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張守一早早的就來到林曉楓的房門前叫醒了他,說是慕容戰有要事相商,林曉楓估計是自己昨天的提議有了商議的結果。
來到了大廳,只見慕容戰的身邊站著一位老熟人陸賈,慕容戰對著林曉楓說道:“來來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穆俊前輩,一身武藝是出神入化。”,說完又朝著林曉楓指了指陸賈說道:“這是我府中的謀士,府中大小事務都要與他商量。”,陸賈對著林曉楓抱拳說道:“我家主人客氣了,今天能有幸識的穆大俠,實在高興,今天外面天氣晴朗,不如帶穆大俠前去欣賞一番大理洱海的景色如何,我們也可把酒言歡。”,”“好。這主意不錯,我也好久沒有出去散散心了。”慕容戰也笑道。
“爹爹,爹爹,我也要去。”只見殿門外昨晚那個小姑娘提著小裙子就往大殿之上跑來,後面還跟著一個努力追著她的丫鬟,口中還一直喊道:“小姐,你慢點。”,林曉楓看著一進大殿就氣喘籲籲拍著胸口的慕容嫣,不禁啞然失笑。慕容戰沉著臉道:“嫣兒,爹在說正經事呢,不許搗亂。”,慕容嫣軟語說道:“爹,你剛剛明明說要出去遊山玩水的。”,邊說邊摟著慕容戰的手臂搖啊搖的。慕容戰見狀也只能搖頭苦笑一聲,心中自知平日裡對她寵愛無比,因之把她慣得甚是嬌縱,毫無規矩。
慕容戰看著殿下的林曉楓說道:“穆大俠見笑了,小女平日裡被我慣得都快沒了規矩了。”,林曉楓也是笑道:“令媛正是這活潑的年紀呢,就一同帶著也無妨。”,慕容嫣看到林曉楓幫自己說話,也會悄悄地對著他吐了吐舌頭,滿臉古靈精怪之氣。
一行人吃過早飯之後,在洱海邊雇了一艘大船,蕩槳劃入湖中。離岸漸遠,四望空闊,真是莫知天地之在湖海,湖海之在天地。
林曉楓的衣襟頭髮在風中微微擺動,笑道:“從前范大夫載西施泛於五湖,真是聰明,老死在這裡,豈不強於做那勞什子的官麽?”慕容嫣不知范大夫的典故,道:“大叔,你講這故事給我聽。”林曉楓將范蠡怎麽助越王勾踐報仇復國、怎樣功成身退而與西施歸隱於太湖的故事說了,又述說伍子胥與文種卻如何分別為吳王、越王所殺。
慕容嫣聽得發了呆,出了一會神,這時陸賈接著說道:“范蠡當然聰明,但像伍子胥與文種那樣,到死還是為國盡忠,那是更加不易了。”林曉楓微笑道:“不錯,這叫做‘國有道,不變塞焉,強者矯;國無道,至死不變,強者矯。’”慕容嫣問道:“這兩句話是什麽意思?”林曉楓道:“國家政局清明,你做了大官,但不變從前的操守;國家朝政腐敗,你寧可殺身成仁,也不肯虧了氣節,這才是響當當的好男兒大丈夫。”。
慕容嫣連連點頭,道:“大叔,你怎想得出這麽好的道理出來?”林曉楓笑道:“我想得出,那不變了聖人?這是孔夫子的話。我小時候師傅教我讀的。
慕容戰這時問道:“不知穆兄為何要用那麽貴重的令牌去換個朝廷當官的機會呢?”,林曉楓笑道:“貪圖榮華富貴罷了?”,慕容戰、陸賈似是不信地望著林曉楓,林曉楓道:“我又不懂什麽家國情懷,那都是師傅教的,聽說當了武將還可以學習你們朝廷大內的武功秘籍。”,慕容戰跟陸賈相視一笑,顯然這個理由才能勉強被他們接受。
慕容戰命手下取出下酒菜肴,斟酒勸客。四碟小菜雖不及酒樓所製,味道也殊不俗,酒杯菜碟並皆精潔,宛然是豪門巨室之物。
三人連斟三杯酒,杯杯飲乾。陸賈與林曉楓談起了詩詞,甚是投機。其實林曉楓小小年紀,又有什麽家國之悲?至於詞中深意,更難以體會,只不過從前聽師傅說過,這時便搬述出來,言語中見解精到,頗具雅量高致,陸賈與慕容戰不住擊桌讚賞。慕容嫣在一旁聽著,全然不知所雲。見自己父親佩服林曉楓,自是歡喜。又談了一會,眼見暮靄蒼蒼,湖上煙霧更濃。
一行人談談說說,不再劃槳,任由大船隨風飄行,不覺已離岸十余裡,只見數十丈外一葉扁舟停在湖中,一個漁人坐在船頭垂釣,林曉楓眉頭一皺,感覺一股清寒之風撲面而來,湛藍的水中,竟像是隱藏著陣陣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