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縣衙門。
許塵走進班房內,就看見季清寧坐在桌子前,處理公文。
清河縣不算大縣,但人口也將近五六萬人。
清河縣衙門共有捕頭九名,每位捕頭名下管著十名捕快,共同維護著清河縣的治安。
“季大人,我今日回來複職了!”許塵抱拳衝著季清寧施了一禮說道。
過了片刻,季清寧才放下手中的公文,抬頭看向許塵。
直到將許塵看得發毛了,才慢悠悠的開口說道:“許塵是吧,你與之前相比變化很大。”
許塵心中一怔,這是什麽意思?
記憶之中這季清寧乃是半年前突然空降清河縣,而且一來就頂替了一位捕頭的位置,雖說那人不久就要職滿退休了。
為人行事雷厲風行,正義感爆棚。一來就毆打當街調戲良家婦女的縣令之子,還把他關進大牢。
眾人都當季清寧要倒霉的時候,結果這季清寧屁事沒有。
反而是縣令之子被判刑,縣令被查出貪汙之事,抄了家。
眾人這才知道這個季清寧,背景硬的很。
不過你背景這麽硬的人,關注我幹嘛?
記憶之中,原身因為從小沒了爹娘,沉默寡言不擅長與外人交流,也沒見他跟你這樣的人物有過交集啊。
對了,也就是季清寧初次上任,大家互相介紹的時候交流了一下,但那也僅限於“你叫什麽名字”啊喂!
就在許塵胡思亂想的時候,季清寧再次開口了。
“初次見面之時,見你面露不滿不願說話。
我原本以為你瞧不起女人當差,不願意在我手下做事呢。”
拜托,半年前的事情你記得這麽清楚幹嘛,而且你就不能體諒一下自閉兒童嗎?
“後來發現你只是不擅言辭罷了,這段時間你的變化,本官很是歡喜。
畢竟誰都不願意辦差時,整日裡看見這樣一張臭臉!”
拜托,人身攻擊就過分了一點。
雖然你說的是以前那個許塵,但現在這具身體是我在用,你這是對我人身攻擊好不好。
“還有,陳府的事情,你做的不錯!”季清寧嘴角上揚,露出一絲笑容來。
許塵見此笑容也是不免一呆。這季清寧半年來一直板著臉,從未露出過笑容。
私下裡一直被稱為冰山,但更多的是被稱之為冰山女神。
看著這個笑容,許塵腦海之中不由自主的出現了一句話。
“天然去雕飾,清水出芙蓉。”
“……看夠了嗎?”
“沒看……夠了夠了。”許塵一抬頭,就看見季清寧一臉‘核善’的盯著自己,連忙擺手稱不是。
長得好看,還不讓人看了是吧!你要不想讓人看你,你別長得這麽好看啊喂!
“前幾日若非你機警,察覺淫賊玉蝴蝶還有一人,及時回援陳府。只怕陳三小姐難逃毒手。”
“此事,你當記一功。日後,你若煉氣有成,本官會稟告縣尉大人,舉薦你成為本縣捕頭。”
“本官說過,捉拿淫賊者賞銀百兩。
雖然你至陳府之時,柳如燁就已被陳老太爺重傷,但人畢竟是你殺的,陳三小姐也是你救得。”
季清寧頓了一下,從旁拿起一隻口袋,將其拋給許塵。
接著開口說道:“所以,這賞銀依舊是你的!”
許塵接過口袋,感受口袋沉甸甸的重量,臉上露出笑容,
連忙將其塞進衣服內襯裡面。 “多謝大人,全靠大人管理有方!”
對於有錢拿這個結果來說,許塵還是非常滿意的。
那天殺死柳如燁後,許塵就跟陳老太爺約定好了。
柳如燁是被陳老太爺所‘重傷’,自己只不過恰巧趕來,撿了個人頭罷了。
畢竟一個平平無奇的煉精境捕快殺死一個煉氣巔峰的好手,說出去難免不會被人懷疑身上藏有什麽寶物之類的。
這種出風頭的事,交給別人就好,自己猥瑣發育,苟住別浪。
畢竟這年頭要是不會點苟道,都不好意思出去說自己是起點班畢業穿越的。
“這本身是你自己的運道和實力,一切都是你自己爭取來的,與我無關。”
季清寧說完這一切,又埋頭批改起公文。
“若是沒事了,便去校場領了腰牌,巡街去吧。”
“屬下遵命!”許塵應了一聲,便提刀向校場走去。
季清寧抬頭看著許塵離去的背影,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陳滿倉雖然曾是煉氣巔峰的好手,但畢竟上了年紀氣血渙散。
你說陳滿倉將柳如燁打至重傷,被你撿了人頭,你這是在糊弄誰呢?
況且柳如燁身上就只有一處傷口,那就是脖頸之處的致命刀傷。
腦海中模擬自己面對這一刀,恐怕自己也不好接。
許塵,你到底在隱瞞什麽東西?
…………
清河衙門校場是一座特別大的四方院,中間是一塊塊青石鋪就的擂台。
許塵人還沒走進校場,便遠遠地聽到校場內,傳來一聲聲鼎沸的吆喝聲。
走進校場內,就看見兩個精壯的漢子赤著上身,你一拳我一腳在台上打的不可開交。
周圍還站著不少人在為他們加油呐喊,聲勢壯大。
許塵攔下一個相熟的同事,開口問道:“這怎麽回事,怎麽打起來了?”
“這還能怎回事啊,爭風吃醋唄!”
被攔下的王興愣了一下,隨即露出古怪的笑容開口說道:“昨日,他們二人在春風樓吃酒,都看上了同一個姑娘。
結果那個姑娘選了柳元,趙志氣不過,今天就來找茬了。”
“原來是這樣。”許塵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深深感慨現在的年輕人真會玩。
像自己這般淳樸的少年已經不多了,竟然連春風樓都不知道,看來需要去一趟惡補一下這方面的知識。
“行了,我也不看了,我還要去找陳伯拿腰牌。”
許塵跟王興閑聊幾句,看著場上柳元精神萎靡,氣力漸消。
反觀趙志氣勢高漲,一拳重過一拳,便知道這場比鬥趙志贏定了。
“別急著走啊,徐頭他們開了檔口,要不下點銀子再走啊。”王興衝著許塵開口說道。
“不用看了,勝負已分,趙志贏了!”許塵擺了擺手,就向校場的庫房走去。
“趙志贏了?”王興一愣,這麽肯定的嗎?
轉頭看向擂台上面,就見趙志猛喝一聲,氣勢高漲,使出一記黑虎掏心,將柳元打落擂台。
王興看著許塵離去的方向,撓了撓頭,這家夥沒看兩眼就知道趙志贏了,是怎麽做到的啊。
畢竟一直以來,這趙志可都打不過柳元的,今日怎麽贏得這麽痛快了,你怎麽看出來的?
“陳伯。”許塵走進庫房內,向坐在桌子後面,蓄著長須,穿著一身官服的中年男人行了一禮。
陳伯原來是衙門的捕頭,後來在一次任務中受了傷,因此從前線退了下來,就留在了衙門中管理庫房。
“是小塵啊,身子恢復的怎麽樣了?”陳伯站起身子,慢慢走到後方牆壁前,從掛在牆壁上的一塊快牌子裡取下一塊遞給許塵。
“勞煩陳伯關心了,身子已經沒事了。”許塵接過腰牌說道。
“哈哈哈,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年輕人還是要多注意身體。”
“多謝陳伯關心,那小子就先去巡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