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顧問單位瑣碎的事特別多，王川忙的四腳朝天，免不了心裡有些煩悶，想發發牢騷，但是當著團隊成員和同事又不好說。

此時面前只有一個鄭噴子，聽鄭噴子這麽一說，不知不覺中勾起了他對工作的不滿。

“大師兄，這話你可不能亂說，跟我說說也就算啦。千萬不要在其他同事面前提。”鄭噴子為人比較機警，急忙道。

“對，你教育的對！我不該說這話。”王川也意識到了，急忙道。

“法律顧問工作確實比較熬人，如果是自己開拓的顧問單位，即使再煩人也得耐著性子做，因為收了客戶的錢，就得為客戶辦事。

但是所裡的業務不一樣，顧問費都是所裡收的，團隊成員除了死工資沒有多少提成，所以大家乾著乾著就會覺得沒意思，不願意乾。

誰出來當律師都是為了賺錢的，如果賺不到錢，事還挺多，時間一長誰都不會乾！有些牢騷也正常，我說的對不對，大師兄！”鄭噴子說完，看向王川。

“嗯，謝謝你的理解。”王川點了點頭。

“但是話又說回來了，你要是有本事早就不賺這點錢了，自己乾比當工薪律師賺錢，也更有錢途，這誰都知道。但不是所有律師都會自己乾！

你剛才提到是因為你有利用價值牛主任才會留用你，並且委以重任。這話沒錯，如果你是老板，你會用一個一無是處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律師嗎?

我覺得，’利用’這個詞在律師與律所的關系中是個褒義詞，律所給你提供平台，你利用自己的知識為律所的客戶服務，這是一個多難得的機會啊！”鄭噴子表情誇張道。

“難得的機會?”王川疑惑道:“那你為什麽還去當提成律師?不留在團隊中?”

“哎！如果讓我重新選擇，我會再等上幾年再出去做提成律師。我也是出來後才意識到的。

你想啊，那個客戶會讓你拿他的案子練手，給你試錯的機會?那個客戶也不會對你說:王律師，我這案子勝負無所謂，就是為了增加你的執業經驗！有嗎?就算是你親爹也不會這麽做！”鄭噴子道。

鄭噴子喝了一口飲料後，接著道:“我之前也偷偷去面試過幾家律所，有好幾家律所讓我過去做提成律師，卻很少有律所讓我做工薪律師。即便是有讓我過去做工薪律師的，工資也低的可憐，每天乾不完的活兒。

知道為什麽嗎?”

“因為你執業年限短，經驗不足。大案子不敢給你，小案子有的是人做！”王川想了下道。

“嗯，你說的對！可要想執業經驗豐富，該怎麽做?”鄭噴子問道。

“不斷的辦案子，接案子！增加法律實踐的機會！”王川脫口而出。

“這不結了！現在老牛讓你拿著他的客戶去練手，你還嫌這嫌那，你要是現在能獨立，用得著滿肚子怨言嗎?

歸根到底還不是技不如人，經驗不夠！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你若盛開，蝴蝶自來，你若精彩，天自安排！大師兄，咱們太嫩了！”鄭噴子語重心長道。

“嗯，是我沒想明白，多謝提醒！其實主任對我還是不錯的。”王川微笑道:“說說你吧，看來你做提成律所挺有感觸的。”谷

“之前你不是我打扮成熟嗎?其實這都是我刻意為之。

律師這行越老越吃香，客戶見你太年輕會對你不放心，即便你做的很好也會懷疑你的專業能力。

所以我買衣服，打扮都向著成熟女性看齊。如果你出來做提成律師，我建議你做做頭髮。“鄭噴子神秘兮兮道。

“為什麽?”為什麽要做頭髮?”王川不明白。

“你太年輕了，把頭髮染成花白，這樣可以給人一種閱歷豐富之感，更容易取得客戶的信任！”說完，鄭噴子嘿嘿笑了起來。

“好吧！現在還有客戶騷擾你嗎?”王川道。

“別提了，之前又有幾個客戶，在公司談過後，晚上非得邀請我吃飯！”鄭噴子一臉的無奈。

“好啊，這說明他們想跟你簽約啊！”王川笑道。

“好什麽啊！我還不知道他們那點花花心思，一臉的不懷好意，老娘就是不做他們的業務也不會給他們任何機會！切！”鄭噴子語氣中帶著怒氣。

“嗯，有志氣，不像有的女律師一點道德底線都沒有！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王川道。

“你不能這麽仇視女性，本來女性就不容易，都是為了討生活。只能說豬往前拱，雞往後刨，各有各的道。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你我都不是救世主！”鄭噴子道。

“嗯。你說的對。”王川一個勁的點頭，突然抬頭看向鄭噴子:“嗨！我說，你怎麽老是懟我啊！還能不能聊天啦！”

鄭噴子見狀，哈哈大笑起來。

“大師兄，今天我那個客戶的情況你也聽了，這兩天你得幫我出個書面的答辯意見，把之前提到的法律規定都給我下，你也知道我做工傷的案子少，你得支持我！小妹這個案子能不能贏全看你了！”鄭噴子看向王川，送去了一捆秋天的菠菜。

“鄭師弟，收了你的神通吧，秋天的菠菜我就不要了，我怕過幾天你男朋友拿著菜刀找我拚命！

答辯狀我這兩天給你，你把起訴狀給我一份哈。”王川故作害怕狀道。逗得鄭噴子哈哈大笑。

八月的第三周，周正的案子開庭了。

王川坐在法庭內，將案卷材料和筆紙準備妥當，等待開庭，周正沒有來。被告席上坐著公司的代理人，一位五十多歲頭戴老花鏡的老律師。

大熱的天老律師穿著西服帶著領帶，雖然頭上的頭髮沒剩下幾根，但是梳理的一絲不苟。虧得法庭內空調開的猛，要不然他非中暑不可。

上面坐著一位女法官，正是吳法官，她是書記員換了一位漂亮的女孩子！

王川了解吳法官的審判風格，當法槌被敲響，吳法官問起原告的訴訟請求和事實理由有無變化時，他直接告訴法官沒有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