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金貴一聽就頭大,第一個條件就很有難度,不過真要是能夠引資成功的話,路還是有批下來的可能的。第二點,也不容易,但馬金貴覺得也不是不可能。難的就是第三點,讓陳銘配合,比前面兩點難多了。最關鍵的是,馬金貴根本沒資格命令陳銘做任何事情,他只能去求,去利誘。但是成功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黃總,公路的事情,我一定去縣裡申請,只要你真的過來投資,批下來應該問題不大,野豬的問題,我也會盡快打報告,要求控制野豬群的數量。野豬的數量一少,類似的事情應該基本上不會發生。也就是最近幾年,野豬才慢慢多起來。問題就是第三點,我們村只有一個梅山水師。可是這個人脾氣很倔,因為上次的事情,他對我還耿耿於懷。我好多次想給他申請危房改造,他完全不配合。給他低保,他也不願意要。他對錢財也不在意。要不然就憑他的本事,早就賺夠建樓房的錢了。”馬金貴只能將自己的難處說了出來。
“那就沒辦法了。馬村長,將梅山水師申報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是最能體現大龍山特色文化元素。也是大龍山民宿能不能做起來的關鍵。如果這個問題解決不好,我是不可能過來投資的。”黃嘉偉態度很堅決,沒有非物質文化遺產,大龍山就沒有自己的特色。像大龍山這種同質化非常嚴重的小風景區,是如今旅遊業高度發達時代,是沒有太大的競爭力的。
玻璃棧道剛出來的時候,火得不得了,然後各地一窩蜂地上玻璃棧道的項目,結果同質化極為嚴重。遊客也容易審美疲勞。玻璃棧道才火了多少年,就已經開始無人問津了。
“這可怎麽辦呢?”馬金貴猛地將碗裡的米酒一口喝幹了,然後有些踉蹌地往陳銘家的方向走去。
“汪汪,汪汪!”
小奶狗衝著外面大叫起來。
陳銘聽到腳步聲,站了起來,打開門一看,發現是馬金貴:“村長大人來了啊?”
“陳醫師,我喊陳老爹叔,你喊我哥就行了。喊村長多生分啊?”馬金貴露出和煦的笑容。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陳銘深信不疑:“有啥事你就直說吧。馬村長。”
“是這麽一個事。現在都講究國家非物質文化傳承,按道理來說,你們這個梅山也應該算得上非物質文化遺產,而你就是非物質文化傳承人。如果申請到了國家級的非物質文化傳承人,國家是有資金資助的。聽說都上百萬。夠你建兩座樓房了。”馬金貴說道。
“我這算是。申請非物質文化遺產,你是來搞笑的吧?”陳銘知道這家夥來,準沒好事。
“怎麽能夠說是封建迷信呢?你這水法又不是不能救人。上次馬岩媳婦難產不也是你救的?還有文林的那兩個同學,傷不也是你治的麽?文林都打電話回來跟我說了,說你的水法真是神奇。他兩個同學去醫院做了檢查,傷恢復得非常好,醫院說根本不用再做治療。”馬金貴一個勁地誇梅山水法。
陳銘不為所動,“你到底打的是什麽主意?別跟我說是為了我好。你不說真話,你趕緊走人!”
陳銘懶得和馬金貴囉嗦。
“別別別。我跟你講老實話。我這次還真是為你好。住我家的那些人想來咱們村投資搞旅遊,將來全村人都能夠得好處。現在很多旅遊區搞民宿,好賺錢的。你將來拿到了非物質文化遺產的資金,也可以建樓房,將來遊客多了,也可以將房子租給遊客,
收房費。坐在家裡都有錢賺。多好的事!我這一次是真心實意為全村人辦事。”馬金貴說道。 “得了吧。就算有人投資高旅遊,等旅遊搞起來第一個得好處的肯定是你自己。你吃肉,別人連口湯都未必能夠喝得上。不被你與奸商合起夥來賣了就算不錯了。你幹了多少缺德事你心裡沒數啊?那條水泥路,修了才幾年,現在變成啥樣了?你家倒是好處得了不少,建一幢樓房,一包水泥都沒花錢買過。”陳銘不屑地說道。
“陳銘!話可不能亂說啊無憑無證的。我家建房子用的水泥,那可都是我花錢從水泥廠買回來的。 ”馬金貴有些心虛,說話的時候都不敢看陳銘的眼睛。
“那好,你敢不敢跟我到祖師爺面前去發誓?我給你設個香案,你要是沒乾虧心事,就發個毒誓。”陳銘笑嘻嘻地說道。
馬金貴自然是不敢的,讓他隨便發誓他敢,到祖師爺面前去,他就腿軟了。
“趕緊走吧!趁著我現在心情還好。別在這裡礙我眼,把我惹惱了,你可不一定受得了。”陳銘念了個咒,然後腳踩梅花陣,手執法勢。
馬金貴嚇得連忙往外面跑,結果忘記陳銘家木屋門檻高,一腳沒邁過去,直接一骨碌滾了出去。
陳銘也不管馬金貴摔得有多慘,直接將大門一關:“什麽東西!”
馬金貴爬起來,跑了老遠,才轉過身來朝著陳銘家罵:“不識好歹,讓你一輩子打光棍!誰家姑娘能夠看上你,我馬金貴把馬字倒著寫。”
陳銘晚上睡得很安穩,回了家,他就忘記了在掉到萬丈岩之後他發的誓了,根本沒有馬上找個婆娘的打算。一個人打光棍多逍遙啊,要女人多麻煩啊。
只是到了半夜間,他的夢就不那麽美好了。在夢裡,他被祖師爺用竹條押著化水。先從拜師時最基礎的化水開始。錯一點點,就是竹條抽過來,在夢裡竟然也是非常痛的。陳銘痛得蜷縮在被窩裡,口裡不時地發出很慘烈的慘呼聲。
小奶狗光是聽到陳銘的慘呼聲,就嚇得闖進了雞窩裡,一個勁地往大公雞懷裡鑽。
還好黑暗中的大公雞沒有什麽攻擊性,不然小奶狗身上別想有塊好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