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後。
李豔傑回到家中。
見到李豔傑回來。
李母心中老大歡喜,問道。
“去虎林市農墾管局了?你老姨也在那邊,我沒和你說過吧。”
而坐在一旁的‘李八級’同志看著手中的報紙。
不時的還彈了彈將要跳脫的煙蒂。
“玩的高興麽?”
李四元問。
“嗯,爸我想好了,聽我們老師的去東海礦小學教書。”
李豔傑放下手中的包裹。
然後靜靜的等著父親的答覆。
‘李八級’聞言。
這才放下手中的報紙,深吸了一口氣。
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萬裡長征這才是第一步,好好在家看看小學初中的課本吧。”
說完,‘李八級’起身徑直的走出房門。
不知所蹤了。
“哥,你回來了。”
說話的正是剛從外面跑回來的李豔濤。
“豔濤,看看這個。”
說著一家人才注意到。
李豔傑隨身的包裹竟然是一個軍旅的行囊。
打開一看。
裡面裝了好多沒見過的稀罕玩應。
豔傑遞給豔濤的正是一包糖果。
這糖本來是王主任給李豔傑王晨隋國凡三個人的。
不過在火車上。
三個人打撲克。
賭的就是這糖。
結果王晨和隋國凡運氣不行。
輸個抵掉。
就被李豔傑一個人全部笑納了。
順著行囊往下。
李豔傑掏出了兩把犀牛角做的梳子。
這東西可是稀罕物。
是上了年紀的孫主任。
為了不陪著豔傑和娜塔莎到處參觀。
孫主任偷偷塞給李豔傑的。
送出犀牛角梳子後,老孫主任還特意說。
“小李呀,孫伯伯我走不動了,你和娜塔莎好好轉轉吧。”
其實。
老孫剛開始沒發現什麽。
不過幾天下來。
外面流傳的各色各樣的流言蜚語。
說那個雞西市裡來的小夥子。
和蘇聯女人搞在了一起。
後來就越傳越離譜。
老孫都想要回兩把犀牛角梳子。
這小子分明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不過後來老孫主任又是細想想。
臉上的笑吟吟的掛了半天。
就再沒有多說什麽。
‘其實,老孫主任是覺得。
以後就是孩子們的天下了。
自己老了,既然後生可畏。
那就成人之美為好。’
當李豔傑把兩把梳子遞給母親的時候。
李母微微一愣。
說道。
“花這錢幹什麽。”
可是李母轉念一想。
不對,李豔傑身上的錢應該沒多少呀。
這就看到李豔傑正笑容滿滿的看著自己。
“媽,你和我姐的。”
接著李豔傑又向下掏了掏。
拿出了一包報紙包裹著的東西。
李母打開一看。
臉上露出欣慰的神色。
正是一包完整的煙葉。
“給我爸的,農墾管局特供,讓我爸嘗嘗。”
李豔傑說這話是真的。
他包裹裡面拿出來的煙葉還真的是農墾特供。
為什麽能落他手裡。
因為巴伊洛夫教授和介福林先生。
都喜歡抽煙。
而兩位外賓身上帶的煙卷有限。
抽了兩天就已經抽完了。
就和王主任商量有沒有煙可以抽。
這有酒無煙兩個人必然會鬧騰。
就在巴伊洛夫提出要求的當天。
王主任召集了老孫主任和有些禿頭的嚴主任。
三個人急中生智想了一個十分差勁的餿主意。
就是讓三個雞西來的學生去煙農家裡拿一些回來。
說是拿實際上就是偷。
如果王主任自己去偷。
被抓了怎麽都不好解釋。
但是三個雞西來的學生是生面孔。
即使被抓了。
去撈人的自然是王主任。
所以思來想去。
這三個老家夥就出了這麽個餿主意。
結果。
李豔傑王晨隋國凡完成得非常好。
還在指定的那家煙農倉房裡面找到了。
寫有特供字樣的報紙。
三個人自然啥也沒說的給王主任拿了回來。
見到這麽多煙葉。
王主任決定把最不好的留給巴伊洛夫教授。
關鍵是怕這蘇聯老大哥抽好了當地的煙。
以後再總來農墾管局。
而那包寫著特供的煙草。
就扔給了李豔傑王晨隋國凡三人。
令其想辦法銷毀。
當然了此刻就已經落在了‘李八級’同志的手裡。
最後。
李豔傑在行李包最下面掏出了一張收據。
竟然還蓋有農墾管局的公章。
這可就厲害了。
上面寫著。
“今我部得到上級部門通知,對李豔傑同志在與蘇聯。
農業句話合作中做出突出貢獻,特別突出嘉獎,獎勵物質,
以本年度農科管局辦公室,結算後所剩物資的萬分之一為單位計算。
(其中不包括運輸費用)。”
這張收據拿到手。
李母看了老半天都不知道李豔傑到底得了什麽嘉獎。
“呵呵,我也不知道。”
李豔傑倒不是心裡面沒有數。
只不過。
距離今年的秋收還有半年的時間。
如果這期間管局那邊出了旱災或者其他的自然災害。
自己的所謂嘉獎就是一紙空文了。
“哥,你看著電視劇麽?我們現在同學都在看。”
李豔濤見到這收據更是一臉懵。
但就是李豔傑回來。
心中歡喜那是自然的。
便喊著李豔傑和他一起看電視。
李家是那個年代少有電視的家庭。
十六寸的黑白小電視。
就這也是整條街獨一無二的存在。
畢竟‘李八級’同志確實掙得比較多。
李豔傑看了一眼電視上的字。
影影綽綽的竟然寫著。
《加裡森敢死隊》
那個時代還是接收信號。
虧著‘李八級’同志的威名不是蓋的。
這接天線的手藝堪稱整條街最亮的仔。
也正是因為這個。
李家的電視信號是整條街最清晰的。
這也直接帶來一個後果。
整條街所有看不了電視的全都擠到了李家。
不一會兒。
也就是那個《加裡森敢死隊》片頭曲剛想起。
一幫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鄰居們。
就把李家給擠的滿滿當當。
“媽,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李豔傑對於這麽熱鬧的場面還是頭一回見。
“從這個什麽隊開始放。”
咱家就這麽多人了。
“豔傑,要不你上我屋。”
說話的正是李豔傑的姐姐李豔梅。
豔梅今天穿了一件十分顯眼的白色長裙。
有那麽一瞬。
李豔梅的出現
令李豔傑想起了娜塔莎的美。
“姐,你今天真好看。”
李豔傑脫口而出。
“你姐我哪天不好看?”
李豔梅在自己弟弟面前可沒有絲毫的羞澀。
不過,細心的李豔傑卻發現了一絲絲的不對勁。
這場景。
在李豔傑和娜塔莎第一次參觀瓜棚內土床時就有發生。
回到農墾管局休息室的時候王晨問起過。
“豔傑,你脖子上紅的一塊是什麽。”
而。
李豔梅的脖子上也有了一塊紅紅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