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避的更加慌亂,這幾個月衛看著錚的微光消失,知道自己言語有效,愈發亂叫起來。
什麽鐵男陪著錚一晚上,才答應帶她走的,之類的話不絕於耳。
鐵男倒是沒有別這些影響,進攻天人擾亂他們的心神都是月衛必修之課,她刀鋒伶俐進退有法。
一刀砍下一名月衛的手臂,這人慘叫,鮮血也噴射了亂躲的錚一身。
“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心觀自在。錚,關閉五感。再不動手,你我就要死在當場了!”鐵男一招得手也未冒進,後退一步。
和錚兩人以背相抵,她口中默念平日打坐心決,幫錚平定心神。錚也開始再次凝聚微光。
已經砍死滿柱的初八和另外一名月衛也填了斷手之人的位置,他使了眼色給攻擊錚的兩人。
那兩人會意,直接跳了過來,左右兩邊同時砍了下去,鐵男聽風辯位,明知是計也不敢拿錚冒險。
扯住錚的腰上衣服,拽往自己這邊,而自己換到錚的位置,架刀擋住右邊一擊,身形一矮,任由左邊的刀鋒帶了左臂上一條肉去。
痛的她是慘叫一聲,腰上又挨了初八一腳,錚也被初八一刀捅入腰間。
錚看著初八那張臉就在咫尺,巨大的痛楚讓他凝結出來的微光,顧不得調整大小,一個拳頭大的微光直接對著初八穿胸而過,半邊胸腔化為虛無。
初八還想抽刀再砍,隻覺得胸口發涼,低下頭去,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向著錚倒了過去。
後面的人還沒有看到初八的慘狀,只是繼續在錚身後補刀。
鐵男爆呵一聲,顧不得章法衝了過去,用左肩硬接了這一刀。
刀尖挑開錚的脖子,鮮血長流,死死的卡在鐵男的鎖骨之上不能在進半分,鐵男揮刀斬殺這個月衛。
錚也殺掉看見初八胸腔消失而愣住兩名月衛。他推到了初八,初八的刀身這才從錚的體內被拔出。
一時鮮血長流,錚也到在初八的身上。
鐵男咬牙以刀背用力擊飛身上的戒刀,鎖骨堅韌,這一刀,是擋的住的。她用力的吸了幾口氣。
看著圍上了來的村民,也不敢就去拉扯錚。
“都讓開,他們瘋了!不要接觸他們的屍體,會傳染的!”鐵男以刀支地,此時她滿身鮮血披頭散發樣子十分嚇人。
孟奪也在人群裡,他走了出來“發生什麽?”
“你也不要過來,我們休息一下就好!”鐵男還是勉力站著,此時必須唬住村民,不然他們全部撲上來,錚和自己是萬沒有活路的。
可是不論是失血,還是淬毒的戒刀,讓她都不可能堅持很久。村民並沒有退開的意思。
“你們是找到出路了?”一個老者開口問道,他是村長。
“沒有,若有出路,連夜就走了,何必等你們都起來再鬧這一場。”鐵男已經感覺不到鎖骨的痛了,應該是被麻痹了。
“那,他們。他們。”村長一時也不知道如何是好,這村子出不去了,他是知道的,可是萬一能出去了這麽些月衛死在這裡了,自己如何交代。
“你再和我囉嗦,錚大人死了,你全家陪葬可夠?”鐵男有些發暈,直接正色的說道。
“這這,小人不敢,還請鐵大人,趕緊醫治錚大人。”村長連連作揖拱手。順便對著圍上了的村民擺手,“散開,散開,錚大人有事,你們都要陪葬的。”
鐵男趕緊跪下,想從面前這月衛身上摸出解藥來,
可是摸來摸去也沒有。 該死,這幫人是做好了準備來的,月衛選拔之時雖以武藝為先。
可是進了月衛所,學的都是查案辨認,幾年下來也是人精了,而且查案過程中遇到的人心之惡難以述諸筆端。
又在這詭異的村子裡面待了些時日,稍微有些風吹草動皆可起殺心,鐵男也是大意了。
原本以為還能忽悠住他們,自己和錚躲到山裡去,沒曾想這麽就動手了。
此時的她是不夠力氣殺光村民的,而且錚傷的太重了,需要先止血。
本來這些村民聽了村長的話,是開始有些散開了,可是看到鐵男的動作。
他們又圍了上來,剛剛鐵男明明說那些人瘋了,還說會傳染,自己又在屍體上亂摸,加上之前初八他們喊的話。
鐵男看著湧過來的人,不知如何是好,他們全然已經忘了昨日是錚和鏡淵救了他們麽?可惡啊!
