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看她穿的單薄,給她裹上紗巾,但是露在外面的腳踝確實看著紅腫異常了,應該是很痛,可是這小女孩還是一臉討好的樣子要給錚行禮。
錚看到那女孩只有胸前和腰上纏了些許紗布,其他的地方都是赤裸著,掛了些鏈子和彩繪,覺得十分不雅觀也沒有讓她上到近前。
只是讓霓裳好生照顧她,若是能尋的她的爹娘就讓她爹娘自己領回去就好了。
“那樣不行的哦,降香說了,被父母賣了的孩子,就算主家發了恩典送回去了也是要再賣的。
而且她的腿傷了,也不能給去賺錢,人家會作踐她的,若是你不喜歡,帶回去給夜合解悶,降香夫人最近在也在調教螢櫻的。
她們兩個差不多大,應該能陪夜合玩的。”降香也知道是自己和小老虎不對,也不知道是誰勾中了人家,反正小姑娘就這樣從台上跌下來了。
後來管教跳舞的姑姑和班主都過來道歉,知道能進這樓裡看戲的都是達官貴人。
見川那一身白毛黑紋的白虎異象已經讓不少人都知道他是神仆虎刺家的小家主一樣的人物了。
他們這些人擠過來,也沒有管那小姑娘怎麽樣,一個個都來看見川和自己有沒有被小姑娘砸壞。
看到他們兩個沒事了,馬上就要把小丫頭拖下去等著撒花節過了就要打死的。
畢竟能在這裡裡頭獻上一個兩個節目的那都是各個班主的臉面,這臉面丟了,砸著貴客了怎麽也是要有個交代的。
還好霓裳當時就說這小姑娘伶俐,想帶回去玩,眾人看到虎刺家的小家主都對這個華服小姑娘言聽計從,也只能又獻寶討好一樣的把這個小丫頭送給了霓裳。
霓裳也少不得按照規矩大賞了班主,從新給了他些臉面這事才算過去了。
錚囑咐了他們幾句,讓他們小心,讓人找了鹿醫家的把小姑娘接回去好生養傷。
霓裳他們才安心的又看到半天的節目,吃了些瓜果,等到了傍晚時分花車又回來了之後才又擺出宴席。
席間還有不少節目,外面也放起了煙花,足足到了三更才散,這樣的安排一共是三天才算過完節日了。
拓木大人這幾日多是和北境的王公大臣交際往來,錚也少不得在一旁陪著,霓裳和見川他們就在城內四處亂逛。
足足在莫哀盤恆了七八日才辦妥,霓裳他們也是逛的乏了就要和他們一起回中州。
臨行之前拓木大人還帶著錚他們去約北境最大的票號的掌櫃過來說話,都是些糧草調度一事。
錚在一旁陪著聽了半日,沒想到這票號還管這戰事的糧草調度,他以為這些糧草都是在西地一段路帶著過來的。
要不就是鹿醫家的一路走一路種的,沒想到還需要當地的票號協同鹿醫氏族在本地采買的,這幾日跟著拓木大人也是忙的腳步沾地。
白天就是各種應酬,晚上還要把白天談定的事情一一寫成公文,交於對方府邸確認回執,一份隨身保管,一份送去給離人大王留存。
每次都是三更事畢五更又出,錚還少不得為拓木大人修複些老人的咳嗽心慌之症,拓木大人每次和其他人會面之後還有細細和錚來講各處要點。
錚也是學的十分入神,不過想想以後的難道真的就要過這樣的日子,不免又有些心煩,這些畢竟都是些勾心鬥角的事。
他雖是聰明,但是每日焦急解釋算計的過一生也沒有什麽意思,他隻想著找個小村子,
自己養活一家而已。 送走了票號掌櫃,拓木大人又讓錚和侍衛去票號兌些回中州用的路費,錚還覺得有些奇怪,這晶石什麽的不是很早春他們一樣都是隨身裝上一大把。
吃住買東西都是不用多說,危急的之時大把的吞服還能提高戰鬥力,確實是沒有見過還要去票號換晶石的。
剛剛準備出門,霓裳把錚叫過去說了幾句,錚一一記下了。
一路之上錚就會侍衛隊長隨意聊了幾句,侍衛隊長給錚解釋說:“小家主有所不知,我們日常流通使用的都是些下品晶石。
若是好的當然優先給半妖或者神仆來增加力量了。平日裡面和您出去的也只有您一個人不用晶石,而且其他都是家主的孩子,出手自然闊綽。
可是像拓木大人這樣的官家,出來一應住宿車馬餐食都是有定量的,他們平時也不用晶石增加力量,所以帶出來都是官票,一路用多少支多少而已。”
錚想著這倒是有些奇怪,拓木大人整日這樣勞作,看這樣子吃穿用度確實比起最不在意這些的座狼家還不如,這到底是何故?
