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早自習,但我還是起的很早,我看了看天,感覺可能要下雨。就先下樓把昨晚晾在院子裡衣服都收上來。晚上氣溫高,衣服都已經幹了。
我又看了看天,黑壓壓的,搞不好雨就下了。我想著也順便幫他們收了吧。
不過——我看著幾件衣架上的女生獨有的衣服,很是不好意思下手。
收完衣服,我拿起吉他開始練習昨天宇哥教給我的內容。因為天太早,我怕吵到他們,就悶著琴弦在彈。
“63231323,53231323……”
無意識的練了一會兒,外面大雨傾盆而下。我舒了一口氣,總算下雨了,氣溫肯定能降下來了。
雨水密集的下落,石護欄邊上的小花盆裡,花朵和綠葉被打的左右搖擺。
“啊!”隔壁響起了青姐比雷聲還厲害的大嗓門,緊接著我就看見她衣衫不整的衝出了門。我以手掩面,後悔自己為什麽要在門口練琴。
其他人也陸續的跑了出來,第一件事都是跑到陽台上去看院子裡自己晾的衣服。只有宇哥第一件事是用他的被單把青姐裹住。
“咳。”我十分得意的挺了挺身子,用一種救世主的語氣說,“別擔心,衣服我都收了,在我房間裡。”
玉龍自然一副崇拜的表情,宇哥豎起了大拇指,被單怪高興的要衝過來撞翻我,還好被宇哥製止了。不過陳老大的表情就很陰沉了。
拿走衣服的時候她還刻意問我。
“你沒亂摸吧?”
我……在你眼裡就是這樣的人嗎?
他們拿著衣服回到各自的房間後,便零零散散的經過我的房門口洗漱去了,基本上也沒什麽太多的言語交流。
好像漸漸的,我和他們已經熟悉到不需要刻意的去維持對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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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並沒有持續很久,像是隨意敷衍一下期盼清涼的人們,烏雲散去,天空清澈的如同被這雨水洗滌了一樣。
我看了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就放下吉他,鎖上了房間的門。
到了教室,發現來的人沒幾個。
我已經發現了,這群人有一個技能,那就是不管什麽時候上課,他們總能準時踩著上課的鈴聲進教室,風雨無阻。
另一件怪事,是我看到踩點黨瞿小靜竟然在我之前到了教室,而且又在聚精會神的寫寫畫畫。
“大清早的就起來寫日記,總不能是昨晚的夢太精彩了吧?”
“誰說這是日記了。”
“那你寫的是……”
“作戰計劃。”她一字一頓。
“作戰……計劃?”我聽的一愣一愣的。
“嗯。”她點了點頭,“對了,你喜歡什麽樣的女生。”
面對這樣審訊式的提問,我還真有點慌。
“沒有什麽要求,投緣就好……”
“投,緣。”她一邊默念著,一邊在本子上畫了個圓圈。
“拜托,是投緣,不是頭圓。”等等,“喂喂喂,你幹嘛把我的……寫在本子上!”
“別緊張。”她抬頭示意我放輕松,“我只是想了解一下男生,拿你做個樣本啦。”
這話怎麽聽都不像是好話。
“所以你的作戰計劃是……”
“征服男人!”這個時候,一般會出現隆重的背景音樂或是五毛錢閃電特效才比較正常。
我再次以手掩面。果然,這個世界上的女生都是不正常的,沒有例外。
瞿小靜就這樣一寫就寫了一上午。
期間,她不斷的問一些挑戰我認知底線的問題。比如—— “你覺得女生化妝好不好?”
“這個,每個人都可以有自己的喜好,所以只要不太誇張,都還好吧。”這是昨天跟陳老大學的。
“那男生呢?”
“怎麽可能有這樣的男生,能不能問個正常點的問題!”
“你剛剛還說每個人都可以有自己的喜好的。”她一臉委屈。
我……真想抽自己一嘴巴。
“哦,還有,你的舌頭可以碰到鼻子嗎?”
“……”我忽然覺得男人們現在很危險。
上午最後一節課上完,我就逃命一般飛奔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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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第二節課的時候,鄭叔在他的課上確定了正式軍訓的時間就在明天。他的表情異常興奮,好像已經提前看到了我們在火辣的太陽下揮灑汗水的場景。
所以為什麽你會這麽興奮啊鄭叔?
