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兄弟看得,比金銀珠寶還要值錢的蘇祁,哪裡能夠容忍那小賊,拖累到顧之威。
一掌解決了她?也不失為一個不錯的法子。
這種不喜歡珍惜小命的家夥,活著也是禍害別人,倒不如葬身於這曹家大院。
打定了丟棄她的主意,蘇祁一掌擊散了些靈階不低的劍刃,轉身一掌轟向了她的所在。
他蘇祁的掌法無聲無息,沒有藏著一絲蘇家拳法的影子,卻也能震懾天穹。
領頭的這個黑衣人,見識到蘇祁那套掌法的奇妙,也揣摩到了他的心思。
不經過他們的同意,就想謀害了那個,對他們來說有用的小賊?那怎麽行呢!
徒留下一道金光芒亮的殘影,這個帶頭大哥便想近距離,來領教一下蘇祁的掌勁,怎料得有人比他還想逮到那小賊,而且出手比他還要及時。
這一處的時間,又好像再一次被靜止了去,他和蘇祁一樣,隱約中都能看到了,那一條紫光芒亮的尾巴,卻沒有看到那人的相貌。
從身高上來判斷,那人的個子,還不到他們的肩膀呢。
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個矮家夥,打亂了這裡的局面,讓氣氛變得更加怪異了些。
快要摸到那小賊的帶頭大哥,所要面臨的一個問題,就是蘇祁那家夥,不打算換個方向的勁掌。
真刀真槍的較量,他或許會有更多的勝算,但如此近的赤手空拳,他不免有些小慌張。
橫看豎看,蘇祁都像是一個,可以不用借助任何靈器的掌法大師,一掌之力定然很強。
果然,鼓起勇氣迎掌而來的帶頭大哥,雖沒有當場被擊個粉碎,但也討了個氣血逆流,隱隱作痛。
砰,饒是有了這道金芒罡氣球的緩衝,他的軀體還是滑出了曹家大院的范圍,站到了那條不算狹窄的巷子裡。
沒像人家那樣矛盾,蘇祁果斷地拽著,受了傷的顧之威,往東南邊跳閃而去。
那人能夠接下他致命的一掌,就表示還有些藏箱底的絕學,沒有施展出來。
跟那種人比拚修為,是很不明智的。
既然小賊被人救走了,只要他能搶先一步找到那個小賊,一樣能夠知道點曹家的事,又何必留下來陪那夥兒,金麟軍的大漢們,玩些夜不歸宿的遊戲呢。
近乎本能地遲疑了一小會兒,帶頭大哥習慣著,放棄了追逐那小賊,反而去追蘇祁和顧之威。
他之所以不先去追小賊,是他那萬惡的直覺告訴他,帶走小賊的那人,不會單純地往一個方向跑。
很有可能會折返回來東州城,甚至於曹家大院。
但蘇祁他倆就不一樣了,這人相信他倆,會跑往東南邊的風梧山莊。
在東州城裡,他早就備好了另外一些手下,諒那賊人一回來就逃不了,而風梧山莊那邊,他恰好就缺一個搜查的借口。
身為霸刀門的根基所在,風梧山莊裡能夠藏著的秘密,應該不會比曹家大院少。
一直跑呀跑,他帶著小賊慌不擇路似的,來到了這一處半山腰。
考慮到那些黑衣人,不會這麽快就追來,曹祐才有氣無力地撇開了,這隻比他大不了多少的手,癱坐在這枯枝爛葉堆上。
前後相差不過一盞茶的工夫,他卻以為自己度過了一輩子。
太不容易了,他以後再也不玩這種被人追的把戲了。
比他還要累的那個家夥,手裡仍舊拽著那一袋,比她的小命還重的金子。
如若她的命就值這麽點錢的話,那舍得花錢的人,應該不會少於一百個。
“……”
無心理會面前的曹祐,是個什麽疲憊的模樣,這人松開了抓著小麻袋的右手,觸摸起了自己身上的這些傷痕。
血,偷偷地從那些傷痕裡,不斷地在往外滲透,帶給了她不一樣的刺激。
清醒了不少的她,一點兒也不後悔自己,今晚跑去曹家大院裡拿錢,倒很怨怪多管閑事的曹祐。
在這烏漆麻黑的林野中,她看不清對方的容貌,也不知道對方的身份,所能感覺到的,只是那家夥對她的別有用心。
為了提防一下曹祐的侵凌,這會兒她倒是舍得,召喚出來一把淡紫芒亮的靈器。
額,同樣無法看出人家,是個什麽可恨的模樣,曹祐一看到那廝拿了把靈器出來,就已明白這是一種信號。
一種能讓自己,從好人莫名變成壞人的信號。
早知道她是故意,在那些亂劍叢裡尋死覓活,他又何必討這麽個沒趣呢,應該讓蘇祁一掌拍死她才對。
深呼吸了一口氣,曹祐只顧盤腿調息,不理她是在防備什麽野貓野狗。
在小歐桓給他制定的小計劃裡,他本該先去州府衙門,然後再進他家大宅院的。
會有這麽個小的變故,也都是因了那些突然出現的氣息。
隻帶著一條手帕的她,無法包裹住所有的傷口,望了望渾身泛著些許小紫星的曹祐,略有些生氣地抿了抿小嘴。
就曹祐那架勢,一時半會兒準是不會走了。
於是,她便誤以為曹祐一定,也想從她嘴裡知道點秘密。
不想讓自己落得個被動的下場,她連忙撫弄琴弦,用琴音幻化出了,不少淡紫光亮的小紫鸞。
在它們的幫助下,她的傷痕正以某種驚人的速度,逐漸愈合如初。
稍微讓她氣不打一處來的,是其中一部分小紫鸞,飛到了曹祐那邊去湊熱鬧。
本就沒有受傷的曹祐,微微睜開了雙眼,不由地褪減了些,對那黑衣人的怒意。
他是不明白這些小紫鸞,為什麽要往他這邊而來,卻很喜歡它們的到來。
他開心了,對面那家夥差點沒氣死。
在它們的簇擁之下,曹祐那昏昏嗜睡的念頭,消散得一光二淨。
看沒多長時間,他就不見了它們的蹤影,遂認為是那怪脾氣的家夥,將它們趕走了。
噔的一聲,輕撚起這一根琴弦,這人毫無征兆地對曹祐發起了襲擊。
她的琴音有些亂,好像她那憤憤不平的心緒,急巴巴要找個無辜的生靈來讓她泄憤。
本來今晚她的心情就不是很好了,還遇到那麽多,藏頭不露尾的牲畜要圍攻她。
忙著療傷的時候,又要任由自己的靈力,浪費在別人的身上。
可惡!她都發誓過,不會再讓自己,受到一絲委屈了,絕對不可以放過那矮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