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詩作是誰寫的?”
孔穎達這個時候也不淡定了。
他雖然不擅長寫詩,但是以他的水平,鑒別能力還是沒得說的。
眼看著一首可以流芳百世的詩作出現在面前,由不得他感到驚訝。
“我看一下。”
李綱剛才隻注意到詩作,沒有留意題名。
不過,這一看,他卻是再次愣住了。
旁邊等不及的孔穎達,直接站了起來,來到了李綱身後。
“晴霞謄抄?”
孔穎達臉上滿是驚訝。
晴霞謄抄是什麽意思?
到底是晴霞寫的,還是誰寫的?
還有,這晴霞到底是誰?
怎麽感覺像是一個小娘子。
難道是平康坊中哪個花魁?
不對啊,平康坊的花魁,自己都很熟悉,沒有叫晴霞的啊。
“剛剛是誰把這個詩作交過來的?”
李綱忍不住問歐陽詢。
詩會進展到這裡,感覺已經沒有必要繼續下去了。
這首詠梅的詩作一出來,其他人哪裡還好意思再寫詩?
除非你有信心比這一首更好。
而台上諸位評委的異常舉動,自然也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長孫兄,莫非你的大作吸引了李師他們的注意?要不然他們怎麽感覺那麽驚訝的樣子。
剛剛第一輪的冠軍是謝林茂,如果這一次的頭名還是他的話,大家應該不會覺得奇怪才對。”
杜荷這話,讓長孫衝聽了很舒服。
果然,人還是需要有人捧場的呀。
“我那詩作,雖然寫的也還算可以,但是應該也沒有好到可以吸引幾位評委共同討論的地步。”
長孫衝倒也有自知之明。
不過,他心中還是有點期待,希望李綱他們是在討論自己的詩作。
“要是連長孫兄的詩作都只能算還可以,那今天就沒有誰的詩作是可以說好的了。”
幾個勳貴子弟當中,長孫衝的水平算是最高的。
當兩個人的水平比較接近的時候,你要一個人去捧另外一個人的臭腳,估計是很難的。
但是當兩個人的差距很大的時候,那就沒有任何問題了。
就像是在公司裡,你可能會嫉妒旁邊的同事乾著跟你一樣的活,但是工資卻是比你高好幾千塊錢。
可是換成是不同的公司,哪怕是別人的活比你輕松很多,這種嫉妒心立馬就下來了。
頂多就剩下一些羨慕了。
……
“剛剛是一個丫鬟模樣的人交過來的,不過交完之後似乎就走了。我以為是哪家的丫鬟幫自己主人上交詩作,所以也沒有太留意。”
歐陽詢這個時候也開始回憶剛剛是誰把這張紙交給了自己。
與此同時,他的眼睛也在快速的掃描全場。
“那裡,就是那個角落裡,站著的,高高瘦瘦的那個丫頭。”
找了好一會,歐陽詢總算是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雖然剛才他沒有特別留意,不過交詩作的丫鬟長得亭亭玉立,頗為俊俏,他倒也有幾分印象。
果然,人長得美,在哪裡識別度都會比較高。
只見歐陽詢說完話之後,不管不顧的直接起身朝著晴霞快步走去。
都已經七十歲的人了,走起來居然健步如飛。
倒是搞得旁邊不少人有點擔心他會摔一跤。
歐陽詢這麽一動,李綱等人也忍不住跟了上去。
他們太想知道這首詩,到底是誰寫的了。
“豔兒,你快看,歐陽公朝著我們過來了。看來那首詩,果然是不凡啊。”
李冰娥一直在留意詩會的情況,剛剛李綱等人在台上討論的時候,她就有一些預感了。
現在看到歐陽詢徑自朝著自己這邊而來,心中的猜測就愈發的肯定了。
楊豔還沒有什麽反應,不過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晴霞,卻是開始緊張了。
這種場面,她沒有經歷過啊。
剛剛兩位女大佬要她負責謄抄,她也不敢拒絕啊。
“冰娥,豔兒,這首詩,是你們誰寫的呢?”
歐陽詢對長安城各個勳貴家的情況都比較熟悉。
像是河間郡王李孝恭和吏部侍郎楊師道家中的嫡女,他自然也是認識的。
正好他又知道楊豔和李冰娥都是頗有才華的女子。
所以哪怕心中其實有點懷疑她們的實力,但是他還是傾向於認為這詩,是她們兩個人當中的誰寫的。
“歐陽公,這詩作,很好嗎?”
李冰娥和楊豔對視了一眼,然後問了一句。
“好!豈止是好!不經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文字雖然樸實無華,但是意境卻是非常深遠。過個幾百年,估計沒有幾個人還記得住我歐陽詢,但是肯定還有許多人記得住這句詩作。”
歐陽詢已經七十歲了,看問題倒是看的非常通透。
為什麽文人那麽愛名呢?
還不是都想著流芳百世啊。
“我活了八十歲了,到現在為止還沒有見過寫梅花的詩作,寫的比你們這一首更好的。”
這個時候,李綱也來到了面前。
他們幾個大佬一動, 立馬就吸引了許多其他文人士子。
一時之間,楊豔和李冰娥等人居然被圍在了中間。
“雖然今天的詩會還沒有結束,但是我覺得現在就可以宣布,剛剛你們交上來的這首詩,奪得了今天詩會的頭名。”
孔穎達也在旁邊補了一句。
沒辦法,這詩,他太喜歡了。
雖然詩句寫的是梅花,但是隱約之中又將文人的那種清高蘊含在其中。
讓人看了欲罷不能。
“以前聽河間郡王和楊侍郎說自己女兒比兒子要強,我還沒有什麽感覺,現在看來,果然如此啊。”
歐陽詢忍不住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對眼前的兩位才女甚是滿意。
今天這個詩會,沒有白來啊。
“歐陽公,這詩作,不是我寫的!”
感受到四周無數眼光聚集在這邊,李冰娥有點撐不住了。
“不是你寫的?那就是豔兒你的傑作咯?你這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對於李冰娥的回答,歐陽詢並不意外。
因為他隱約知道,李冰娥似乎更加喜歡玩刀弄槍。
“歐陽公,這詩作,也不是我寫的!”
楊豔不是那種貪圖別人功勞的人。
再說了,這個功,她就是想要貪,也是貪不下的。
不過,看到大家都這麽重視這首詩,她心中卻也是莫名的多了一絲期待。
莫非,這詩作真是那個登徒子寫的?
“啊?那……那是誰寫的?”
這一下,歐陽詢終於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