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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宮劍幽》第8章雪藏銀草
  “你怎麽了?”涼宮劍幽見閆無敵哭了,想來是自己說錯話了。

  “我現在是一個孤兒了。”閆無敵擦了擦眼淚說道。

  “怎麽回事?”涼宮劍幽問道。

  一問才知道。

  閆無敵原來是生活在一個鐵匠家,他是一個鐵匠的兒子,生活還算是好,家裡面就他一個孩子,父母都對他很疼愛。

  他父親呢經常給一些江湖俠客鍛造劍,手藝也是相當不錯,他父親也有一個當俠客的夢想,奈何條件不允許,長期聽他們討論一些江湖上面的事情,很是向往,結了婚,給自己的兒子就取名字叫無敵,希望他以後可以代替自己完成闖蕩江湖的夢想,無敵於天下。

  在閆無敵長大之後,他也受到了父親的熏陶,在加上從小有一些江湖俠客對閆無敵的影響,經常給閆無敵說一些他們行俠仗義的事情。

  閆無敵聽的那叫一個激動,恨不得自己能夠去,但是自己還太小,每一次要與他們同去,他們都說不方便,畢竟誰會帶一個小孩子去呢。

  可是好景不長,閆無敵的父親死了,家裡面失去了唯一的收入來源,幾乎已經到了揭不開鍋的境地。

  母親為了生活,就帶著閆無敵改嫁了,對方也是一個鐵匠,但是這個鐵匠與父親完全不同,這個鐵匠是一個地皮無賴一般的人物,好酒如命,就是有兩個臭錢,是他父親死後,他繼承下來的,在他的揮霍下也沒剩多少了。

  如果不是生活所迫,閆無敵的母親也絕對不會改嫁給這種人。

  這個鐵匠好吃懶做,在閆無敵他們母子來了之後更是如此,什麽活都讓他們母子幹了,閆無敵也經常做一些重活,根本不是他能夠乾的。

  有時候甚至打鐵的活都讓閆無敵來乾,那時候的閆無敵還只不過只有三歲,懂什麽?能夠拿起錘子都不錯了,更不要說打鐵了,說到底還是母親一個人乾完了。

  因此,閆無敵對自己這個父親算是恨到骨子裡面去了,但是卻無可奈何,打肯定是打不過的。

  有時候這個繼父欺負母親,毆打母親,他想上去幫忙,可是繼父一巴掌自己就被打暈了,根本沒有辦法,如果有機會的話,閆無敵必定要殺了這個繼父。

  也有時候繼父心情不好,就拿閆無敵出去,邊打邊罵,絲毫不怕把閆無敵打死,曾經有多少次閆無敵都可以逃跑,但是想到母親還在這裡,他就沒有跑,只要母親在這裡一天,他就不會走,他要留下來保護自己的母親,等到自己長大,一定要讓這個該死的男人好看。

  他還自己造了一把刀,沒有人知道,就是打算等以後趁著自己的繼父不注意,一刀殺了他,但是沒有那個機會了。

  沒過多久,閆無敵的母親在他繼父的折磨下死了,被活生生打死,閆無敵幾乎發瘋了要殺了自己的繼父,奈何繼父又是一巴掌,讓閆無敵倒在一邊好生冷靜一下。

  看著自己母親的屍體,死前都沒有和自己說上一句話,而自己卻沒有能夠保護好母親,眼淚流了下來,閆無敵擦幹了眼淚,他記得曾經有一次,自己被繼父打了,在哭,母親跑過來安慰自己,說:“別哭,男子漢要堅強,不管以後有多麽苦,母親都會陪著你,母親會一直陪著你,我們娘兩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說著說著,母親眼淚也流了下來。

  “娘,你說過的要好好活下去的,我們會好的,你怎麽拋下我了呢?我真的很害怕,娘,你不要走好不好?我不想一個人,

我真的很害怕一個人。”  後來,在一天晚上,閆無敵趁著繼父喝了酒,睡著了,一個人拿著自己的刀,拖著母親的屍體,一個人走了,母親的屍體很重,但是那天,他卻拖著母親的屍體走了很久,一路走啊,走了很久。

