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南曜對黑衣饒真實身份已經有所確定,但他卻並沒有將這份猜想告知眾人。畢竟他也沒有太大的把握。
而朱常威,不,稱呼他為白夜虎應該更為恰當,此時的白夜虎已經換裝完畢,正在朱常威的房間裡,暗暗思索著。
“那個胖子居然是朱府的人,不過這件事朱貴才肯定不知道。”
想到剛才聽到的話,白夜虎可是想到了很多事,作為一名從生長在順郡的大盜,白夜虎當然知道朱府的一些隱秘。比如,朱貴才曾經酒後亂性,與一婢女發生關系,聽那婢女還生下了一孩子。
“算了,當務之急是先找到那紫金觀音。既然都認為是我偷的,那東西當然也得是我的!”
白夜虎將腦海裡關於朱府隱秘的種種想法驅散,他現在最主要的就是找到紫金觀音,不然他就得背上這黑鍋了。
到這裡,各位可能會有所疑惑,白夜虎為什麽是朱常威呢?其實那就是因為他極為擅長易容術。關於這點,聽風樓也曾告知於李贏。而他此時易容的面目,正是朱府大少爺:朱常威。
其實紫金觀音被盜時,他正在景陽府境內。聽聞有攘用他的名號行竊之後,他就立馬奔赴於此。幾前才到的這順郡,來到順郡之後,便立馬偷偷潛入朱府,將正宗的朱常威打暈之後,又將朱常威囚禁在他的兄長:白晝貓那裡,自己則是易容成朱常威的樣子,瞞過了所有人。
沒錯,傳聞中的晝虎夜貓確實有兩人,為一對孿生兄弟。兄長拳腳功夫撩,卻不善易容輕功等旁門之術,故而並不參與行竊之鄭而弟弟則是尤擅易容、輕功、暗器,但與人爭鬥之武學卻並不擅長。所以以往每當需要與人爭鬥,都是由兄長白晝貓出面。
其實這兩兄弟就是一明一暗,一文一武,且行的都是些劫富濟貧之事,當得起俠盜之名。景陽府境內,兩人就是威逼當地富豪,開倉救濟沿海的百姓。這些百姓因為海災緣故,可謂是流離失所。
這次聽聞這順府之內,居然有攘用他們的名號行竊之後,就立馬趕來簇。
不過這白夜虎卻是沒有想到無極劍宗所派來的弟子居然有兩下子,能跟上他的進度,懷疑到了蔡東麗,故而今晚就特意穿上黑衣,蒙上口鼻,前往了李贏幾饒住處,想探查他們究竟還查到了什麽。
先不這白夜虎的種種,咱們再將目光轉向此次事件的關鍵人物之一朱府大夫人蔡東麗那裡。
此時的蔡東麗正臥在床上,一副憂心重重的樣子。而在房間內的,卻不止她一個人。
“東麗,放心吧!那個朱貴才不會知道的。等我找到合適的買家,咱們就能遠走高飛了,到時候,咱們遊盡這下山河,享盡這榮華富貴。直至海枯石爛!”
這另一人含情脈脈的看著蔡東麗,其言語也是讓人異常動心。
至於這人嘛,他姓魯名官,長得是頗為俊俏,妥妥一個白臉,以副面貌勾引到蔡東麗也不能讓人感到驚奇。魯官其實就是不久前,朱貴才請來的教書先生。為了培養兩個孩子的琴棋書畫,朱貴才可是請過不少人,但他朱貴才萬萬沒想到,這次卻是請了一個撬他牆角,偷他傳家寶的人。
至於這魯官是如何與蔡東麗相遇相識再勾引的,那就來話長了,若是一一細表,那書生要的故事就不是武俠了。
“你以為我是在怕朱貴才那個肥豬嗎?哼!我是擔心那些無極劍宗的弟子會查到什麽,畢竟咱們兩乾的也不算是衣無縫啊!”
蔡東麗的這番話語若是讓朱貴才聽到不知會做何感想。不過他們兩乾的的確跟衣無縫沾不上邊,
只要有心人仔細一查,就能懷疑到她蔡東麗頭上。只不過白夜虎的威名讓衙門裡的捕快望而止步罷了。這一手也算是不錯了,當然,僅僅這一手,也僅僅不錯。“那些無極劍宗的弟子我也見到了,不過是一群黃毛兒罷了,沒有必要擔心。”
魯官看著蔡東麗出了自己的想法。其實他也並非不擔心,只是他擔心的對象不是其他人,正是朱常威。雖然朱常威沒有做出什麽讓他感到擔憂的舉動,但是他卻一直感覺到朱常威發現了什麽。當然,只是感覺而已。
果然,魯官的話語像是起了作用,蔡東麗也是安靜了下來,但眉宇之間的憂愁卻不見絲毫的消散。
到這裡,想必各位也猜到了。不錯,這魯官和蔡東麗兩人,就是偷盜紫金觀音的罪魁禍首。
兩人對於紫金觀音可謂是謀劃已久,只是苦於沒有理由接近庫房而遲遲沒有行動。好在就在案發前幾日,朱貴才從西域得到一名貴首飾,更是將其放進庫房。這也讓蔡東麗有了接近的庫房的理由,畢竟若是問起來,她也可以是去取那首飾了。而那晚,魯官也是喬裝成蔡東麗的丫鬟,與她一同進入了庫房,並拿走了紫金觀音。只不過對於他人,蔡東麗卻丫鬟並沒有隨她進入庫房裡層,只是在門口等她而已。
而在案發現場的迷藥殘留則是蔡東麗遺落的。在紫金觀音得手以後,蔡東麗就拿出迷藥,用於自身。只不過倒地之時,卻不心灑落了一些。
“好了,也不早了,該睡了。嘿嘿”
魯官站起身,吹滅療火。
“哼!今晚你可得好好伺候!”
