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旅遊要穿好校服,禁止帶手機,公共場合禁止大聲喧嘩,不要給學校丟臉,給自己丟臉……”老沈在台上宣告著旅遊規則。
由於是自己選小組,蕭然不好意思混在女生堆裡,就選擇了一個“閑散六人組。”
這次旅遊,他對和她相遇抱有期待。
風和日麗,整個年級在學校門口集合,黑壓壓一片,人擠人,鞋踩鞋是常見的事,可沒人計較,誰都不願意將一天的好心情都浪費在早晨,他們相互聊著天,相互開著玩笑,相互憧憬著旅遊。認識的人,不認識的人,此時都仿佛成為了朋友。
蕭然此時正和陳桐雨——一個非常認真,喜歡向他人討教的女生,談著肥皂劇。由於蕭然的媽媽喜歡看,蕭然自然跟著看了一些。
“今天的目的地是三國水滸城,在那裡有……”導遊的嗓音在大巴車中回蕩。
蕭然靜坐在椅子上,轉頭看著車窗外“她坐在哪一輛車呢?今天能否與她遇到?”望著行駛過的其它大巴車,蕭然想到。
跟著導遊兜兜轉轉,不久便解散了。蕭然一個人上路了,他沿著“城牆”走了一圈。
當站在“城牆”上眺望時,看到人群三三兩兩地走在一起,同伴與同伴一起相互聊天時,孤寂感縈繞在心頭。
“沒關系,在這個時代,朋友是很廉價的,有一點共通性格的人便可以被稱之為朋友,有一點相同愛好的人便可以稱之為朋友。這些所謂的朋友能急人之急?但是真正的朋友是什麽?”蕭然否定著這個時代的“朋友”,他不斷的自我詢問,不斷地追尋著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
甩掉心中沉重的包袱,他踏上新的路,尋找著舊的人。
三國水滸城裡的小吃店很多,奶茶店遍布。然而作為一個窮學生,這些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
坐在長椅上,望著往來的行人,他心中充斥著急切。“想見她”他心中不停地喧囂著這句話。
她出現了,出現在街道的盡頭,沿著街道走過來。他心中的喧囂停止了,感到了片刻的安寧。
依舊是一頭長發,呆呆的表情帶著幾分純真。這是她最美麗的樣子,這是他最喜歡的模樣。當她從蕭然面前走過,他沒有去打招呼,只是靜靜地看著她走入街道的另一個盡頭。
有人說:“喜歡就去追,天天粘著她(他),當她(他)對你的存在習慣後,她(他)就離不開你。”這句話仿佛沒有毛病,明知你的出現會給她(他)製造出一些本不必要的麻煩,你還要出現。這真的是喜歡嗎?與其如此,不如坐在一個角落,靜靜地觀賞她的美麗,享受她的開心。
蕭然顯然選擇了後者,選擇了一條明確的道路。
陽光漸漸微弱,晷景西下,轉眼歸途將至,新的生活逐漸展開。
……
熙熙攘攘的生活讓蕭然很累,放學之余只是蒙頭大睡。幾個小時的站立讓人腿酸不已,如同灌了幾大口醋一般。好在李渝沒有太過分的要求,這也讓蕭然輕松一點。還好學校沒有太多的爾虞我詐,還好不用與太多人有太多交流。
蕭然躺在床上感受著學校生活的絲絲愜意,然而不覺中,眼淚從眼角流出,滑落在枕頭上。過往的場景依舊在腦海中上映,就如同電影一般。
不久蕭然就昏睡過去了,當睜開眼,他朦朦朧朧看到她的臉,他用力抬起手輕輕捏了捏來證實真實性。
軟軟的,很有質感。然而換來的卻是一巴掌。
“流氓”李渝臉上漫過一縷紅霞,直至耳根。
李渝的聲音被耳鳴蓋過,蕭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清醒,也感到前所未有的失落。
看著從額頭掉落的冰袋,蕭然明白了:“對不起,還有,謝謝你。”
“沒有事,那我先走了。”李渝慌慌張張地走出蕭然的宿舍。蕭然歎了口氣,有些悵然:“有些事,有些人,終歸一去不複返,留下的只是一堆爛攤子和一堆爛人。”
“那個,一會去吃飯,在淮陰特食。”李渝急匆匆地跑回蕭然的宿舍,臉上的紅霞還未褪去。
“嗯”
一個月,蕭然認識了許多教師,這次的飯局,自然是職場上的應酬。
事實上蕭然非常討厭應酬,選擇當教師就是因為其應酬少。少歸少,該有的應酬還是會有的,所以蕭然努力成為自己當初討厭的人。
社會上,所有的棱角都會被磨平,刀鋒也會在雨水中風華,生鏽。這是社會中生存的法則,若不想被磨平,就只有一個下場——被折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