  終於來到了一個很遠的地方,連自己也不知道在哪裡,大概已經到了一個那該死的繼父找不到的地方了。

  閆無敵用那把刀一點一點的刨了一個坑,剛好把母親埋進去,沒有棺材,也沒有墓碑,只有閆無敵的記憶隨同母親一起被埋藏在這個地方。

  閆無敵給母親磕了三個頭,就離開了。

  隨後的閆無敵一路流浪,去過很多地方,在很多地方要過飯,只要是能活,都可以,他要活下去。

  之後就一路流浪到了這個地方,已經五天沒有吃東西了,所以才會偷了涼宮劍幽家的黃瓜。

  涼宮劍幽聽的掉下了眼淚,他真的不知道他是怎麽活下來的,五天沒有吃東西,更何況他還那麽小,要是換作自己,恐怕一天不吃東西就會被餓的不知道東南西北。

  這人實在是太可憐了,仔細一看,看見閆無敵沒有一點人樣,比乞丐還乞丐,身上的衣服起碼幾個月都沒有換洗過,髒的程度不言而喻,臉上一片黑。

  “你找個機會還是去河邊洗一下吧。”涼宮劍幽說道。閆無敵點了點頭,也的確該去洗一下了,自己有時候都癢的不行。

  “這次謝謝你了,我先走了。”閆無敵說完,就在黑夜中走了。

  “喂。”涼宮劍幽喊住了閆無敵。閆無敵回頭看著涼宮劍幽,“山裡面有很多野果,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去采,也可以拿到集市上面去賣。

  “謝謝了。”閆無敵由衷的感謝道。

  ……

  “你幹嘛去了?怎麽這麽晚回來?”盧雪蓮看著涼宮劍幽,質問道。

  “母親,給。”涼宮劍幽把一包蓮子給了盧雪蓮,盧雪蓮接過,打開一看,居然是一包蓮子,讓她久久的失神。

  “母親?你怎麽了?”涼宮劍幽看著盧雪蓮,見盧雪蓮看著這包蓮子雙眼失神,還以為有什麽不對呢。

  “沒什麽,你回去睡吧,以後別玩這麽晚了。”盧雪蓮只是說了兩句,就回到自己屋裡面去了,涼宮劍幽有些疑惑,但沒有多問,也回去了。

  盧雪蓮打開櫃子,取出一個用白布包了一層又一層的東西,打開,只見裡面是一朵白色的雪蓮,正是當初修羅送給他的那朵雪蓮,一點都沒有改變。

  兩滴眼淚落了下來,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有沒有想起我。

  突然看向門邊,只見盧素惜站在那裡,她早就站在那裡了,沒有打擾盧雪蓮,這可憐的孩子。

  “祖母。”盧雪蓮勉強笑了起來,帶著淚的笑,盧素惜走上去抱住盧雪蓮,這可憐的孩子。

  ……

  時間又過去了許久,六孤先生今日帶著涼宮劍幽來到了一座山上,只有他們兩個人,一路爬上了山。

  “先生,我們上這裡來幹嘛?”涼宮劍幽很是疑惑,說是帶自己去練筆法,怎麽跑到這個地方來了。

  “你看看天上面的雲。”六孤先生指了指這些雲,涼宮劍幽抬頭,眯著眼睛看雲,看了一會,也沒有看出來個什麽,這有什麽不對嗎?

  “我給你寫一手,看好了。”六孤先生說道,然後攤開一張紙,只見他的筆法連綿不絕,時厚時薄,每一筆的力道都很合適,恰到好處,字一層又一層,正如同這雲一般。“這幾天你的功課都是看雲,必須要看會這雲的走勢,變化,厚薄,都要看好了,不僅僅是形,更重要的是神。”

  “我明白了。”涼宮劍幽點了點頭,抬頭看著天上的雲,手跟著畫了起來。

  “時不時的寫一下,效果會更好,記住,不要刻意去學,隨心就好,要走出自己的筆法。”六孤先生說道。

  “嗯。”涼宮劍幽重重的點了一下頭。

  這一學,就是一個多月,總算是有點起色。

  涼宮劍幽回到村中,只見巧巧著急的跑了過來。

  “劍幽,快,老祖母要不行了。”陳巧巧拉著涼宮劍幽的手就跑了,一路跑了回去。

  “什麽,你說清楚。”涼宮劍幽很是驚訝,什麽是不行了?把話說清楚!