該來的果然還是會來的,我搖搖頭。
三大學生團體的較量很快偃旗息鼓,有了結果。我們班有3個人參加了學生會,一個廣播台,一個護校隊。
瞿小靜一臉的失落,我想應該是剛剛得知自己參加廣播台面試落選造成的。
“沒事的瞿小靜,你肯定會在別的地方發光發熱!”我衝她握了握拳,敷衍式安慰。
“她們竟然說我的聲音太柔了,不適合,你說氣人不,班上的男生誰不知道我的聲音最甜!”瞿小靜憤憤然。
你要是當時用這樣的語氣參加面試,說不定就過了呢。
還有是哪個男生說你聲音最甜的,出來我們對質一下可好?
事實證明,這種小事很快就被瞿小靜拋之腦後,她馬上就和趙穎一起開心的討論起了某某韓國電視劇了。
隱約聽到男主人公是一位來自星星活了幾百歲的外星人。
這大概是什麽科幻驚悚片吧。
陳興十分幸運的加入了學生會,他口齒伶俐,經常在課堂接鄭叔的話茬,逗得大家哈哈大笑,順利通過面試對他來說其實不難。
而他的主要目的大家都知道,就是想認識一下更多的漂亮女同學,祝他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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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去食堂的時候我還刻意的關注了一下廣播,在下課鈴聲停止1分鍾後,一個平穩而動聽的女聲從廣播中傳出——
“午後的時光輕松怡然,成德廣播台,陪伴大家的每一寸時光,我是播音員:林璐。”
在幾天前,我還一直以為操控廣播的都像小學初中一樣,是由那些大腹便便的教導主任播放錄音完成的,沒想到竟然是我們自己。
那婉轉的人聲只有一句,接下來,就開始放輕音樂了。我沒有再聽,很快,就走到了食堂。在那裡,人聲鼎沸,瞬間掩蓋了遠處的廣播聲。
我知道,當我完成兼職吃完飯時,廣播也幾乎要結束播放了。每天都是如此。
我忽然很喜歡播音的那種感覺,盡管我從未嘗試過,但就在剛才,我沒來由的衍生出一種很強烈的渴望。
我搖了搖頭,將一瓢菜打到面前的紙盒子裡,很快就把這個念頭摒棄了。
“昨天的內容學的怎麽樣了?”一走神,小屋的那些人已經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還……還好。”我一邊盛飯一邊回答宇哥。
“少給我打點,我吃不完。”陳夢伊同學一臉嚴肅, 嚇得我趕緊點頭。後面兩人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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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晚自習前,我帶著男生們一起把軍訓的統一服裝都搬到了教室,我想起了之前統計身高的用處。
不過該如何面對明天的軍訓呢,我看著手裡透明包裝袋裡的軍服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由於這點小激動,導致我下自習後晚走了幾分鍾。然後我回去就發現又不用自己開門了,遠遠的就已經能聽見我房間裡傳出的嬉笑。
當然,對此我的內心已經毫無波瀾。
“今晚又有什麽好消息要宣布啊。”我推開門問。
“青姐和宇哥在跟我們講他們那會兒的軍訓趣聞呢。”玉龍一臉的興奮。
“什麽趣聞?”我把軍訓的衣服丟在床上,又把桌上的電風扇位置調整了一下。
“小成成也過來聽啊。”
“算了吧,你們慢慢講,我先去洗澡了。”
“讓你聽,你就聽,廢什麽話。”陳夢伊拍拍床單。
我馬上就搬了個椅子坐了下來,整個過程就像條件反射完全沒經過大腦。
“我說什麽,我就說這衣服不簡單吧。”青姐一個激靈就拿起我軍訓的衣服說。
“我看這衣服有戲,能成。”宇哥接過衣服,馬上搭話。
你們這樣……是真的怕我聽不來嗎。
“這衣服和我的那個也沒什麽區別啊。”玉龍拿起來左看右看,又撓了撓頭。
隨即,青姐和宇哥就大笑起來。
我去看陳老大的時候,發現她也在看我。眼神清澈,卻滿含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