就在這時,那個神秘的女子又從屋裡走了出來,她不斷的在這些人面前走動,觸摸著這些人。
這些人狐疑之色見消,但是一個個又變得迷茫的很了。
鐵男也不管這些人,強行撕扯了衣服,把錚腰間的和脖子上的出血製住,然後架著錚艱難的走回客棧裡面。
她也拖不動錚回二樓了,就房子一樓。先把自己解毒的藥粉吃了半瓶。又強行掰開錚的嘴巴到進去。
沒找到其他人的解藥之時,先用這個頂著。
她衝到其他月衛的房間裡面一頓翻找,可是毫無所獲。自己這樣不斷的動,也是氣血翻騰,毒素走的更快了。
她只能坐在錚的床邊,把桌椅都堆在門口,暗自打坐調息,若是村民衝進來,能擋住一時是一時了。
可是一直到了天黑,村民也沒有過來,鐵男打坐途中還睡著了。
天完全黑了時候,門外想起了敲門聲。
鐵男的身體還有些麻痹,起來探了探錚的鼻息,還好,雖然臉色慘白失血過多,性命暫時還沒事。
“誰。”鐵男拄著戒刀警惕的問道。
“對不起,你們救回來的村裡人,我又讓他們變成那樣了,不然他們會殺了你們的。”一個女人的聲音在門外想起。
鐵男也不明白是什麽意思,過了一會,她也沒聽到下一句,坐了下。又過了半晌,她還是又忘了有人來過了。
過了一會,鐵男也餓了,她聽著外面已經悄無聲息了,想必客店裡面的老板也睡了。
這才敢悄悄的出去找些吃食,自己胡亂吃了些東西之後,有帶了些給錚。
她叫醒錚,錚此刻也是頭眼發昏,虛弱無比,傷口被淬毒,完全不能探明位置進行修複,只能苦撐。
稍微吃了些東西之後,他強撐著看了看鐵男的傷勢,好歹鐵男兩處受傷都是替他擋的刀,自己再難受也要把鐵男治好。
一番治療之後,錚撐不住,又仰面栽倒下去,只是對著鐵男說了句:“無解藥,我必死。”就暈過去了
鐵男聽了這話也是沒有辦法,只能拖著麻痹的身體繼續去找解藥。
而且這幾日還有吃的,再過幾天,就會有人對著還沒有成熟的禾樹動手了,又是一場大亂。
她想了想還是提著戒刀出去了,那個寶蓮應該不會就走了,雖然他們兩個傷成這樣也沒有出來。
按照他們兩個的約定,也不會讓錚就這樣死了,多少會來護著他的。
鐵男悄悄的出了門,借著朦朧的月色,她只看到門口有五具屍體,頓時心裡一驚。
挨個檢查過去,重傷的滿柱居然不見了。
他也沒來客棧和自己會合,而是躲了起來。鐵男略有所思的皺了皺眉頭,弓起身子,小心的往周圍看了看。
不來會合,那就是敵不是友了,此刻敵在暗,自己在明,輪武藝自己也就稍強他一點。
若是生死相搏也不一定就能必殺的了他,若不稱他此時重傷,要了他的性命,怎麽樣也都是禍害的。
鐵男仔細的檢查一下地上, 看看是否有滿柱留下的痕跡。尋了半晌一無所獲,又在村裡轉了一圈,也沒發現。
滿柱這頭其實已經悄悄的在往客棧靠近,昨日他就和初八幾人有個算計。他唱紅臉,初八唱白臉,假意出手,引起騷亂,軟硬轄製住錚,讓他必須帶大家出去。
沒想到鐵男蠻強,招招要人性命。而且錚這個天人,也和其他天人不同,直接下了死手,初八半個胸腔都給他燒沒了。
當時滿柱嚇的肝膽劇裂,此時也只能自己把錚偷走,讓他帶自己出去。好在自己的傷的並沒有鐵男想的那麽重。
他默默的看著鐵男越走越遠,悄悄的翻到錚的屋子裡面。
剛剛進屋就看到一個渾身冒著詭異的男子笑盈盈的看著他,滿柱當時被驚的魂飛魄散。
他已經在外面聽了半天,裡面確實只有錚偶爾發出的呻吟之聲,並無其他人的啊。
滿柱當時心下一橫,直接揮刀向著男子砍去,男子只是面露不耐煩之色,輕輕的揮了一下手,滿柱就楞在當場了,身體好像被什麽拘住了,絲毫不能動了。
“解藥帶了麽?”這男子正是寶蓮,他冷冷的看著滿柱,白天就在一旁,任憑錚和鐵男傷的那樣重沒有出來。
若是他們兩個這樣就能死了,那也沒有什麽用了,自己離開走了便是了。他在外面自然知道滿柱假死,這會子必定要來轄製錚的。
“我只是來看看錚大人如何了,什麽解藥,我不明白。”滿柱有些許強硬的大聲嚷道,隻盼錚能醒來製住這個詭異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