  一大堆人圍在盧素惜的房間外,涼宮劍幽一回來,這些人都是一臉痛苦,涼宮劍幽心中已經有了答案,有些彷徨不安的一步一步的向前走,那是一種驚恐,害怕,他不敢相信。

  “劍幽,快去看看老祖母吧,她平時最喜歡你了。”陳巧巧在涼宮劍幽的耳邊說道。

  盧素惜是這一帶最老的長輩了,她平時最疼愛的就是涼宮劍幽了,她最希望在這個時候見到涼宮劍幽了,再見最後一面。

  “老祖母……”涼宮劍幽走到盧素惜的床邊,說不出話,他不知道該說什麽。

  “劍幽來了?快過來,讓老祖母抱抱你。”盧素惜聽到了涼宮劍幽的聲音,想要坐起來,但是卻沒有辦法,盧雪蓮上去將她扶起來,涼宮劍幽走了上去,一把抱住盧素惜,哭了起來。

  “別哭,我只是累了,要休息了,要休息了……”盧素惜話還沒有說完,手就垂下去了。

  ……

  “娘,你怎麽樣了?”涼宮劍幽守在盧雪蓮的身邊,自從盧素惜去後,盧雪蓮的身體是越來越不好了,終於在這一天暈倒了。

  “沒事。”盧雪蓮掀開被子,想要起來,但是剛一坐起來,頭就暈了,又倒了下去。

  “娘!”涼宮劍幽搖了搖盧雪蓮,但不見盧雪蓮起來,慌張的看著馬守仁:“馬爺爺,我娘她怎麽樣了?”

  “別急,先讓我看看。”馬守仁說著,就給盧雪蓮把著脈,臉色越來越難看,恐怕情況不好。

  “馬大夫,怎麽樣了?”何媽很是著急的問道。

  “唉,恐怕回天乏術了。”馬守仁搖了搖頭。

  “什麽,這怎麽可能?”

  “要不在看一下,是不是看錯了?”

  “就是,雪蓮她還這麽年輕,怎麽可能……”

