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許像霜打的茄子一般,有氣無力的檢查了幾個屍體,便看出這依然是右候宮的刺客,這梁子現在越結越深了。
六子還在思考以後如何應付這不斷的追殺,老許已經將這些事放在腦後,跟在六子屁股後面不停的像六子灌輸自己這毒掌如何如何厲害,言下之意想傳授六子自己這功夫!
“公子啊,你看看老許這掌法,它要先......”
“煩死了!去去去!!”
六子像驅趕蒼蠅一般驅趕著喋喋不休的老許,倒不是他看不上老許這門功夫,只是這下毒實在有些難以接受。
船家早已帶著水手、船工從下面的船艙出來,一路上擔驚受怕的船家,無比後悔讓這些江湖人士上了自己的船,見那些刺客被老許殺死,戰戰兢兢的找上了看起來人還不錯的六子。
“公,公子你看小的只是個做生意的,您三天兩頭這般打鬥小的實在是......”
六子看著一臉沮喪的船家,也明白這船家的意思,好言安慰了一番,答應今日到了開封便下船離開,船家千恩萬謝的去了。
幫著那些船工腳夫處理完船上的屍體後,六子看看時辰還早,便又對著那高高的桅杆開始甩起每天必修的飛刀。
老許看在眼裡,心中十分不爽!這左成三腳貓的功夫六子日日習練,自己這般高深的武功六子居然嗤之以鼻,心中實在煩惱,坐在六子不遠處見六子飛刀射出,便用掌風吹歪!
如此這般,六子初時還未發現,只是覺得今天自己這準頭也差的有些離譜,練了許久飛刀射中那桅杆的次數居然越來越少。
看看手中飛刀已經沒了,六子跑去撿飛刀時目光無意中掃過老許,見老許意味深長的笑著,冷哼一聲撿了飛刀繼續練習。
“嗖!”
一把飛刀在此飛出,一股微風也跟著輕輕吹過。又歪了!
“我就不信了!”六子憤怒的喊道。
“嗖嗖嗖!”
六子連出三刀,一股微風也跟著輕輕吹過,果然一刀沒中!
“你個老王八,我就知道是你在搞鬼!”
六子射出飛刀時,眼神的余光留意了老許那廝,果然每次出刀老許手掌都會微微抬起,那陣時有時無的微風便是這廝發出的掌力!
憤怒的六子抬手便是兩刀射向老許,老許見事情敗露,屁股一拍撒腿就跑!
二人一通追逐鬧得船上雞飛狗跳,老許在前面逃命,六子追在身後不時將手中飛刀射向老許,不到半柱香的功夫,船上便到處都是插著的飛刀!
“別鬧了,前面便是開封了!”
兩人正在追逐時柳晴一聲怒喝將沒有正形的兩人喝住,抬頭看去果然前面便是開封府碼頭了!
開封也叫汴州,前朝時隸屬滎陽郡,大唐開國之時因開封佔據大運河交通樞紐皇帝下旨改開封為汴州,如今到達汴州便可選擇水路或者旱路繼續南下。
六子罵罵咧咧的收起自己亂丟的飛刀,用眼神毒打了老許一頓,自去了船艙的廂房中和柳晴拿了行李。
老許沒有行李,唯一的行李現在裡面住著左成,老許看著柳晴不離身的葫蘆,心情頗為複雜。
與船家告辭之後四人下了商船,在碼頭上尋了一駕馬車像開封城駛去。
這汴州地處中原腹地,自顧以來便是兵家必爭之地,前朝時期隋煬帝又開鑿了大運河讓這汴州變成了可通南北的水陸大都。
所謂“北通涿郡之漁商,
南運江都之轉輸”。這時位居河流要衝的汴州借此良機得以迅速發展,商業貿易日益繁榮,雖還比不得京師長安,東都洛陽卻也是通都大邑了。 老許乾回了六子初識他時的老本行,把那馬車車夫趕到一邊,自己駕車一邊還不忘繼續像車帳裡的六子吹噓自己的毒掌。
“老許你能不能消停點!”
“哎,公子老許這也是一番心意啊!”
“六爺不要你的心意,你趕緊趕車吧!”
老許眼睛咕嚕嚕一轉,把手裡的馬鞭丟給在一邊無事可做的車夫,貓著腰鑽進車帳裡面。
“公子你既然不願學老許這門手藝,看您一點內功都沒,你這小媳婦兒看來也不會傳你內功,不如老許教你凝練內勁的法門吧!”
說著無意聽著有心,柳晴小臉頓時一片通紅, 狠狠的踹了老許兩腳。偷偷的瞄了瞄六子,他也紅了臉面!
“還害羞!哈哈!”
老許被踢了兩腳也不在意,突然出手閃電般點在莉莉婭胸口穴道,莉莉婭兩眼泛白,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老許你幹什麽!”柳晴趕緊抱住倒下來的莉莉婭質問老許道。
“小丫頭,老許的功夫可不想讓這番邦蠻夷學了去!”
說完便指點六子如何運氣,如何凝練內勁,柳晴自然是有左成傳授的內功的,日日習練也小有所成,坐在一旁聽到老許的指點,也是獲益良多。
六子卻是毫無內功根基,從頭學起折騰了許久卻是一絲內勁都未能感受,氣的老許亂喊亂叫,恨不得一掌將六子奇經八脈全部打通。
可惜,秦衣曾說過內力乃是個人修為,根本不像那些傳說中一樣可以將內力傳給別人,否則那些高官帝王,商賈富戶豈不是個個都是內家高手!
不需要修煉,高官厚祿,錢財便可以買嘛!
一路超吵鬧鬧,汴州那高大的城牆終於出現在眾人眼前。
“歇息一夜再行上路!”
六子站在汴州城的大街上宣布,老許立刻從善如流的去尋了一家客棧。
六子帶著柳晴和已經被老許解開穴道的莉莉婭到達客棧時,老許早已經將一切打點好,隻待六子來掏錢便是!
“老許啊!你借本公子點錢吧!”
“什麽?公子老許沒錢!”
從長安帶來的錢財終於被六子揮霍乾淨,此時站在客棧的櫃台前無比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