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醉酒的車夫迷迷糊糊的起來了,他趕著裝滿羊毛的馬車前往附近的城鎮,按照協議,莊園有專門送貨的行會。
黑山羊躲在後面的車廂裡,看著慢慢遠去的村子。
它有些暴躁,好像失去了什麽,腦袋有些空寂。
但它知道,它失去的絕對不是這個村子。
我本來可以過的更好,為什麽卻來到了這裡?
它想發泄一下。
比如打人。
黑山羊的身子站了起來,但最終沒有邁出一步。
做事的時候需要裡子,無意義的發泄沒有用。
城鎮應該有很多釣魚的機會。
迷路的小羊,它自己就是餌。
馬車進入鎮子的時候是上午,當車駕駛到倉庫的時候它提前躲了進去,在一個勁夾縫裡,直到倉庫的貨卸下,大門關閉,它才站起身來。
“嘿!你也吃皮革嗎?”
一隻黑影從羅高的貨物上爬了出來,黑山羊仔細的打量那東西一眼,那是一隻比貓還大的老鼠。
“我不吃皮革。”黑山羊看著那老鼠說,“你長這麽大,是妖精嗎?”
“妖精?”老鼠聞言蹦了下來,很生氣的說道,“那種東西怎麽能跟我鼠男爵相比!”
黑山羊看著老鼠那呲牙的模樣,如果不是自己個子比它高,好像都要咬自己似的。
“鼠男爵,你有什麽本事?”黑山羊問道。
“說出來嚇死你,我能咬死貓!”老鼠傲然道。
“然後呢?還有其他什麽本事?”黑山羊問。
“我還是附近老鼠的領主!它們都得聽我的!”老鼠聞言更是傲氣的不得了。
“你不相信?”老鼠說著就跑到角落,不一會兒就叼出一隻老貓來,那隻貓慘的不行,渾身都毛起癩了不說,還嚇了一隻眼睛。
“這回相信我說的話了吧!”老鼠朝黑山羊叫道,“我是貴族,你來到這裡就得聽我的,以後你就是農奴羊了。”
“打貓和欺負老鼠這種本事太小,你這樣的本事是無法讓我臣服的,你還有其他的本事沒有?”黑山羊問。
“這是我能拿的出的本事了,一般老鼠都不行。”鼠男爵皺眉道,但見黑山羊不說話,又道,“打洞偷東西算不算?”
“除了魔法,其他的我都不感興趣,拿隻貓算什麽,我連人都能殺死。”黑山羊搖頭。
“真能說大話,你找來個人殺一下我看看!”老鼠急了,新來的明顯不服還挺能吹。
“沒有必要,你不會魔法,我懶得給你演示。”黑山羊看著那老鼠說,“滾一邊去,別礙眼,我在這呆一會兒,天黑我就走。”
“你不證明比我強,就不能命令我。”老鼠說。
黑山羊聞言看向那老鼠,老鼠瞬間就有一種被蛇盯上的感覺,它頓時血液流通緩慢,竟然定在了那裡。
然後就見黑山羊朝它走去。
“你要看魔法的話,我知道一個人會。”那獨眼的貓開口了。
“人在哪?”黑山羊扭頭看向貓。
“我知道她在哪,但是你要幫我報仇。”貓說。
“殺死這隻老鼠嗎?”黑山羊問。
它討厭老鼠。
“不,是人。”獨眼貓說,“虐待我的人。”
“在哪?”黑山羊問。
“在一家酒館,他們天天都在那裡。”獨眼貓說,“殺了他們,我就領你去找人。”
“一言為定,如果騙我,
你會死的很慘。”黑山羊說。 “我也要去!”一旁的老鼠掙脫了威壓,“我不信你那麽厲害。”
“不怕死就去。”黑山羊看著那隻老鼠說。
天黑。
酒館門外,黑山羊露著半張臉,看著裡面。
貓也不催促它,而是靜靜的等待。
身旁的老鼠有些等不及了,它問道桌子上的肉香,在門口吱吱的直轉,“動手啊,動手啊,他們喝醉了。”
黑山羊扭頭看向老鼠,隨後一蹄子踹在它的腦袋上,老鼠當場去世。
“你或許不相信,我在聽他們的罪惡。”黑山羊對獨眼貓咩道。
“人類對於我們來說,每一個都是罪惡的。”獨眼貓喵道,“女巫除外。”
“我有我自己的判斷。”黑山羊說,“不過真沒一個善的。”
就在這時,一個醉漢起身出來方便,他推開大門看到了地上的獨眼貓和黑山羊一愣,隨後扭頭跟身後的朋友說,“你們猜我發現了什麽?”
“嘿,波克別賣關子了,你快說。”坐在酒桌那裡的朋友搭話道。
“我看到一條該死的貓和一隻小羊,等一會兒給你們加餐。”醉漢說道。
“啊?是羊嗎?吃之前請先讓我用一下。”朋友大叫道,整個酒館裡都發出了愉快的笑聲。
醉漢朝他罵了一句,隨後笑著蹲下身子想要去抓小羊,結果就見那小羊一個扭身,下一秒黑影一閃,他就被踢到在地。
喉嚨上的疼痛突然顯現出來,倒在地上的醉漢一驚,他伸手去摸自己的喉嚨卻摸到一個凹陷,想要大叫卻發不出聲音。
他只見如同拉風匣一般喘息著,瞪大了眼睛看向那頭正冷漠的看著自己的黑山羊。
那雙眼睛仿佛刺透了自己的靈魂!
它是惡魔!
醉漢腦海裡隨後回想起了一個詞匯,最終死在了地上。
黑山羊默默的看著他死去,隨後轉身毫不猶豫的衝進酒館,一旁的瞪圓了眼睛的獨眼貓。
“嘭~”
一聲摔門驚到了幾個還在調侃的醉漢,他們遲疑的看著就見無人而開的大門,下一秒就見一道黑影如同閃電般跳上餐桌,緊接著他們就感覺腦袋一痛。
“該死的這是什麽!”
看到鄰桌的人突然兌掛,幾個酒鬼拿起瓶子就去砸那黑影,但那東西速度太快,根本就砸不到,隨著黑影臨近並伴隨破空聲響起,幾個酒鬼慘叫著捂著褲襠倒了下去。
“是誰在襲擊我的客人!”
閃著寒光的劍從頭頂斬下,黑山羊猛的打滾躲過一擊,接著後跳躲過那凶猛一刺。
“嘎吱~”黑山羊踩在一個酒鬼的肋骨上,於他慘叫中張嘴叼走他腰間的匕首,隨後轉身跳上一張桌子,扭頭與那侍者對峙。
“哦天啊!我看到了什麽?一隻...一隻...”
勇猛的侍者看到黑山羊後遲疑了,那冷漠的眼神以及嘴中叼著的匕首都在昭示著詭異,吊燈晃動下,那黑山羊的影子被拉的老長,印在牆壁上如同一隻隨時攝取人靈魂的惡魔。
話都說不利索的侍者臉上漏出惶恐,那一刻他看到那雙漆黑的眼睛就仿佛靈魂墜入冰窟,無形的黑氣從那山羊身上散發,他顫抖的退後,在磕碰到桌子後發現了躲在下面的神父。
惶恐的他一把抓起躲在桌子底下的神父,不斷的晃點神父歇斯底裡的喊道,“神父這是不是惡魔?這是不是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