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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鬼差一千年》第20章:傲嬌要不得
  送何穗回去,約定好三天后見,之後我便打算去一趟中心博物館,去見一見洛芷。

  可只要一想到這,我就有些頭疼。

  靈,萬物承天地之德,匯日月之精,又經主人細心溫養,受生之氣,是以每個靈物多半性格與主人相似。

  落芷同樣是一把琴,這也是我為什麽在見到白衣之後第一個想起的就是她,而她的主人,是當年名滿天下的花魁,一曲《胭脂醉》,冠蓋滿華京。無數的公子哥為搏美人一笑,一擲千金。然而花魁之所以成為花魁,不僅僅因為她琴藝高絕,容貌風姿豔壓群芳,還在於她那任你黃金千兩,我自巋然不動的孤傲性子。

  畢竟,美人千面,若真論一個高低上下,難。

  於是,花魁之名在各家公子一次又一次铩羽而歸之後,響徹整個上京。

  可是花魁還沒來得及借此東風賺一筆大錢,好為自己贖身的時候,那個人間最尊貴的男人來了。什麽都沒帶,只看著她笑了一下。第二天,她就被送進了那牢獄一般的深宮之中,榮寵一時,封美人,賜號為音。

  曾經夢想的山高水遠,還有長街上那匆匆一瞥。到如今被這深宮的高牆隔絕於世,雙眸再無神采,琴聲再無歡愉。美人遲暮,紅顏易老,曾經的花魁,如今的美人,除了一把琴,她的心就那樣死了。

  就這樣,一日日,一月月,一年年,記憶中的人再也不曾想起。

  而就在她以為就這樣一輩子老死在深宮的時候,她在那場宴會上,再次見到了那個曾經問路的書生,如今的新科狀元郎,當朝長公主未來的駙馬爺。

  那一天她彈的依舊是《胭脂醉》,只是琴聲依舊,心卻死了。

  自那之後,她便病了,鬱結於胸,而那個男人再也沒有來過。聽說公主大婚了,聽說二人夫妻和睦,聽說公主有孕。

  又一年桂花盛開的日子,她聞著空氣裡淡淡的桂花香,坐在樹下,彈奏那首《胭脂醉》,那是年輕的閨閣少女,對鏡點著花妝,含苞待放的小臉笑意盈盈,期待與之見面的情郎。

  她知道,那人多半已經忘了,那個洛家的姑娘,那個與他有過婚約的二娘子。

  青梅竹馬,那年她十三歲,名門大戶中的閨閣小姐。那年他十七歲,意氣風發的偏偏少年郎。

  一場家變,自此流離失所,輾轉天涯。

  長街相遇,那年她十七歲,上京有名的當家花魁。那年他二十一歲,再次落榜的窮困書生。

  朝氣不在,自此擦肩而過,相見不識。

  宮中夜宴,那年她二十一歲,琴藝雙絕的音美人。那年她二十五歲,進士及第,新科狀元郎。

  一曲終了,自此台上台下,曲終人散。

  桂花落在琴上,她彈完最後一個音,一口血吐了出來,便再也沒醒來。

  她生前沒什麽東西,照顧她許久的宮女給她入了葬,那把染了血的古琴是她唯一的陪葬,自始至終,她都是一個人。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古琴生了靈,她說她叫洛芷,她想見一個年輕的書生。

  “這就是這把無名古琴的故事。”講解員的聲音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

  “哇,好感人。”年輕的女生挽著閨蜜手歎息道:“男人果然都是大豬蹄子,渣男。”

  “……”

  “也不能這麽說,畢竟,那可是公主,傻子都知道選哪個。”女生的閨蜜來口道:“不過一看就是編的啊,行了行了,我們走吧。

”  “自古癡情女子薄情郎,真希望那個音美人能好好的,你說她會不會穿越到了現代,然後遇到了男子轉世,來一場曠古爍今的戀愛,哇,我覺得我又有新故事了,冷宮棄妃穿越現代遇到學霸小奶狗,哇,我又可了。”

  “丫丫,之前那個翩翩公子和桀驁繼承人呢?”

  “……”嗯?怎麽如此熟悉的味道?

  “真是難以抉擇,我可真是天才,我感覺控制不住我得洪荒之力了。”

  我冷著臉回過頭去。

  “哇,是那個繼承人。”

  “噓,小點聲,別讓人聽到了。不過,那個古裝美男子呢?他們不是吵架了吧?”

  “……”不好意思,我已經聽到了。

  等嘰嘰喳喳的人走的差不多了,我看著被擺在展示架上的古琴,歎了口氣,道:“我找你有事,你出來。”

  “……”

  很好,都很有個性。

  “咳,我找到段煦的轉世了。”

  我剛說完,周圍的景色就變了。

  我抬頭看著憑空出現在我面前的宅子,還有上面洛府兩個字,嘴角抽了抽,別說,那兩個女生可能還真沒說錯。

  禁閉的大門忽然間敞開,一道女聲傳來:“進。”

  我撇了撇嘴,邁步進去。

  繞過長廊,走過花廳,然後我在一個亭子裡見到了洛芷,她看著遠處,一身素白的衣裙,頭髮用一根青簪隨意的固定住,低垂著雙眸,一副弱不禁風的好像隨時都要昏倒的樣子。

  “他在哪?”洛芷開口,聲音聽上去柔柔弱弱的。

  “……”他在哪?我知道個鬼哦,別說我都不認識人家,就算認識,這都不知道投胎幾世了,我上哪找去?

  可我要真這麽說,這女人絕對會望著我,用最柔弱語氣說出最氣人的話:“你不是鬼差嗎?這麽沒用?”

