玉蘭說的應該才是真的吧。
徐川突然想起剛剛在李明和李玉蘭對立時,百姓們都支持李玉蘭,而現在轉過來了,都從心裡不信她,或者說,更相信她是“惡”到骨子裡的那個!
徐川心中唏噓,人心難測,百姓們才不管對錯,他們現在覺得你滿嘴跑火車,你說什麽都是假的,這就是人設崩了的後果啊。
不過徐大老爺還是要氣運的。民意?這群搖擺不定難伺候的刁民們懂個求。
堂上司徒訟師是收了李家村長錢的,受他叮囑,堂上照顧照顧李玉蘭,本來剛剛他還想替這個雇主說句話,可是看兩人狗咬狗咬的不亦樂乎,只顧推著責任,不禁滿臉鄙夷,早就悄悄退到一邊,不摻和這事了。
徐川聽他們倆爭執不休,案件也交代了個七七八八,隨即輕咳一聲:“咳。肅靜。”
奈何他病秧子的這一聲輕咳就像個蚊子似得,人家下面兩人根本沒聽見。
李明一直看著徐川這個還他清白的青天大老爺,看見徐川開口,兩個坑害他的凶手還不停口,猛地怒吼一聲:“大人說肅靜!”
這一聲吼比驚堂木的效果還好的多,那還在互潑髒水的李玉蘭和李家村長齊刷刷地一停。
滿堂的人再度看向徐川。
徐川讚賞的看了李明一眼,點頭笑道:“多謝。”
多謝?李明心中湧起一絲難明意味,他一個小小的農家漢,大人竟然和他道謝?這讓他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那是被人尊重的感覺!
“李明好感度+5,現有好感度100。收為己用可增加氣運50。”
謔?
徐川詫異的挑了挑眉,他幹什麽了李明好感度又加了5,而且成為100以後,還出現了別的選項?收為己用,加氣運?
徐大老爺有點懵,可這會兒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他看向堂下的李家村村長和李玉蘭大嬸,臉色冰冷道:“李玉蘭,死者李大牛為你結發夫妻,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做為他妻子,卻心懷二意,與他人苟合,此為一罪。被丈夫發現,唆使奸夫李家村長謀殺丈夫,此為二罪,之後聽信李家村長蠱惑,誣陷同村人士李明,此為三罪,三罪並罰,死罪難逃,本官先將你壓在縣牢之中,待得稟明通判,便開刑問斬。”
夏朝律法,縣太爺判定的刑案如果涉及充軍,流放,死刑等刑罰時,需交於通判審核,雖然一般也是走個流程,不過這是規矩。 他接著道:
“案犯李家村長,身為一村之長,不思教化,勾引他人妻子,醜事敗露,竟起殺心,雖然受人唆使,可同樣惡劣,為了圖謀李明家產,不惜栽贓陷害,數罪並罰,同上處置。”徐川聲音雖然不大,可這一刻公堂上卻靜的仿佛落針可聞。
李玉蘭和李家村長面如死灰。
徐川又看向了李明,笑道:“李明受人陷害,無辜落難,無罪釋放,念其心理損失和名譽損失,李家村族老當賠付一定銀兩。”
“是,大人。”李家村的那位族老雖然不知道什麽是心理補償和名譽補償,可文化人的東西,聽不懂才對,連忙領命。一群李家村的村民看向李明都有些神色複雜。
李明則直挺挺跪到在地,咚咚咚磕了三個頭:“李明叩謝青天大老爺。”
這次徐川沒得到好感度的提示,果然好感度到了100就是頂了。
他微微一笑,然後揮手:“好了,退堂吧。”
“威武!”
堂威震天。
堂外都響起一片喧嘩。
“縣太爺怎麽轉性了。”
“這,這是青天大老爺啊。”
“縣太爺好生聰明。”
一片叫好之聲。
徐川老爺也不回頭,平靜瀟灑的走下堂去,腦海已經浮出一條華麗提示:“成功審判李大牛案,民意+80,聲望+80,氣運+10。”
咦,氣運加的有些少啊,徐川一步不停走下後衙,現在他最想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仔細研究研究這地府大禮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