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已經準備妥當的瀟曉,他從來都不是大度的人,雖然范琿是無心之舉,但無心勝有心,自己就要他一條胳膊一條腿,不過分吧?畢竟他也是個好人。
抬頭望天,此時夜黑風高,正是偷雞摸狗,殺人越貨的好時機。
此刻走在路上的瀟曉,心裡很是鬱悶,為什麽和他想的不一樣,不是說強者走夜路,相當於大白天拿燈,瞎幾把照嘛,怎麽到了他這裡,完全變了個味。
這黑不溜秋的,如果有一眾殺手執行任務,更何況還穿著夜行衣,那死在自己人手上的幾率得有九成九,或者是因為自己不夠強,還沒有開啟夜視能力?
“系統!開啟夜視功能。”
系統:……
一股微風吹來,打在了瀟曉的臉上,更離譜的是樹上還有一隻烏鴉,看著他一直叫個不停,好似在說:“傻瓜!傻瓜!傻瓜!”
嗖的一聲,聲音嘎然而止,還在樹上的烏鴉掉了下來,仔細一看,一根銀針插在其身上,上一秒還在叫的烏鴉,下一秒便沒了生息。
在看瀟曉,褡褳被其放在地上,此刻還處於扔暗器時的姿勢,收起姿勢拿出火折子,還好他出來的時候,準備了很多道具,以備不時之需。
拿起褡褳,同時向掉在地上的烏鴉走去,撿起烏鴉順著記憶來到河邊,這條河他在去華鑫縣的路上見過,接著用火折子升起一堆火,看向烏鴉的屍體。
拔毛、開刀、清洗,一頓操作行雲流水,優雅至極,非常養眼。
處理好後往火上一架,坐在地上,看著被火烤的泛黃,滴著油的烏鴉,臉上帶著為你好的神色:“我這都是為你著想,你想想,如果你被別人抓到,困在籠子裡,那將永遠都不能展翅飛翔,還不如早死早超生,我說的是也不是?”
吃飽喝足的瀟曉,站起身清洗了一下,拍了拍身上粘著的塵土,收拾好後向著華鑫縣走去,走之前還不忘把火撲滅。
城牆下方,明明之前還在感歎它的瀟曉,此刻卻覺得非常礙眼,正門城牆上有守衛,只能從側面進城了。
從褡褳裡把“飛鉤”拿了出來,就單繩子都要把褡褳裝滿了,對準城牆,用力往上一甩掛了上去,試了試牢不牢固,拿起褡褳抓著繩子,向上爬去。
一名身穿盔甲的隊長,對著一眾士兵,表情嚴肅道:“都給我仔細了,夜行者一律抓起來。”眾士兵應了一聲,隨即朝著不同的方向而去。
摸索到范家圍牆下的瀟曉,看著范家這不是很高的圍牆,縱身一躍很輕松的就到了牆上,緊接著一個華麗的翻身躍了下去。
范家的房屋規劃的比較複雜,彎彎繞繞的,還很難分出主次,一連找了好幾個房間都空無一人,心裡有點納悶,難道他們都不睡覺的嗎?