  我被她煩了一百年了,實在有些受不了。每隔幾年就跑過來問我,你說這麽多鬼差,幹嘛揪著我不放?若不是有事,鬼才懶得理她。

  “你騙我?”洛芷望著我,神情很是受傷,也不哭不鬧,可這種無聲的抗議令人十分壓抑。

  要說她是洛芷也就罷了,偏偏還不是,也不對,她是。

  我搖了搖腦袋,差點把自己繞蒙了。

  她是那位名叫洛芷的花魁在臨死前,以自身精血而養出來的天地之靈,說是洛芷也沒錯,可也只有洛芷的一絲執念。而這抹執念,就是那個叫段煦的狀元郎。

  可她覺得那就是她,一直在尋找那人轉世,可這茫茫人海,如何尋找?於是,她就把目光放在我身上了。而且十分堅定認為,我一個鬼差,一定能幫她。

  多麽蛋疼?

  “沒有,沒有,真的,找到了。”我受不了她這樣,連忙道。

  “真的?他在哪?”她問道。

  “額……”我思考了一圈,想著應該找誰背鍋才好,然後靈機一動道:“在蘇大,一個大三的學生。”

  對不起了,小夥子,我看好你。我在心裡為那個早上見過面的白金選手默哀。

  “帶我去。”洛芷說著就要起身,揮手打破這處幻境。

  “等等。”我連忙道:“你這麽突然,人家別再跑了。他輪回了,都不記得你了。”

  “不可能,我們從小便有婚約。曾經約定過永生永世的在一起。”洛芷信誓旦旦道。

  “……”呸,雖然我沒有談過戀愛,但我也知道,男人嘴,騙人的鬼。要不然人家還能是駙馬?

  咦?好像哪裡不對勁?

  “是是,你們情比金堅,等我安排安排,然後讓你們見面,還有,你以什麽身份見他?別忘了,人家是人,你突然上去,別給人家嚇跑了。”我給她分析道:“你在這太久不出去了,對這個世界都不熟悉,先謀劃謀劃再說如何?”

  洛芷明顯有些不願意,但還是點了點頭。

  “呼。”我長舒口氣,心想回去得先把那小子的信息弄到手,要不然就扒瞎了,不過那都是後話,我說道:“這次我來是有事問你。”

  “何事。”洛芷淡淡道。

  我心裡吐槽,怪不得人家不願意要你,看你這傲嬌勁,不爭不搶,還有點自卑。

  你說當初人家沒認出你來,你不會打個招呼直接說嘛?花魁怎麽了?你一個賣藝的,靠本事吃飯不也挺好?進了宮不去宮鬥,在那自己給自己憋屈死了,按理說,這也算一種自殺,也是沒誰了。

  “也沒啥,就想問問,像你們這種靈,怎麽脫離本體,更甚者去投胎?”

  靈本就是天生地養的生靈,是器物孕育而生,本身並不具有實體,外在的一切,都是靈物本身透過幻像而生,是靈物給予外界的一個投影,是以不在六道之中。而白衣不同,她以一抹靈昧投身成人,哪怕死了,那也是實實在在的個體,而不是靈物本身,相比於伴生靈,不如說,那把琴,是她的伴生器,比如我的的斬魂刃。可以說,這是我見過的頭一份。

  洛芷道:“那不是靈,無器便無靈。”

  “從無例外?”我問道。

  洛芷不說話了,而是帶著審視的看著我問道:“你為何這麽問?”

  “啊?我就好奇,你說你一個靈,又沒有實體,就算遇到了段煦的轉世,你們如何再續前緣?”我眼睛一轉道:“靠想象嗎?畢竟,你在他面前,那是假的,你是一把琴,這個事實變不了。你雖然可以現形,但那也只是形,不是體。”

  “無需你操心。”洛芷一揮衣袖,微微揚起脖子道。

  “哎呀,你說說唄。我好奇。”我說道:“你看,我都幫了你這麽大一個忙,你就滿足一下我唄, 活著太無聊,我這人,就好八卦。”

  “移花接木。”洛芷開口道。

  “什麽意思?”我不解。

  “以靈身,化魂身。”洛芷道:“靈為器之魂,鬼為人之魂。換魂。”

  我垂下眼眸,心下思索。嬰兒懷胎十月,靈魂自地府飲孟婆湯,渡忘川河,洗盡鉛華,入六道,化凡塵。

  從最初的一身因果,到最後白紙一張朦朦朧朧,幾近透明,在靈魂入住的那一瞬間,以自身換之,器魂換人魂,人魂換器魂。

  “不過,此法,除鬼器不可為。”洛芷接著道:“靈為陽,鬼為陰,只有鬼器,以陰氣為媒,方可。”

  槐為鬼,槐木琴所化之靈為陰,因常年與鬼作伴,白衣生來便能通鬼。在魂入體的一瞬間,以人魂頂替掉自己的位置,那麽投胎的便是她,自此脫了靈體。而她本就是器魂,人魂投胎在了器上,器魂未死,本就弱小,無知的他瞬間就會被吞噬。這樣一來,白衣死後,自然是回歸器本身,然而她又是人魂鬼體,自然就能脫離。

  好手段啊,沒想到你是這樣的白衣,爺看錯你了。

  “你何時帶我去見他。”

  我還在心裡默默想著,為何這麽才思敏捷的靈,變成鬼之後就蠢的出奇。

  “很快,很快。”我不在意的揮了揮手,繼續思考,好像變成鬼之後,都不太正常。

  “我說,你何時帶我去見她。”

  “說了很快,你別急。”

  “很快是什麽時候?已經過了很久了了,我現在就要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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