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師尊，這又是哪個十大?”

　孫悟空這下子學聰明了。

　他決定了，只要葉真不說清楚是哪種十大正法，他就不會輕易選擇。

　這猴子能感覺到。

　此時決定，將會決定他以後的命運，他現在就站在命運的十字路口。

　“你這猴頭，心思倒是挺多的。”

　葉真搖頭笑道，不過他也沒有打算隱瞞，自然不會在這種地方為難孫悟空。

　“你且聽好。”

　“這十大正法，分別為仙道，神道，武道，人道，天道，法道，科道，心道，詭道，凡道。”

　“這十道，你想學哪種?”

　“敢問師尊，這十道有何區別?”

　這猴子躬身向葉真一拜，急不可耐。

　“自然是有區別。”

　葉真微微一笑，旋即解釋。

　“仙道者，練氣長生，超脫諸世。”

　“神道者，執掌權柄，鎮壓諸天。”

　“武道者，鍛體明心，縱橫萬界。”

　“人道者，無盡薪火，席卷一切。”

　“天道者，至高至上，自生寰宇。”

　“法道者，明悟法理，諸天之源。”

　“科道者，研究客觀，追尋真理。”

　“心道者，自我唯心，顛倒真虛。”

　“詭道者，無盡未知，無可描述。”

　“凡道者，眾生皆凡，凡亦眾生。”

　然後，孫悟空這猴子聽懵了。

　事實上也不怪他如此。

　葉真這話，說跟沒說一樣。

　就是好比賣一個商品，商家隻跟你說那些表面上虛浮的東西，卻不說那些具體的參數，這如何讓人得知這些商品的具體信息?

　而且，現在孫悟空還是凡心濁慧。

　根本未入仙真之流，也無從思考這十道的背後，蘊含的道路真理不同。

　葉真沒有繼續說。

　哪怕他迷語人。

　他也要等待孫悟空自行作出抉擇。

　他也期待這隻猴子，這隻歷史軌跡，已經和原來不同的猴子，能不能做出和原來歷史軌跡截然不同的舉動。

　對葉真這種境界而言，一切生靈能否逃脫他們的掌控，根本無足輕重。

　他們在意的，都是逃脫掌控背後的那一抹全新的變量。

　若是能知曉新的變量，掌控新的變量，那麽讓一切生靈逃脫掌控那又如何?

　他們不在乎，葉真也不在乎。

　而且，新的變量也有利於天地，有利於他們有利於眾生，屬於萬物皆利。

　這就是喜聞樂見的事情。

　除非是那些心胸狹隘，認為天地眾生都要掌控在手掌心的超凡存在，否則沒有人會拒絕這種全新變量的出現。

　而現在，葉真就在期待這猴子能不能給予他的全新變量。

　到底是和原來歷史軌跡那樣選擇，選擇仙道，還是符合大眾印象中的武道。

　亦或是破天荒的選擇了與齊天大聖這個形象不符合的詭道，心道乃至科道?

　當然，這其中也有葉真埋給孫悟空的陷阱，就比如葉真十分不感冒的天道。

　要是孫悟空選擇了天道之路，那麽葉真還真的好好思量該不該培養他了?

　這倒不是他對天道有什麽偏見。

　而是他在踐行人道之路，與天道天然相衝，容易展開天人之爭，人道伐天。

　對他而言，天道就應該老老實實當他的老天爺，當一個管理運行世界的工具。

　至於什麽至高至上，威凌眾生?

　他打的就是這種精銳的天道！

　孫悟空在糾結，在猶豫。

　“敢問師尊，凡道何解?”

　猴子向葉真疑惑的問道。

　其余九道，他大概能理解具體意思，但是這凡道就是有些迷語人了。

　“凡道啊。”

　“這個為師也不知道，看你如何理解。”

　葉真微笑給出了一個破天荒的答案。

　這讓孫悟空有些懵了，你都不知道，為什麽還要擺出來讓我選呢?

　“我只能教你我自認為的凡道。”

　葉真輕歎。

　一切世界，一切眾生，實際上隻分為兩個階級，凡俗階級，超凡階級。

　就像是凡人之於仙人，神靈。

　仙人神靈能做到凡人做不到的事情。

　但如果凡人也能做到仙人神靈所能做到的事情。那麽仙人生靈也只是凡人。

　凡俗和超凡，只是相對而言。

　就像是美漫世界觀中，氪星一族，他們的星球中每個人都是普普通通的凡人。

　但是一旦跑到這地球上。

　他們個個都變成了超人。

　那麽，葉真所能交給猴子的凡道。

　就是將一切超凡打入凡塵，此為凡，也可以是將一切凡俗提升至超凡，此也為凡。

　這也是葉真十道中，最不成體系的。

　與其說他是道，不如說他是法，是目的，是手段，卻能與其他九道齊平。

　“那師尊眼中的凡道是......?”

　孫悟空面露疑惑，試探性問道。

　“我告訴你，你也記不住，你也無法理解。”葉真瞥了猴子一眼。

　知識，信息都是有重量的。

　起碼在這一方大道時空便是如此。

　現在這猴子肉體凡胎，能理解，超凡仙道已經實屬不易，更妄論其他?

　“那我記不住我學什麽?”

　孫悟空是越發來了興趣，疑惑問道。

　“記不住就憑感覺學。”

　“生靈的最終靈慧是超驗的，是最終變量的側面體現，足以將此道入門。”

　“這就是令人捉摸不透的靈感。”

　“那我選擇學習凡道。”

　猴子略微思考過後，如此說道。

　“你確定了?”

　“確定。”孫悟空目光堅定。

　他能感覺到，這道十分不簡單。

　“不追求長生了?”葉真饒有趣味。

　“仙道境界，稱尊道祖，這種無拘無束，你難道不向往，不羨慕嗎?”

　“自然追求，自然向往。”

　猴子坦然回答。

　“但是大道萬千，終會殊途同歸。誰規定修煉凡道，就不能證得長生?”

　孫悟空這話說的有理有據。

　但葉真搖頭，有些憐憫。

　這猴子的選擇讓他有些意外， 頗有點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感覺。

　但這凡道，可不是研究真理的道路。

　而是一種手段，一種目的。

　還是葉真的一種設想。

　“你真的確定了嗎?”

　“確定。”

　這猴子逆反心理起來了。

　葉真越是問他，他越是堅定。

　“好吧，那我便不教你神通，你現在就前往靈台方寸山，把菩提的道場挑翻了。”

　葉真微笑的看著這隻猴子。

　“這就是凡道入門的考核，倒也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