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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光勇往山下看了一眼,頭皮有些發麻。
“陳醫師,你說我以後是不是要走大運了?我要是發了大財,保準不忘記你的救命之恩,我要報答你。”馬光勇鄭重其事地說道。
陳銘笑道:“就你這熊樣還能走大運?”
“俗話說得好,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馬光勇說道。
“我看你好運怕是已經用盡了,下次你再作,怕是要把你的狗命給作沒了。至於你報答不報答,老子不稀罕,你不在背後搞老子的鬼就算是報答我了。”陳銘對馬光勇這個人的秉性看得清楚得很,這就是一頭白眼狼。
陳銘將那捆繩子收了上來,纏成一團,丟進背簍裡。
“陳醫師,你背簍裡真的沒吃的家夥了?我真的好餓啊。”馬光勇眼睛盯著陳銘的背簍,覺得陳銘的背簍裡應該還有吃的。
“有啊。不過東西太少,只夠我一個人吃,我是怕你看著眼饞,所以沒拿出來吃,待會過了萬丈岩,我就把你扔那裡了任由你自生自滅。運氣好點的話,村裡人今天就可能回來救你,你要是運氣不好的話,說不定明天就被野獸拉出來變肥料了。”陳銘把背簍裡的東西拿出來給馬光勇看了一眼,真的不多。
“陳醫師,這樣不好吧?”馬光勇有些慌,“大不了,我忍著,東西我不吃了,你一個人吃好了。你把我扔山裡,我現在腿也折了,要是真來了野獸,我逃都沒法逃啊。”
“你怕什麽?你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就算被野獸撞見了也不會吃了,說不定還幫你弄吃的來呢。你是行大運之人。”陳銘一本正經地說道。
馬光勇自己一巴掌扇在自己嘴巴上,這是真打,打得啪啪的響:“陳醫師,我就是胡說八道,年可別見怪啊。我要是運氣好,找到的九棵老茶樹怎麽還會一文不值?我就是個倒霉鬼,能夠不死掉已經是萬幸了。”
陳銘看著馬光勇說一句扇自己一下的樣子很是好笑,這王八蛋腦子裡面盡想好事。感覺肚子也有些餓了,便將帶過來的熟食包裝撕開,一邊走一邊啃起來。
馬光勇看得直咽口水。越看越覺得餓。
那兩頭黑熊也眼睛緊緊地盯著,它們也餓了,昨天晚上本來是出來開餐的,結果變成了俘虜,一晚上沒吃東西。一大早還要當苦力。這新老大不講武德啊,乾活也不給吃的。背著馬光勇的熊大心裡在流淚。跟在後面的熊二心中則暗自慶幸,幸好沒讓我背。
熊二還沒來得及高興,陳銘就讓熊大停下來。
“換一下。你過來接替一下。”陳銘將馬光勇從熊大背上放下來,然後又將它套在熊二背上。
熊二不是很樂意,故意將馬光勇往樹上撞,撞得馬光勇哇哇直叫。
陳銘也懶得管,反正死不了。這熊二撒氣是撒氣,還是注意了輕重。真把馬光勇給弄傷了,它也怕陳銘發怒。
“陳醫師,我的腳好像有些痛了,能不能給我化筒水啊?”馬光勇問道。
“又死不了,止痛水喝多了容易上癮。到時候你的腿治不好,辦成了瘸子我可不負責。”陳銘說道。
“陳醫師,你能不能在山裡給我治一下啊?不是講,這骨折治得越早,效果越好。我這腿折了好幾天了,你要是還不給治,我怕以後會留下病根啊。”馬光勇擔心地看著自己的腿,青紫青紫的,不會要截肢吧?
陳銘看都沒看一眼:“怎麽治?在山裡也沒有藥啊。連根繩子都沒合適的。反正也耽誤幾天了,也不靠這一天了。回去之後,就去運動康復中心辦住院手續吧。看在你是本村人的份上,就不讓你排隊了。”
“村裡人看病不是都到你家去看麽?怎麽要我去運動康復中心?他們那裡的醫療費貴得要死。而且醫保也報不了多少。”馬光勇主要是怕用錢。
“去我家治只有我們村的人才行。你覺得你還能夠享受這樣的待遇麽?我本來都想給你治。你去運動康復中心,我就沒辦法,醫院有規矩,所有的病人都要一視同仁。我雖然不想給你治腿,但是你成了運動康復中心的病人,我就沒辦法了。”陳銘說得有些繞,自己都繞得有些迷糊。
馬光勇感覺陳銘說得很有道理,但又覺得哪裡不對,也不敢說什麽,為了不當瘸子,多少錢,這腿也得治。
不知覺間,陳銘一行已經來到了萬丈岩,陳銘遠遠地便已經聽到萬丈岩下的瀑布傳來轟隆的水聲。
陳銘準備將馬光勇從熊二身上解下來。
馬光勇連忙說道:“陳醫師,陳醫師,村裡未必會有人來救我,你把我放這裡,說不定我真的死這裡了,你費這麽大的勁,把我從懸崖底下弄到這裡,也不想功虧一簣吧?反正這兩口黑熊還背得動,你不如讓它們兩個繼續背著往前走算了。”
陳銘也不確定小黃狗能不能把村裡人給帶過來。也沒說什麽,帶著兩頭黑熊繼續往前走。他也不可能真把馬光勇隨便扔到山裡,人救都救了,再怎麽嫌棄,也不可能送他去死。
走到龍頭嶺的時候,便聽到了村裡人的聲音。
“熊!黑熊!陳醫師被黑熊給逮了!”
