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寒冬,漫天雪花飛落在了安城縣的每一處大地上,自從三年前安城縣走馬上任了一個紈絝知縣,安城縣百姓便苦不堪言。
知縣老爺昏聵無能,貪汙受賄,名聲早就臭大街了。百姓們天天祈禱著那些修真中人,哪個開開眼,來個千裡之外取人首級,一劍斬了這個大貪官。
可惜這個世界雖然的確有修真者出沒,甚至大夏朝廷中都有修行人,人皇更是頂尖修士,卻也沒見有哪個正道修士聽到他們的祈禱,一劍把這個貪官斬了。
“咚,咚,咚…”沉悶的鼓聲在這寂靜的寒冬傳遍一條條街巷。
正在吃飯的,抓雞的,刷鍋的,造人的,聽到這鼓聲頓時都停止了手中動作。
“有人擊鼓鳴冤了!”
“那狗官能主持什麽公道。”
“還不是誰花的銀子多誰就有理。”
“走,去看看,看這昏官能還能做出什麽妖來。”
不一會兒,縣民們齊聚縣衙門前,只見穿著整齊的衙差們已經羅列整齊,一個穿著墨綠色官袍,帶著中間鑲了一塊寶玉的官帽,面容倒也白皙,只是雙眼無聲,有些病懨懨的年輕人走了出來,他邁著八字步坐在了大堂上。
堂外頓時響起一片噓聲,若不是礙於維護秩序的那些官差手中的殺威棒和柳葉刀,可能臭雞蛋爛菜葉子就扔上來了。
徐川有些懶洋洋的提不起精神,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升堂了,早就沒了剛剛穿越過來的新奇和喜悅。
是的,他是一個穿越者,準確的說,是有選擇穿越而來的穿越者。在上一輩子,徐川因為癌症去世,當時正流行死後遺體捐贈,徐川年紀雖小,可秉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念想,便簽署了遺體捐獻協議,他死了,到了地府,可沒想到判官說他捐贈的肝髒正好救了一個對農利發展有大貢獻的科研人才,讓很多本來應該餓死的人活了下去,無形中救活了無數人,等於是大功德一件。
徐川當時大喜,真是好人有好報,這種好事都能落到他頭上。且更好的事情還在後頭…
判官給他推薦,現在地府正推出兩款投胎福利,可以讓擁有大功德的人選擇投胎轉世的世界,另外還有多重福利,以及贈禮相助。
徐川第一個念頭當然是重活一回,不過當即便被判官給否決了,他原先的世界是不可能回去的,只能去別的世界,徐川默默歎息之余,認真思慮一番,別的世界,怎麽選擇呢,徐川想想自己看的仙俠小說,想到自己這輩子才活了十八歲不到就掛了,實在冤枉的很,若是能修仙成神,長生不老,那該多好,可又想到修真世界爾虞我詐,各種老鬼陰死人不償命,以自己的智商和資質,若是投胎過去怕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思來想去之後,徐川便和判官說,有沒有那種法治完善,安全有保障的修真世界。
判官一聽,當即拍板,當然有啊。
“你有兩個穿越選擇,一是靈魂穿越,靈魂附身於他人身上,好處是可以保留這一世記憶,可得二號禮包。二是重生穿越投胎,不保留如今記憶,但會隨機附贈頂尖修行資質,沒有大禮包。”
兩種選擇…
換你你怎麽選?
徐川當時是大大的猶豫了一番,聽起來重生投胎還附送頂尖修行資質,這就是妖孽人生的基礎啊。可是缺點卻是不保留前世記憶。
不保留現在記憶,那和死了有什麽區別。所以徐川猶豫再三,果斷選擇了第一套方案,
靈魂穿越就靈魂穿越吧。不是還有贈禮嗎。 於是徐川便被安排的穿越了。
穿越到了一個名門望族出生的士子身上,且和他年齡相仿,今年才十九歲,而且也叫徐川,乍一聽多好,有背景有後台,可以安安心心追求長生了,可是不等他開心起來,便得知了另外一個噩耗,首先這個士子雖是名門世家出身,但卻是老爺和侍女酒後產物,那侍女生下他後便因難產死了,而他這個沒什麽修行資質的兒子在那老爺二十多個子女中更是排不上號,所以地位可想而知,妥妥的廢材開局。
廢材開局也就算了,偏偏徐川還發現這個士子還是個患有先天性心臟病的主兒,這次就是因為中了榜一時激動,嗝兒屁了,他穿越過來,說不準哪天也就因為一激動心臟病發作嗝兒屁了。
這還讓他怎麽玩?