  “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馬守仁語氣低沉,盧雪蓮恐怕很難挺過這一關。

  “那可未必。”這時候突然聽見門外傳來這句話,只見六孤先生走了進來。

  “先生,莫非你有辦法?”涼宮劍幽跑了過去,看著六孤先生,他既然這麽說,肯定就有辦法。

  “在南邊的一個峭壁上面,有一株雪藏銀草,只有你能夠拿到它,就可以救你的母親,而且必須你去,你想去嗎?”六孤先生蹲下來,看著涼宮劍幽。

  “我願意。”涼宮劍幽毫不猶豫的點頭。

  “可要記住了,自己去,你只有五天的時間。”六孤先生說道,然後讓人端來了一碗水,六孤先生用手指在碗底畫了一個圓,然後給盧雪蓮灌了下去。

  “去吧,早些回來。”六孤先生說道。

  “我知道了。”涼宮劍幽頭也不回的向南邊跑了,至於是哪一座也沒問。

  ……

  南邊的山他大多都沒有去過,有些茫然,但找崖壁還是比較容易的。

  他一路爬山走了很久,可是還沒有找到。

  這還是第一次出門這麽遠,方向也找不到,只知道往山裡面走。

  這裡荒無人煙,涼宮劍幽雖然感覺到害怕,但是他不能夠退縮,娘親還等著自己呢,必須趕緊拿到那個雪藏銀草。

  “誰!?”涼宮劍幽突然看向一邊,只見那邊樹葉晃動,涼宮劍幽很是害怕的往後退了一步,他的直覺告訴自己,裡面有不好的東西。

  突然,裡面久久不動,就當涼宮劍幽以為只是幾隻麻雀的時候,裡面跳出來了一匹狼,撲向涼宮劍幽,見狀涼宮劍幽嚇傻了,向旁邊一滾,算是躲過去了。

  這狼並不大,但是對於涼宮劍幽來說,卻是他根本無法戰勝的。

  涼宮劍幽轉身趕緊跑,他可不想被吃,至少現在不能夠。

  野狼向著涼宮劍幽跑,沒兩步就追上了,涼宮劍幽被絆倒在地,涼宮劍幽恐懼的看著這匹野狼,自己恐怕馬上就要成為他的腹中餐了。

  “蠢貨,看這裡。”突然幾顆石頭扔了出來,砸在野狼的頭頂,野狼有些吃痛,顧不上涼宮劍幽,躲開石頭。

  “還愣著幹嘛,快跑。”只聽見一個聲音喊道,涼宮劍幽一看,那不是閆無敵嗎,涼宮劍幽趕緊跑了過去,兩個人就這樣一路跑,不知道跑了有多久,總算是甩開了。

  “你怎麽來這裡了?”閆無敵問道。

  涼宮劍幽把母親的事情說了一遍,閆無敵拍了拍涼宮劍幽的肩膀。

  “那我們一起吧,要不然你一個人在這裡很容易出事情的。”閆無敵說道,涼宮劍幽也點頭了,畢竟多一個人多一份安全,而且閆無敵對這一片好像很熟的樣子。

  “你平時都是這樣過來的嗎?”涼宮劍幽問道。

  “嗯。”閆無敵點頭,他在這裡生活了一段時間了,雖然這裡挺危險的,但是至少能生活下去。

  “我記得那邊好像有一塊崖壁,但是具體位置我記不清楚了,估計要走一段時間,在這裡你可要小心一些,毒蟲猛獸很多的。”閆無敵提醒道。

  “我會注意的。”涼宮劍幽點了點頭。

  “前面我基本上沒去過,只是老遠看過一眼,這些時間在這邊,差不多把這裡都逛了一遍,我們先去那邊采些野果,不然還沒到就要餓肚子了。”閆無敵說道,然後就帶著涼宮劍幽去采集野果了。

  “這果子能吃嗎?”涼宮劍幽很是懷疑的看著自己手裡面這個賣相並不是很好的果子,這個東西真的能夠吃嗎?有些不敢相信。

  “放心好了,這些天我都是吃這些東西過來的,別看這東西賣相不好,但是味道還是可以的,管飽。”閆無敵吃了一個,沒毒,涼宮劍幽這才放心的吃。

  “天馬上就要黑了,我們快走,晚上很多野狼的,明天我們在一起上路。”閆無敵說道。

  然後便帶著涼宮劍幽來到了一個山洞裡面,他拿起一堆雜草堵住洞口,裡面一片漆黑,隻隱隱約約從外面透進來一束光。

  “這裡比較簡陋,但是絕對安全,這個你可以放心,我在這裡睡了十多天了,一點事情都沒有,只不過有些簡陋,你別介意。”閆無敵怕涼宮劍幽睡不習慣。

  “沒事,反正睡一下,沒事的。今天真的謝謝你了。”涼宮劍幽說道,要是沒有閆無敵,自己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這有什麽,是我應該的,你還親我吃過飯呢, 下次再請我吃飯就是了。”閆無敵說道。

  ……

  “應該就是前面那座山,我們先上去,不過要注意,山上的路不好走,你一定要小心。”閆無敵提醒道。

  “嗯,我會注意的。”涼宮劍幽點了點頭,跟著閆無敵一起上山。

  也並沒有想想的那麽難走,只不過是路窄了一些,兩邊的雜草把褲腳打濕,他也毫不在意。

  “前面好像有棧道,我們快過去。”閆無敵看見前面的崖壁上面好像有棧道,趕緊告訴涼宮劍幽。

  拉著涼宮劍幽就跑了過去,只見那是一個殘缺不完整的棧道,應該已經很久沒有人走過了,也很久沒有人維修過了,上面有一塊沒一塊的。

  “聽六孤先生說,雪藏銀花隻生活在崖壁上面,我們順著這個棧道找找看。”涼宮劍幽說道,閆無敵想了想,也是,只有這樣了。

  “也不知道這個棧道能不能走。”閆無敵有些懷疑,上去一腳踩了一下這個棧道,一腳下去,只聽見嘎吱嘎吱的聲音,搖了起來,很不穩固。

  “劍幽,要不然還是算了吧,這個太危險了,要是有一節踩空,我們兩個都得完。”閆無敵說道。

  “我必須去,你就在這裡等我,如果我出了什麽意外,你就回去告訴我的家人。”涼宮劍幽果斷走了上去,一上去,就感覺到了棧道並不是很穩,木板都很松動了,幸好涼宮劍幽比較輕,要不然真得垮了。

  “我們一起,兩個人容易一些。”閆無敵說道,也跟著涼宮劍幽上去了,兩個人互相攙扶著,緩慢的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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