陳銘走在前面,後面跟著兩頭黑熊,村裡人看過去還以為陳銘被黑熊追上了。
嘩啦!進山來的救援大隊一下子跑掉了一半。
這場面讓陳銘也有些傻眼。
坐在熊二背上躺椅上的馬光勇對村裡人的表現很是不屑:“陳醫師,你看,咱們村的這些慫貨這要是打仗,一半人要當漢奸。”
“你褲子幹了沒?”陳銘問道。
“早幹了。”馬光勇隨口回答,然後老臉一紅,低聲向陳銘說道,“陳醫師,這尿褲子的事情你能不能別講出去啊?”
“老子閑的,去傳你這個!”陳銘沒好氣地說道。
“那謝謝啊。”馬光勇松了一口氣,這事要是說出去,估計會成為一輩子都洗不掉的汙點。
“你褲襠底下那麽大一個尿印子,被別人看出來了,可別怪我。”陳銘笑道。
馬光勇閉上嘴巴,好想打人,可關鍵是打不贏。
馬岩和陳永剛幾個還好,雖然害怕歸害怕,還遠遠地站在那裡。
“陳醫師,沒事吧?”陳民安喊道。
“沒事,拉了兩個苦力背人。”陳銘說道。
小黃狗早就飛快地向陳銘奔跑了過去,一到陳銘身邊,立即歡快地用兩個前爪緊緊地抱住陳銘的腿,掛在上面不肯下去。
陳銘也不管它,就這麽往前挪。
現在山勢沒那麽陡峭,走起來倒是不那麽困難。
熊二雖然背了個人,倒也不像之前那樣氣喘籲籲。
“陳醫師,你厲害。這狗熊都能夠指揮得動。”馬岩向陳銘伸了一個大拇指。
“岩哥,有吃的沒?”馬光勇焦急地問道。
“光勇,我們都以為你死了,沒想到你這麽能折騰。可惜了,本來肖青翠可以解決咱們村一個光棍。”馬岩也看不慣馬光勇,揶揄幾句。
“岩哥,咱們可是兄弟。有你這麽咒兄弟死的麽?我就算是死了,肖青翠也得替我守寡啊。”馬光勇說道。
“那可不一定。肖青翠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找你純粹是一夜夫妻百日恩,至於給你守寡,你就別想了。你回去,搞不定人家還得跟你鬧離婚。”馬岩說道。
“她敢!”馬光勇怒道。
兩頭黑熊成功地搶走了所有的關注點,馬光勇徹底被擋在了黑熊的背後。連問好幾個人要吃的,所有人都很默契地假裝沒聽到。蘇沫曦壓根不知道黑熊的可怕,還以為跟個吉祥物一樣,甚至還想抱一抱這兩個毛茸茸的家夥。女人很奇怪的,對毛茸茸的家夥有一種特殊的情感。
“你可別太靠近這兩個家夥啊,野生的,誰曉得什麽時候突然發飆,一巴掌就把你給拍扁了。”陳銘警告道。
“陳醫師,這兩個家夥怎麽會聽你的話啊?”蘇沫曦好奇地問道。
“廢話。它要是打得過我,就輪到我聽它們的了。”陳銘說道。
“這兩隻黑熊真的不是你拐帶出來的?”蘇沫曦問道。
“那你去問它們好了。 ”陳銘懶得跟她說,簡直是愛心泛濫。
“本來以為今天天黑都不一定能夠找到你們。村裡人都不太願意進山。後來肖青翠沒辦法,許了沒人三百一天。才湊了這些人。沒想到你們自己出來了。”陳永剛說道。
“敗家娘們!”馬光勇一聽進山的每人要給三百,就跟割他身上的肉一樣。
陳民安笑道:“馬光勇,幸好你活著出來了,不然你家存的錢,你孩子,還有你婆娘全要便宜了哪個光棍。我聽說村裡的幾個光棍昨天晚上都打起來了。”
“你們莫騙我,我婆娘不是那種人!”馬光勇其實一點都沒信心。這年頭想要婆娘守寡,簡直是癡心妄想。
“光勇,你退瘸了啊?命根沒受影響吧?嘖嘖嘖,怎麽這麽大騷味呢,不是小便失禁了吧?你這東西功能要是不行了,我擔心你守不住你婆娘。”馬岩看到馬光勇的腿有些不對勁,然後又發現馬光勇褲襠一個好大的尿印子,就跟發現新大陸一樣。完全是一點同情心都沒有。說話就跟捅刀子一樣,刀刀入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