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半空中墜了下來的曹天等人,頓覺得鶴松這人太無恥了,竟然對一個小孩子出手。
額,應該說是出腳。修為高怎麽了?修為高就可以這樣子厚顏無恥嘛!
對,現實就是這樣子,修為高真的可以,做出很多讓人所不齒的事情來,比如對受了傷的曹祐補了一腳。
來不及去拉曹祐一把的曹天,只能這樣子眼睜睜地看著那小子,遠遠地飛向了天穹,莫名地後悔起了自己的作壁上觀。
最受打擊的,應該是軒轅伽了。當他看見鶴松出腳踹了曹祐一下,他覺得是自己害了曹祐。軒轅伽本可以讓曹祐死得直接一點,但他始終都無法戰勝,心底裡剩余的那一些善念。
他一直以為鶴松,只是表面上看起來很不近人情而已,哪裡能想到鶴松,真是什麽事情都能夠做得出來。
從鶴松的角度看來,他只不過是不想留下,任何能對軒轅伽構成威脅的苗芽。別看曹祐今天輸給了軒轅伽,可三年六年,甚至於十年後呢?
萬一鮫海又想著將畢生所學,都教給那小子了,到頭來吃虧的不還是軒轅伽。與其等到那一天的到來,他鶴松還不如丟點兒老臉,讓軒轅伽以後的路更加通暢一些。
只要再解決了龜岩和鹿林的小徒弟,那軒轅伽在新一輩之中,必然天下無敵。
才打算和鶴松一決生死的,這些個霸刀門的高手,哪裡還能夠逮到鶴松和軒轅伽的蹤影呀。就在鶴松踹完曹祐的下一會兒,人家就逃之夭夭了,會傻到等他們同仇敵愾的聯手嘛?
安靜,堆了不少廢墟的演武場,比以往任何的時候都還要安靜。安靜過後,眾人只聽到曹天呐喊而出的一聲,
“都給我去附近找一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偌大的霸刀門,從這一天起又開始熱鬧了些。來往於各城中的百姓,不知道這又是出了什麽大事,他們只知道過幾天,姓曹的還是姓曹的。仿佛東州城裡的事,從來都沒有過太大的改變。
早出早歸,夜至而息,這就是他們多年以來的生活習慣,然後什麽閑事也不去理會。
“小姐,長老們催信來說,讓我們趕回翎高去,你看我們幾時動身為好?”
從樓下走了上來的花鬥典,沒有先去跟住在對面的雲義打個招呼,而是直接來到後未來的房門前,同屋子裡的後未來商量道。
“這些天東州城可能會有大事情發生,我們就明天回去吧。”
站在這窗戶旁的後未來,看著大街上那些匆忙的霸刀門子弟,料想一定是霸刀門內,發生了某些不為人知的大事。
“那屬下這就去安排馬車……”
對後未來這麽個打算挺滿意的花鬥典,拱手對屋子裡的後未來說了聲,便想著下樓去看一看,之前的那一輛馬車還能不能用。走著走著,突然間想到了雲義那小子,他不急著下樓去,而是順著這走廊拐到了雲義的房門口。
“嘿,看來這幾天應該會有很好玩的事情發生。”
獨自一人走在這大街上的雲義,又看到了一小隊霸刀門子弟經過他的身邊。雖說這東州城內聞名天下的景點很少,但也好過老家邦州城那邊吧。多轉悠了一下手中的折扇,雲義順著來往的行人,往這香怡樓的街道走了來。
“……”
久久沒有等來屋子裡的答覆,擅自推開門走了進來的花鬥典,可不認為這個時辰,雲義那小子還在睡懶覺。若不是雲義那渾小子嚷嚷著,
要來東州城玩,他和他家小姐也不會跟著來了。 隨手一掀,將床榻中的這一條被子撥弄開,花鬥典只看到幾個枕頭,並沒有看到雲義的身影。跑了?這次又跑哪裡去了。
“喲,這公子長得真俊,來樓上喝幾杯小酒吧。”
這花枝招展的香怡樓姑娘,一見小臉白皙的雲義,就要從這大街上走過了,連忙軟身而來,對他可謂又摸又摟。
“額,這位姐姐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麽公子少爺的。”
從沒有受過這等待遇的雲義,不敢說些惹人家生氣的話語來。他越是這樣子客氣,這女人就越是要把他往那香怡樓中推。一個也就罷了,偏偏就多來了幾個。瞬間被圍在了脂粉香裡的雲義,一臉似拒還休的舒服模樣。
“……”
不敢離得那客棧太遠的花鬥典,站在這一處的屋簷上,用他那靈識搜尋起了雲義的蹤跡。當他的靈識經過香怡樓前時,他有了猶豫。
雲義那小子雖然成天就知道玩,但好歹也是名門之後,不可能會到那種自甘墮落的香粉堆裡去吧。
“我身上真的沒帶銀兩,不信你們搜一搜……”
一看這大堂裡老多粗腳老爺們在喝著閑酒,極其不好意思的雲義扭了扭雙手,替自己澄清了這麽個尷尬的事情。
“瞧你這模樣,真以為自己是當小白臉的料嘛。”
這女人似笑非笑間,真往雲義的懷裡摸了來,就差往他褲襠裡掏一掏。沒有在他身上找到哪怕是一個銅子,她瞬間就將雙手從雲義的身上縮了回來,好似怕沾染到什麽窮酸氣。
“去去去,該做什麽都做什麽去。喲,我的公子爺呀,你今個兒是喝酒還是聽曲呀?身上沒帶銀兩沒事兒,我們這裡的東西都不用錢的。”
這走了來的老媽子,那犀利的目光,可比她親手調教出來的,這些庸脂俗粉毒辣多了。人家親口承認身上沒帶錢了又如何?只要腰間系著的那一塊寶玉還在,就能當錢用。
“你騙我!天底下哪有喝酒聽曲不用錢的。前些時候,我還聽說有人為了十個包子,丟盡老臉在大街上哭鬧呢。”
循著那老媽子不懷好意的眼神,雲義本能地將他這塊祖傳的寶玉擋了擋,生怕這些婆娘將他給搶了去。
“雲少爺……”
突然出現在雲義身後的花鬥典,一出聲就嚇得臨近的,這些喜怒無常的姑娘,往後退了兩三步。和雲義相比,個子更高一些的他,更加有男人味。
受不了這種極其曖昧的目光,花鬥典果斷拽著雲義往後逃了去。他這慌張的舉動,落在姑娘們的眼裡,那就是一個八輩子沒碰過女人的老男人,擔心初吻不保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