但當時他還抱有一絲幻想,判官不是說選擇第二套投胎方案有附贈禮包嗎?這附贈禮包說不準就能讓他翻身呢。
呵呵…
結果一晃三年過去,他心臟病倒是發作了兩次,也麽見附贈禮包的影子。徐川除了罵判官無良奸商之外,也沒地兒說理去。
就這樣,他渾渾噩噩的過了三年,至於做了安城縣知縣。他自覺自己就算不是個英明神武的縣太爺,那也算是秉公執法啊,怎麽就落得個被人罵大街的貪汙之名?
人家錢員外新酒樓開業,送上二百兩銀銀票孝敬,算是貪汙嗎?
秋檢校的兒子和人鬥毆,失手將人打死,這過失殺人,認錯態度也良好,還賠了受害者家屬足夠銀兩,他念在秋檢校一把年紀就這麽一個獨苗的情分上,輕判勞役七年,有錯嗎?
還有王主薄,王主薄兢兢業業,管著縣上的錢糧分配,這三年多虧了王主薄才讓他過得舒舒服服,是,王主薄的小妾是漂亮了點,也送給了自己兩個使喚丫頭和一處宅子,不過這有什麽?整個縣裡風調雨順就行了。你們怎麽就這麽眼紅呢?
這些縣民,真是難伺候。
看著今天堂下跪著的兩人和一旁站著,留著兩撇小胡子的司徒訟師,徐川隻想問一句…
這塔馬的是修真界嗎?
說好的修行呢,說好的長生不老呢?說好的禮包呢?
罷了。
徐川深吸一口氣,然後自以為中氣十足,實則從嘴裡冒出來就是一句有氣無力的:“升堂。”
“威~武~”
兩旁左九右八十七個衙差威風凜凜的喊了一聲堂威。徐川摸了摸手邊的驚堂木,他沒有拍驚堂木的習慣,主要是怕自己心臟受不了。
等到堂威落下,裡外一片肅靜,徐川這才看著下面三人問道:
“堂下何人,何事擊鼓?”
那留著兩撇小胡子的司徒訟師連忙上前一步,說道:“稟大人,這位李家村和藹可親的李玉蘭李嬸狀告同村的後生李明因對她心生不軌之心而殺她丈夫李大牛,證據確鑿,請大人發落。”
徐川朝著下面看去,一看低著頭跪在司徒訟師旁邊的穿著一件花布衣裳的婦人,雖然看不到樣貌,也不知道是不是和藹可親,但是見其死了丈夫還穿的這麽花哨,徐川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再看另一邊,跪著的則是一個年紀在二十上下的精壯青年,皮膚黝黑,可臉龐也算英挺,這位就是李明了。
他正要問話。
李明卻是已經臉色漲紅,急忙辯解道:“大人,冤枉啊大人,小的從未對李嬸心生不軌,前日她說大牛哥喊小的去家裡吃酒,小的進門就發現大牛哥已經倒在血泊中,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村裡的族老帶著人扣住了。大人,小的冤枉啊…”
他情急之下,說話倒是口齒清楚,一通話說出來,旁邊的司徒訟師都插不上嘴。等其說完了。這才怒道:
“大膽!大堂之上,縣爺還未詢問,哪裡容你說話了,大人,請杖責四十,殺殺他的氣焰。”
公堂上的規矩便是大人問你話你才能回答,不問你話搶著說那是找死。不然還要訟師幹什麽。
這時徐川竟然愣住了。
而站在左邊的衙差班頭不等徐川開口,看到司徒訟師眼神示意,便直接招呼兩個衙差出列,將這李明壓出去打他四十棍再說。其實這班頭就是司徒訟師的女婿, 女婿當然要幫老丈人助聲威了。
“冤枉啊大人。冤枉…”李明被兩個衙差架起來,他力大如牛,那兩個衙差竟然掙脫開了,直接就要撲到徐川面前,徐川都嚇了一跳,幸好左右的衙差反應極快,追過來拿起殺威棒在他膝間一點,李明就“咚”的一聲趴在了地上被死死按住。衙差們揮棒就要打。
外面早就群情激奮。
“昏官,昏官!”
“冤枉,我冤枉啊!”李明瞪著一雙眼睛,這般一個質樸大漢,此刻雙眼通紅,泛出了淚花來。
徐川也反應過來了。
他愣住,不是因為堂上發生的一切愣住,而是就在剛剛,他的腦海中突然響起的聲音讓他愣住了。
“地府禮包送達。審判功能開啟。”
“是否杖責李明。是,民意-10,聲望-10,氣運-10。可得到銀兩+50。”
“否。民意+3,聲望+3,氣運+5。”
是還是不是。
徐川剛剛愣在哪裡,一是因為吃驚這等了三年的禮包到帳了,二是因為猶豫選項。
從投胎的經歷就告訴他,選擇很重要!雖然還不明白這些選項加減會影響什麽,但是徐川肯定,這一定是能影響自己翻身不翻身的!
“等等!”
就在衙差的殺威棒就要落在李明的屁股上時,徐川徐縣爺喊道,這一喊,竟是難得的中氣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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