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著馬車回到克洛斯莊園的查理還沒來得及休息，就被德布拉帶到了他的書房，查理還記得在會議上他所說的話，為了不失去克洛斯家族的支持，他也只能盡量安撫德布拉這個老頭子。

　值得一提的是，古尼拉雖然沒有競選上總統，但他也憑借著家族的支持當選為國家的副總統，一正一副兩個總統都出自克洛斯家族，這和後世燈塔國的大小布什簡直有種異曲同工之妙啊。

　再次來到熟悉的書房，在德布拉的示意下，查理坐在了上次來時坐著的位置上，在他入座後，就見老頭子用那渾濁的雙眼神情複雜地看著自己。

　到了現在，他的氣已經消了，回來的路上他也算是想通了，查理在不借助家族力量的情況下贏得了這次總統選舉，這就足以證明他的能力，換句話說，查理已經不需要家族的支持，能夠在外面單飛了，他要是和查理交惡，讓對方與家族疏遠，那對家族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德布拉雖然年紀大了，可他並不糊塗，他心裡跟明鏡似的。

　因此，他選擇換一種態度。

　“查理，既然你已經得到議員們的認可，成為第三任總統，那麽你就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你現在才22歲，遇事還不夠成熟，古尼拉當選為副總統，成為你的副手，你遇事可以多問問他，避免犯錯。”

　德布拉難得的溫言柔語讓查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愣了愣，點頭答應，道:“我明白，爺爺，古尼拉叔叔經驗豐富，在遇到一些我無法做決定的事情上，我會征詢他的意見的。”

　“你要記住一點，家族永遠是你堅實的後盾，我們始終連為一體，相互之間不管哪一方出事，另一方也不能幸免於難……”德布拉嘮嘮叨叨地說著，雖然大多數在查理聽來都是一些可以當空氣的屁話，但他還是能夠聽出德布拉向他釋放出的善意。

　同時他也意識到，在目前沒有找到合適的可以信任的人之前，任命本家族的人也未嘗不可。

　說完，德布拉又放出了另一個大消息:“你的父親維克多預計明天就能回來了，他在成年以後就一直跟著我在戰場上廝殺，是一位經驗豐富的老將，查理，你可以讓他進入陸軍部任職，在軍事方面也能為你提供一些建議和幫助。”

　“為什麽不直接讓父親參加陸軍部部長的選舉呢?”查理疑問道。

　為了確保軍隊的戰鬥力，憲法並沒有規定陸軍部部長只能由議員擔任，所以讓他父親參選也不是不可能。

　德布拉搖了搖頭，道:“我們家族的人出任了一正一副兩位總統，這哪怕是放在這片大陸上的其他共和國內都是從未見過的，要是我們再將象征著軍權的陸軍部掌握在手裡，不論是貴族派、桑托斯黨還是資產階級都會反對我們——因為一旦走到那個地步，我們就離稱王只差一步之遙了！”

　說到這，老人的神情變得非常嚴肅:“查理，你老實和我說，你對第四軍的掌控程度怎麽樣?”

　“呃……”查理猶豫了一下，還是實話實話:“各級軍官在內戰爆發前就已經向我效忠，第四軍將會是我們最大的底牌。”

　聽到查理的回答，老人的臉上露出果不其然的神色，但他的臉色並沒有隨之放松下來，反而一直保持著剛剛的嚴肅:“國民議會肯定不會坐視你擁有第四軍的效忠，查理，在十天后宣誓就職儀式過後，你就把第四軍解散，將軍隊都分散到其他三個軍裡面吧。”

　“……”

　查理陷入了沉默，第四軍是他一手組建起來的，就這麽解散他肯定是不忍心的，而且，他也不認為需要做到這種程度。

　在成為總統以後，全國都被納入系統的管理下，只要平均快樂度在綠臉以上，平民都不會再次暴動，貴族和資產階級也同樣如此——他倒是不怕後者，只要他能獲得人民的擁護，不管貴族和資產階級怎麽煽動都不會對他的統治造成威脅。

　沒錯，系統就是這麽霸道，不然以查理這麽年輕的資歷想要領導一個兩千多萬人口的大國，那可真是難如登天。

　見查理沉默著沒有說話，德布拉知道他需要時間去考慮，他便輕輕敲了敲桌面，把查理的思緒引回來，道:“你先回去吧，距離宣誓就職儀式還有十天，你有足夠的時間為就職以後的事情做好安排。”

　查理頷首，起身走出了書房。

　在查理走後不久，古尼拉再次敲響了房門，走了進來，他一進來就開門見山地問道:“父親，那孩子怎麽說?”

　“我沒有詢問，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秘密，古尼拉，先停止調查吧。”德布拉說道。

　古尼拉一愣，他拉開書桌前的椅子，坐在了還有余溫的椅面上，疑惑道:“您和他說了些什麽?”

　“說了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以後要改變政策了，古尼拉。”老人意味深長地說道，“以後你就做好查理的副手吧，維克多生了一個好兒子，以後我們家族的重心可以放在查理身上了。”

　聽他這麽說， 古尼拉頓時就明白了，這位從小接受家族至上教育的中年人並沒有因為敗於自己侄子手中而感到惱怒，他點頭答應道:“父親，我會盡全力輔助查理的。”

　“嗯。”德布拉有些疲倦地應了一聲，他抬手揉了揉太陽穴，道:“我有一種預感，我們家族未來一定會在查理的帶領下走上新的高度，只可惜我可能看不到那個時候了。”

　說到最後，他忍不住長歎了口氣。

　他在軍旅中奮鬥了大半身，能夠活到七十多歲已經不易，哪怕現在看起來身子還算硬朗，可他心裡比誰都清楚，自己的身體機能正在不斷衰弱，死神的腳步依稀在耳邊回蕩。

　看著這位征戰一生的名將日薄西山，古尼拉鼻子一酸，道:“父親，您一定能看見那一天的，請您堅持住。”

　“呵，但願吧。”

　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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