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段塵封的故事,發生在一片荒蕪的,危險的大地。先古的遺民在這燒灼的土地上艱難的生存,沒有糧食,沒有飲水,沒有居所,沒有信仰。”
“他們宛如行屍,只能去和荒野上的髒鼠搶奪腐肉。疫病,死亡...愚昧奪走了這裡絕大多數的生命,知道神明降臨。”
“他們開著鋼鐵的戰車,那車子永遠有著動力。車上住著執掌火焰的神,他們操控烈焰驅逐惡龍,開墾山地。”
“他們帶來了遮蔽風沙,毒物還有酸雨的黃色蒼穹,帶來了房屋,耕地,帶來了沾染神性的蒸汽機。並把蒸汽的力量賜給先民。”
“他們自稱聯邦人,居住在極高的城牆之內,那裡有著充足的糧食,一眼望不到邊際的土地,有著遍地的巨人,戰車,和黃金。那是神明的故鄉,高城牆。”
“...”
“張守偉...一個孤苦的虔誠信徒。他前半生曾踏足過神的居所,然後用後半生去苦苦追尋。他用了幾十年,這樣的信仰感動了高城牆的神,高...這大概是所有高城牆人的姓氏。”
“高神可以操控飛翔的戰車,可以召喚天火和洪雷。他穿著金屬的戰甲撕開了大地,讓信徒看到了夢想之地...”
“他...”
高源忍不住把這打泛黃的紙卷對折好幾次,然後塞進氣甲艙的坐墊下面,
“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看的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知道尷尬癌嗎?我剛才差點用腳趾把氣甲艙的底板挖穿!”
至於阿十,他早就蹲在副駕駛上,止不住的發出“喵喵”的笑聲。
“真的,當時我第一眼見他就覺得是個人才,結果他還真搞出了了不得的東西!哈哈哈哈高神可還行!!”
“...別笑了,空之帝王。我們犯不上互相傷害。”
狠狠的翻了個白眼,高源繼續開著氣甲艙返回。
至於驛站村的那幫人,高源帶著老張頭從另外的入口進去了一次之後,就警告他,這裡不希望被繼續打擾。
老爺子忙不迭的點頭,幾次三番保證自己不會說出去。
當然,他說不說都無所謂,阿十已經啟動了那座地下城市的隱秘機關,用不了多久,整座城市都會如同那個石盒一樣,崩裂成大大小小的碎石塊。
入口也會自我坍塌——做過處理之後,沒有向導根本不可能找到那個地下洞穴。
等再過些年月,地下河水上漲,水就會覆蓋那裡的一切,將一切湮沒在歷史裡。
桑姆液那玩意,高源帶了整整兩大桶。之前他不知道這東西的效用是什麽,但現在,經過阿十解釋之後他就明白了。
所謂的桑姆液,其實就是一種穩定的催化劑,提純之後能夠當成是製作某些晶卡的原材料。
這兩桶“桑姆液”,其中一公升是給薑鑫澤交差的,其他的,高源決定自己拿來做實驗。
效果好的話,他就準備給自己的機體升升級了——量的事情他又不用擔心,桑姆液不夠的話,用右腕那張卡泡泡水就行了...
晶卡還靜靜的躺在口袋裡,這件事自然是不能跟任何人說的。
也只有這個時候,高源才會慶幸這個世界沒有發展出互聯網這個東西。要不然的話,像龍召機這種東西必然會聯網。
高源讀取空之帝王的右腕那一瞬間,估計獵龍團,乃至聯邦上層就能收到消息。
“這玩意估計一共會有五張,左腕,右腕,左腿,右腿,還有身軀...”
阿十一邊說著,一邊伸出爪子來數,
“腦子應該就是我自己,這玩意分出去的話我就沒了。軀乾的話,肯定還在別的什麽地方,我得把他們找出來...”
“讓我想起了奇怪的攢碎片的抽卡遊戲...”
高源撇撇嘴,吐了個槽,
“你自己是腦子?你要是有腦子的話為什麽不想想為什麽自己當初要把這些分開?”
“我不攢齊了怎麽知道當初為什麽要給分開?”
阿十反問了一句,然後自己繼續捋著,
“別的不說,你要是機體裝上那五張卡,還不得把你們團長按在地上錘?三倍出力的國王騎士,估計一杵子就能把透鏡那樣地機體頭給打掉!”
劉維成招你惹你了,把人家機體的腦袋捶掉幹嘛?!
“腦殼疼...捶不捶團長無所謂,我隻想知道這次的彈藥錢他能不能給報銷...”
這一次,還沒等阿十吐槽出聲,高源就捏住了他的嘴,自顧自說了起來,
“行了,不用說了,我知道我在想屁吃...”
嘴上這樣說,但事實上高源臉上可沒半點的沮喪:光是那張晶卡一項的收入就足夠讓他樂上好幾天。
他現在想的是,該怎麽和閆家銘解釋火箭彈轟地的異常行為。
轟出的小型盆地和泉眼太過於顯眼,搪塞過去幾乎不可能。那就要有一個可以用的理由。
幫助可憐人完成夢想?
證據..嗯,證據可以是那位老兄寫的神話...大概。
回去的路上高源都在想對策,而等他回到十七區之後,果然收到了閆家銘的通訊請求。
“來吧,說說怎麽回事。”
聽著閆家銘的聲音,高源快速說道,
“在荒野狩獵的時候,我遇到了一個崇拜石甲殼龍的驛站村...”
“等會,不是這個!你在荒野上幹啥我管不著,我問的是爛尾巷的事!”
閆家銘打斷了高源的話,語氣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金大校現在正在我旁邊,一起的還有隸屬於仲裁所的一幫人。他們說你散播消息,準備取代十七區執政廳?”
“...”
“他們還說,你為了聚攏爛尾巷的人心,在十七區作威作福。殺人不眨眼,隻為讓自己看起來更像個混帳...”
“放屁,你看看那個叫郝卓雄的不比我混帳?”
“呵, 你還好意思說郝卓雄。”
進入耳朵的,是另一個人的聲音。僅僅從聲音中,高源就能夠感受到那股蘊藏著的怒氣。
“郝卓雄前兩天剛和你起了衝突,昨天就暴死在了自家床上。這和你有沒有關系?!”
哦,這麽回事。自家人死了,找人發泄怒火,順帶亂扣帽子打壓政敵?
一石二鳥玩的好啊,一面能搞死自己這個一直讓他們不爽的局外人,一面還能惡心惡心閆家銘。
通訊器的那頭傳來的還是吵架的聲音,又過了一會,能明顯聽到一個人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通訊器裡重新恢復成了閆家銘的聲音,
“給你十個小時,自己過來把這件事解決——在這破事處理完之前,別再給我捅婁子了!!”
...
難搞,我也不想當一直出問題的事逼啊魂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