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冬已至,刺耳的寒風呼呼的吹著。
落光了葉子的梧桐樹上掛滿了銀條,像是個滿副武裝的士兵。
一層薄薄的白雪,像是灑在傷口上的鹽,覆蓋在廣袤的荒原上,閃著寒冷的銀光。
“老大,這個嬰兒怎麽處理?”
一個強盜打扮的男子問道,束著頭巾,臉上有條從下顎直到眉骨的疤痕,他叫刀疤,是強盜團的二把手。
刀疤的手中是一個嬰兒,藍色頭髮,剛生出來便被父母拋棄,丟棄在茫茫的雪地上,正好被路過的強盜撿起。可能是凍得厲害,沒有哭。
刀疤口中的老大叫怪鳥,雖是老大,但是反倒略顯斯文,不說是眉清目秀,但也算得上耐看的類型。
若不是與一群黑衣人一夥,走在大街上也絕不突兀。
怪鳥沉吟片刻,說道:“帶上他一塊走吧。”
“可現在大冬天的上哪兒去找奶媽啊!”底下有人不禁發出抗議道,“況且兄弟們都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我們自己都不一定能安穩度過這個冬天…”
底下議論聲紛紛,也不知是誰說了句:“還不如把他煲湯喝了!”
“對!小崽子味道一定很鮮!”
“以後別再讓我聽到這種話!奶媽我來解決!”
怪鳥有些書生氣的模樣變得惡狠狠的,沉聲喝道。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怪鳥便孤身一人到尋常人家處叩問,但他得到的回答都是沒有奶。
怪鳥一個大老爺們的,哪裡懂什麽其他的哺乳之法,眼看嬰兒就要餓死,一位年邁的老婆婆提供了一個偏方,救了他。
小藍就是喝的碾磨成湯的米粉長大的。
(聽說某個神王是喝豬奶長大的,豬媽媽一天喂三次。)
“刀疤叔,你的刀疤是怎麽來的?”
“怪鳥叔,你的鳥哪裡奇怪了?”
……
嬰兒長大了點,但連個名字都沒有,跟撫養他長大的強盜叔叔們一樣,只有代號,他的代號是小藍。
“小藍,你也該長大了,該給你開開腥了。”
“開開心?”小藍有些期待的探出腦袋,卻目睹了他一生中難以忘卻的一幕:血紅的手,鋒利的牙齒,噬人的眼神……
小藍忘不了刀疤叔沾滿鮮血的雙手,吐了一天。
後來小藍被這群強盜團踢了,因為他很不合群。
而不合群的人只需要一個怪鳥就夠了。
在怪鳥叔的推薦下,小藍進入到了寶兒姐的盜寶團,寶兒姐的盜寶團更加的純粹,不愛好殺人越貨,對那些遺落的古文物很感興趣。
在別人眼裡那些文物是摩拉,但小藍卻品鑒的津津有味。
先進於巧黠,野人也;後進於巧黠,君子也。
小藍,是野人,也是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