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誤會
察覺到身後的石方靠近,青年徹底慌了。
“卧槽!一群不要臉的老娘們兒,扒了老子的衣服還不夠,還真想扒老子褲衩?還不要不要臉了,知不知道羞恥二字怎麽寫啊?”
就在這時。
“你是誰?”同濟皺着眉頭來到青年面前,迫人的威壓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何故要害我師徒?”
經他這麽一打岔,青年總算回過神來了。
“卧槽!不是幻覺。怎麽是兩秃驢?”燕馳俠傻眼。
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趕緊換了一副笑臉,沖着同濟解釋:“我是此地的降妖人,燕馳俠,燕子的燕,奔逸絕塵,俠義的俠。”
“你們兩個和尚怎麽跑到這兒來了?這可是燕某的地盤,你們這來得太不是時候,這是誤會,誤會,大師别放在心上。”
燕馳俠從地上費力地爬了起來,算是看出來了,眼前的老和尚不是自己惹得起的人物。
“你是此地的降妖人居然叫我們是人是妖都認不清,這說出去誰信。”同濟皺眉道。
修爲能力這麽差,還降什麽妖,不被妖給降了就不錯了。
石方此刻非常佩服這兄弟的勇氣,卻也不知道是該吐槽還是該無語。
這貨的修爲好歹也在融血境九重,怎麽做起事來,完全不靠譜。
能活到現在簡直堪稱是個奇迹。
實力差也就算了,還不會說話。
這也就是他運氣好,遇上的是從不争強鬥狠,喜歡以理服人的同濟,要換做别人來,怕早就被打成渣渣了。
“這蘭若寺附近的妖物太過狡詐,我這才是無奈之際,畢竟自保爲上策嘛,我若不小心謹慎一點,早就被吞得連骨頭渣都不剩了,哪裏還能活到現在?”
“所以剛才真的不是我有意的。”
燕馳俠深怕同濟再給他一記老拳,趕緊擺出态度,想要化幹戈爲玉帛。
同濟回過身看去,才發現剛才坐落在身前的客棧居然不見了。
空曠的孤野上,雜草叢生,隐約可見幾節白骨從淤泥中露了出來。
夜幕四合,陰風陣陣,不遠處夜枭的啼鳴聲不斷的襲擾而來。
“此地是什麽情況?”
同濟回過頭來看向了燕馳俠。
“按理說凡是妖物聚集之地,都是妖氣四起,縱然不是,也能讓感覺得到成妖氣氣息,可此地卻是什麽都感覺不到。”
燕馳俠解釋道:“這裏盤踞的妖物可不是一般的妖,而是與金冠大雕,南海魔蛟還有萬窟蠍王齊名的大妖,黑山老妖?”
“我跟你們說啊,就這地界的妖,一個個陰險狡詐地狠,若不是有我在此地鎮壓,這山下早就成了人間煉獄了。”
燕馳俠縮着肩膀揉着自己的肚子,冷不丁打了個哆嗦。
看來同濟剛才給他來那麽一下,後遺症挺重,這地方也挺冷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石方總覺得随着太陽西落,這處地界的氣溫明顯的下降了下來。
而且縱然是他有着出竅九重的修爲,竟也覺得憋悶得厲害。
再看向燕馳俠,他那副尊容,還有身上唯一的遮擋物,不得心生佩服,這兄弟确實蠻拼的!
“施主,你的這種舍棄小我爲大我的精神,簡直就是我輩楷模。”石方由衷道。
燕馳俠冷得臉皮都在抖動,聞言,又打了個哆嗦,拉住石方的手,“小師傅,我知道你很崇拜我,不過在此之前,能不能給我先弄套衣服先,我要冷死了都。”
氣氛一時僵住。
不用石方動手,同濟就已經拿了一聲僧袍出來。
燕馳俠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蹲在火堆旁,好一會兒才長長的舒了口氣。
總算是活過來了。
随即,臉上浮現出擔憂的神色,深沉地歎了口氣。
“我在守着這裏就是守着這裏百姓的一方安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們現在把我給打傷了,按理說都怪我實力卑微,才釀成了這樣的誤會,可是這裏的情況,你們都心裏有底了,眼下誰來震懾那些邪魔是好啊?”
燕馳俠滿臉的悲天憫人,眼角餘光卻一個勁兒地瞥向石方師徒倆。
石方不爲所動。
同濟安坐如山。
燕馳俠盯了兩人一會兒,沒有半點回應。
愣了一下,他也不怕氣氛尴尬,眼眶瞬間紅了起來,朝着山下的方向就跪了下來,一邊捶着地面,一邊抹着根本不存在的淚水,哭嚎了起來。
“父老鄉親們,我對不住你們啊,我沒能夠将這蘭若寺的妖魔給根除掉,我燕馳俠愧對鄉親們的信任,也會對師傅對我的一番教導……”
滿臉胡茬的大褲衩青年還想要繼續買慘,同濟聽得眉頭直跳,卻是先看不下去了。
“行了,是本座把你打傷的,既然你因此無法在這裏的妖魔給鎮壓住,那本座助你一臂之力就是了。”
“那就多謝大師了。”燕馳俠也不哭了,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顯然等的就是同濟這句話。
随即一行三人開始談起了妖魔之事,從燕馳俠的口中,師徒倆将事情了解了個大概。
原來這蘭若寺是大妖黑山老妖的地盤,黑山大佬底下有一衆女妖被他扼住了命門,不得不被迫爲他效力。
燕馳俠本隻是路過此地,并沒有想要降妖除魔衛道的心思,奈何那些妖物卻把他給耍的團團轉,幾個月下來,燕馳俠也察覺出了對方根本就是把他當猴耍。
他一個堂堂降妖人,向來隻有他耍妖的,哪裏輪得到妖耍他。
燕馳俠被徹底激起了火氣,也跟那些妖物給杠上了。
這幾個月下來,也算徹底摸清了妖物的套路,正準備反殺。
卻沒想到失手将石方師徒倆給套了。
……
太陽西沉。
消失的客棧重新拔地而起。
石方在同濟的帶領下向着客棧的門口走了進去。
客棧裏傳來了一一陣陣袅袅之音,夾雜着女子歡笑打鬧的聲音。
讓人很容易就聯想到那些不太正經的店。
兩人剛踏進客棧,正在擦拭着木桌的女掌櫃,擡起了頭來,扯着嗓子問:“客官,打尖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