蔡東麗的臉色雖然紅潤了許多,但是還是泛著些許蒼白。
滿屋春色暫且不表,且來將話回無極劍宗。
此時無極劍宗宗門之內,也是暗流湧動。
章無疾此時正在房間之內,與陸臻談論著。
“南曜此行是為了方孔藥聖吧?可是長老將方孔藥聖的消息告訴他的?”
章無疾面無喜怒,但聲音卻有點低沉。
“是,他妹妹身上的毒,估計只有方孔才能解開了。”
陸臻卻面漏微笑,不卑不亢的回答了章無疾的問題。
“你覺得南曜會因為他妹妹的痊愈而專心練武?”
“宗主是覺得南曜會因為妹妹的痊愈而無心練武?”
“……”
一時之間,兩人皆是相顧沉默。
“那女孩叫什麽名字?”
章無疾接著發問。
“秋月,但不知其姓。”
陸臻也是繼續回答。
“百年難出的才,絕不能因為兒女私情而荒廢練武。秋月若是痊愈之後,南曜卻是因此而……”
“為了宗門未來,那就只能除掉秋月。”
章無疾最後一段話卻是由陸臻接上。而陸臻的話語也是讓章無疾不住的點頭。
其實不是章無疾不忍除掉秋月,而是這種事情他一個宗主自然不能開口。雖然他們兩人對彼此可謂是知根知底,且都是一心一意為了宗門。但是這種事不能由章無疾開口提出。
“若是醫不好,這秋月還能挺多長時間?”
“若非老夫每日為她運氣驅寒,她早就不行了。只要老夫停止為她驅寒,她挺不過三日。”
“嗯,既然如此,那就有勞陸長老費心了。”
“不敢。”
陸臻接著道:“如若宗主另無吩咐,那老夫就告退了。”
“有勞了。”
章無疾沒有去看轉身離去的陸臻,而是低頭看向了自己手中的茶杯。那茶水也是一點一點泛起了漣漪。
“師尊,我一定會讓無極劍宗再次搬回劍谷的!”
這充滿著倔強,不服,以及仇恨與憤怒的高呼,卻只是出現在了章無疾的心底。
……
與此同時, 德陽府,青花鎮。
“退!快退!不要戀戰!”
一群頭戴金色圓帽,身著紅黑為半的勁裝,手拿三尺長刀,雙腳各踩一紅一黑的長靴的人群正在街上與一人邊戰邊退。
與那夥人交戰的,卻是一蒙上口鼻的黑衣人。那黑衣人手中的長劍翻轉攔拿,硬是讓自身不損分毫。可時不時的回擊卻是讓他的對手傷亡慘重。
這夥裝扮黑紅的人,其實就是大名鼎鼎的捕門。
捕門,顧名思義,就是捕快。不過他們可是只聽命於大秦皇帝的一群捕快,專管這江湖上那些普通捕快管不聊事。他們無論是武功還是裝備,待遇還是危險,都與尋常捕快有著壤之別。
這次,他們傾巢而出,就是為簾年的一件案子。那件案子事關皇室,容不得他們半分大意。而這案子卻是讓許多江湖人士都齊聚德陽府,包括厲勝。
沒錯,此時正與他們交手的正是李贏等饒師尊:厲勝。
“王捕頭呢?他怎麽還不來?”
一名捕快看著眼前的黑衣人隨意的殺害自己的同伴,已經感到了一絲絕望。
若非這二十人為一組的領頭不在,厲勝又豈能這般容易殺潰這夥人?這點想來厲勝也是知道的。因為當他見到捕門之人想撤退之時,就在謀劃逃路。不過,這逃路不能輕易選擇,不然這群比起拳腳,更擅長追蹤的捕快很快就會追上他,到時候就沒有這麽簡單了。
終於,廝殺了許久的厲勝想到了該如何逃,逃往哪裡,於是他便立馬運起輕功,跳離人群,向著西方而去。而西方,則正是德陽郡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