“可是拓木大人為國事勞碌辛苦如此,怎麽花錢日常用度還如此被苛求拮據啊。”錚忍不住的問了出來。
“小家主此話差矣,這青鸞國裡,先是天人再是神仆半妖,你說這神仆半妖裡面真的沒有刻意可以治國的了?、
非得把這個位置讓給普通人類,不過是給了世人一個活路和盼頭而已,到了拓木大人這個位置,也是位極人臣了。
只是可惜他無後啊,不然再培養個幾代雕梁之才,富貴也算安穩起來了。”侍衛有些羨慕的和錚並肩騎行在大街上。
“這世道以後若是亂了,你也算有些拳腳功夫,你能護住你全家安全麽?”錚上下打量了一下護衛隊長。
“小家主你可折煞小人了,小人這點拳腳功夫別說遇到個妖獸精怪,就算半妖也是萬萬抵不過偶讀,小人帶著各位穿州過省不過是還有法度在而已。
若是真的不治了,禮樂崩壞,小人哪怕是帶著家人躲到山裡去也是活不下去的。”侍衛輕輕的搖了搖頭。
“那你為什麽還要跟著拓木大人,跟著離人大王,若是他榮登大寶了,不就是不就是亂世開始了麽?”錚勒停了馬匹,有些冷冷的看著侍衛隊長。
侍衛隊長此刻也冷冷的看著錚,原來他們在談話之間已經把錚引到一個四下無人的小巷子。
隊長馬上就換了一副嘴臉,收齊之前的恭敬,四周也圍出來幾個人,他們把錚團團的圍住。
“小家主,你說的對,確實不應該有這樣的亂世出現,我等也是要勉力試試的。”說著侍衛隊長就抽出戒刀向著錚砍了過來。
本來以為能一下把錚砍死在刀下,結果錚居然連同馬匹一起消失了在護衛的面前了,幾個要來幫護衛忙的黑衣人看到這樣的情況一時也慌了。
鹿醫府邸裡面那邊串起一個竄天猴的令箭,幾人人馬上就沿著來時的地方各自隱蔽去了,而這個侍衛隊長也知道今日之事已經敗露,只能又把戒刀對向自己的脖子打算自刎在此。
“錚,留下他的性命,為師有話要問。”拓木大人這時在見川的護衛之下出現了,降香也趕緊攔下了要自戕的護衛。
護衛見求死不成也就一言不發的仍由降香捆上了,而此刻的錚確實霓裳假扮的,真正的錚早已經把這些人都困住。
錚也沒有讓余下的其他的侍衛幫忙,而是親自驅使著侍衛回到鹿醫府上。
鹿醫府上倒是一切照舊,並發現這場小小的變動,這時霓裳才把那個臨時救來的孩子叫過來。
就是她前幾日說是這些人類的侍衛讓她趁著服侍霓裳郡主她們的時候把內宅情況和她們作息規律講明。
還說這拓木大人他們是倒行逆施,若是讓離人大王得了天下,到時候不治時起,這普通人類都是沒有活路了。
若是想阻止不治,必定是先要殺掉離人大王的左膀右臂拓木大人。
而且在這裡殺掉拓木大人還可以推卸給北境,那些侍衛以為這小女孩從小被家人轉賣,又因為見川他們的導致自己差點被打死。
多少會對著人有些異樣的感覺,沒想到她倒是乖巧的很,被侍衛脅迫脅迫之後馬上就去告知霓裳和降香了。
霓裳就在降香的陪同之下假扮這小女孩和侍衛他們周旋了幾次終於知道了他們的計劃,要等到他們離開北境之時動手。
而且在此之前想要支開錚,畢竟霓裳和見川他們幾個都是在內院待著的,那時拓木大人身邊就無人保護了。
這一切設計的在他們看來簡直是天衣無縫,結果這麽快就暴露了,他們勢必也是要小女孩的家人下手的,只是霓裳假編了些家人的信息,想必那邊也撲了空吧。
拓木大人在見川他們的協助之下審問了侍衛隊長,拓木大人自然是知道現在有隊長這樣的想法的人大有人在。
而且他們也不敢把矛頭對向離人大王和神仆麽,那麽作為離人大王的謀臣拓木大人就特別的危險。
其實在之前也有過幾次刺殺,不過像這樣又計劃又預謀的還是第一次。
以後怕是比這個更加計劃周密的還要更多,拓木大人為了不擴大更多的負面影響,只是在查清楚涉事之人後就把護衛隊長處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