隱匿身形向別的方向掠去,又搜索了一會,發現一個開著門,燈火通明的房間,范家設置的房屋,基本都一模一樣,可能有些細節,但那些細節都太細微了,還不如一個一個的搜索。
屋內一大漢在來回踱步,瀟曉一個閃身來到房間,武器已經架在了那漢子的頸脖上,一絲血跡顯現了出來。
那漢子目露驚恐,看著突然出現的瀟曉,此刻他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生怕惹怒了這人,自己小命就不保了,老爺說過,今晚少爺的房間會來一位貴客,讓他在此等候,還說人到了讓其去大堂。
看著來人,身著夜行衣,還蒙著面,心想這哪裡是什麽貴客,
分明就是刺客,他已經想明白了,他是個替死鬼,心裡發苦,面露視死如歸的表情。 一會過去了,心中很是疑惑,為什麽感覺不到疼痛,難道自己已經死了?睜開眼看向瀟曉,那表情像是在說,我都已經準備好了,你到是快點動手啊!再不動手,我自己就把自己嚇死了。
瀟曉看著這思緒不知道飄到哪的漢子,黑著臉道:“其余人都到哪去了。”
“老…老爺說今晚會有貴客,讓小的在此等候,待貴客來了,讓…讓其去大堂,大堂就在正門對著的方向。”那漢子隨即松了一口氣,他不用死了,但話卻說的極其利索。
待他講完,瀟曉突然一記手刀打在漢子頸上,讓人大跌眼睛的是,那漢子沒有昏倒,看向瀟曉意思明顯在說:“我都已經說了,你還動手,這是在侮辱我?是可忍,孰不可忍。”當即暴起打向瀟曉。
“那漢子還是有幾分功夫的,雖然最後還是被放倒了,但是,他“很強”。”走向大堂的瀟曉想著。
大堂,坐在主座上略顯富態的中年男子,掃了一眼圍著范琿的十人,惡狠狠地道:“待會我讓你們動手打這混帳,給我狠狠的打,誰要是敢不動手,月錢減半,再罰每人十大板,”緊接著看向跪在地上不成氣候的孽子,歎了一口氣,他娘走的早,自己又忙根本沒時間管他,才造成現在的局面。
跪在地上的范琿,聽到富態男子講的話,心裡想著誰要是動手了,本少爺秋後再找他算帳,急忙向著富態男子求情:“爹!我知道錯了。”
那富態男子顯然不吃他這套,好似知道他心裡的想法一樣,表情淡然道:如果讓我知道他們其中,有誰出了事,跟你有關聯,從今往後,就當沒有你這個不孝子。
還陷在慶幸當中的范琿,表情劇變猶如晴天霹靂,驚得他目瞪口呆,小廝們則暗自松了一口氣。
此刻在遠處看著的瀟曉,心裡簡直要罵娘,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覺,都跑來開大會,百無聊賴的繼續觀察。
范琿六叔打著哈欠詢問道:“大哥你說這麽晚了,那小兄弟還會來嗎?”心想:“都這麽晚了也不見那小兄弟, 想來今晚應是不會來了。”
“不管會不會來,先把字給我掛到匾上。”
小廝拿出一塊新匾,上面的字還略顯潮濕,顯然是剛寫不久,上面寫著:“小兄弟,既然來了就請進來喝杯茶,也好讓我們盡這地主之誼,當然還有賠禮。”
準備用暗器的瀟曉,看到匾上的大字,當即便放棄了使用暗器的想法,他可不是因為看到賠禮,才放棄使用暗器的,主要是想喝杯茶,緩解一下疲勞,不過還得謹慎為好,看看他們到底想幹什麽?
富態男子看著,沒有任何動靜的外面,失望的歎了口氣,面露無奈的對著下面的小廝道:“動手吧,如果明天那貴客還沒來,就繼續打。”同時看向范琿,我的兒啊!只能先委屈委屈你了。
眾小廝一擁而上,對著范琿就是拳打腳踢,雖說要狠狠的打,但也不能當真了,都控制著力度,沒有傷到范琿的筋骨,只是些皮外傷。
看著被打的鼻青臉腫的范琿,瀟曉有點看不懂這一家人了,從來到這裡到現在,這都是上演的哪一出?一次次刷新他的三觀。
隨著范琿被抬走,富態男子揮散眾人,此刻大廳就只有他們二人,說道:“那少年可能為人比較大度,不想計較這點雞毛蒜皮的事。”
范琿六叔也認同,點頭回道:“是我們把人想的小肚雞腸了。”
嗖的一道人影閃過,來到大堂裡,二人看著瀟曉,腦海裡響起“啪”一聲,這臉打的遂不及防,對視一眼,看到其尷尬的神色,一時竟忘了要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