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香也知道情況危急,只是背著錚,確實也沒有平時在林中跳躍的那樣順暢。
就在錚他們馬上就要被追上之時,一個狼嚎由遠而近的傳來,一隻巨大的座狼踩在不遠的一個秀樓上對著這邊嚎叫著。
“阿爹~”錚看著這站在火光中長嚎的巨狼,脫口而出。
追趕錚他們的倀鬼馬上被這隻座狼吸引了,確切的說應該是控住它們的雪女被這隻座狼吸引了。
雪女長期和豹影作戰,自然之道豹影有分身的能力,與其有可能追到一個幻影,倒不如去捕捉這只看起來更加強大的座狼。
雖然它也不一定知道座狼是什麽東西,但是越是強大的妖獸精怪融合而成的倀鬼自然就更加強大了。
那隻座狼確實是就是失蹤已久的北望,它趕緊跳下繡樓,一邊跑一邊等那個倀鬼過來。
北望這是刻意為止,要等到錚他們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他才會開啟技能急速逃走的。
而且他還要回來接藏在繡樓裡面,此刻基本上已經沒有幻妖能力的月暈。
就在倀鬼去去繡樓追北望之時,一個人影伴隨著慘叫從繡樓的三樓直接掉了下來。
北望聽到這聲慘叫離開是肝膽劇裂,那是月暈。
他急忙又折回繡樓,可是來時已晚,倀鬼已經向著著落地之後還在艱難爬行的月暈走去了。
錚也聽到了這聲熟悉的慘叫,趕緊叫停降香,“娘親,可能是我娘親,你帶我過去。”錚此時手腳顫抖,渾身冰涼,他死命的咬住下顎,讓自己的牙齒不再不停的打顫。
他召喚出微光,為降香和北望護體,降香也是毫不猶豫的就掉頭向著繡樓去了。
錚看到了挺著個大肚子,裙子已經被鮮血染紅的月暈,她虛弱的靠在門柱之上,勉力的摸著肚子,口鼻之處都是鮮血。
她現在已經不能用一個幻象來藏住自己了,錚凝聚了微光不斷為月暈修複傷勢,大量的微光的就這樣被消耗掉了。
北望看到錚趕到,並不斷的向著月暈投射微光,又長嘯一聲準備吸引走這隻倀鬼。
可是那隻不斷在三個倀鬼之間來回巡遊的雪女突然停在了這隻倀鬼面前。
那隻倀鬼用並不存在的眼睛注視著面前這個孕婦,並緩緩的向著著月暈走去。
那個雪花變成的小旋風也漸漸的變化了形狀,慢慢的變成了一個女子的樣子,她那個還是由雪花幻化出來的臉上並沒有五官。
也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但是它慢慢的降了下來,也不斷的靠近著月暈。
錚也不管微光有沒有用,召喚了一個光膜迎著那個雪女包裹上去,還是沒有任何作用,光膜也穿過了雪女。
“你控制幾個戰象過來,對著它們噴火,你這樣是擋不住它的。我阿爹說它們是在雪山裡面迷失的冤魂幻化出來的,沒肉身的。
它們,它們好多都是因為孩子被妖獸到山裡去的然後去找孩子的母親變得,它們要你娘的孩子。”降香變成異象體大聲的喊著。
又跳出院子找到一個火把,不斷的對著巨人和雪女揮舞。
可是對於孩子的執念讓那個雪女不斷的靠近這月暈,這個小火把對它來說並沒有什麽可怕的。
這是錚也在不斷的掃描周圍的生物,還好一大群的戰象正在像他們拚命的跑過來,還有剛剛消失了幾個虎刺也過來了,還有鹿醫。
幾個火球被拋入了繡樓所在的院子,幾隻嘯妖率先飛了進來,
他們不斷的把火勢往倀鬼那邊吹。 逼的那隻雪女緩緩的又上升了一些,只是它的女人形象越發清晰了起來,就連五官也開始顯現了出來,一個張著大嘴好像在呼喚孩子的母親。
它控制著倀鬼不斷的去砸滅那些火焰,有又往前面走了一步。
北望再也忍不住了,起身一個飛撲就要撞開倀鬼,他知道自己撞上倀鬼之後也會變成倀鬼的一部分,但是他不能看著月暈就在這樣死在他面前。
就在這時一個藤蔓死死的把把北望拉住,從半空中把他拽了下來,又有幾個藤蔓拉住了巨人。
可是藤蔓接觸到巨人之時,也瞬間變成冰雕,好在減緩了一下巨人的行動。
錚跑到月暈身邊,抱著月暈艱難的往後拖,他本來就只是一個人類,也拖不動半妖的月暈,而且月暈此刻肚子裡面還有個孩子。
“錚兒,拿出我肚子裡面孩子,然後馬上走,帶著你阿爹和霓裳躲起來,不要再跟著離人大王了。”月暈氣若遊絲的說道。
“不,我要帶你走。”錚叫來降香,降香一把拉起月暈,想要背起她,只是月暈居然軟軟的,一下沒有拉起來。
月暈痛的慘叫一聲,嚇的降香倒是不敢動手了,錚知道月暈的骨頭很多都斷裂了,他剛剛只是暫時幫她護住孩子,護住心脈而已。
之前在離人大王身上學到的治療這樣的傷勢的手段已經完全用上了,但是那也只能說在月暈靜止不動之時維持血脈不滲血,是萬萬不能固定住她那些摔斷的骨頭的。
“拿出我的孩子來,我才能做幻象讓你們走,不然都要死在這裡的,快,不要讓你阿爹死。”月暈此刻已經是痛幾乎要暈厥了,還是看著北望,他正在不停的撕咬著纏繞著自己的藤蔓。
“錚兒,娘沒有求過你什麽,為了你阿爹和沒見過天日的弟弟,快些吧。”月暈瞪大了眼睛,死死的抓住了錚的手。
錚此刻是淚流滿面,卻是也不敢動手了,降香見狀只能又咬著牙狠心的將月暈拉了起來背到自己的背上,四處看了看,要找個地方逃走。
幾個豹影和戰象已經衝了進來,北望也掙脫了束縛,向著他們跑來。
可是雪女早就發出一陣尖銳的哨聲,通知所有的雪女和倀鬼全部都向著他們跑過來了。
所有的人都被圍住了,北望從降香的背上結果癱軟的月暈,抱在在懷裡,眼淚無聲的往下落。
錚也抱著北望,降香守護在他們兩個身邊。
這時一隻馴鹿跳到院內,搖身一變居然是鹿婉兒,鹿婉兒看到這副情景,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剛剛就是她救了北望一命的。
可是現在看到月暈這個樣子,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只能伏下身子去查看。
“婉兒,幫我拿出我的孩子,我能救大家的。”月暈虛弱的對著鹿婉兒說道。
鹿婉兒查看了月暈的情況,體內多處骨折碎骨插入內髒,羊水也破了,看著大人和孩子瞬間就是要不保了。
不過月暈提出的方案也太過駭人,此時自己也沒有這樣工具,哪裡就能在這樣的環境之下這樣幫她把孩子拿出來,不過要是再拖上一會怕是要一屍兩命,她有些顫抖的看著北望。
“不不,不行,現在拿出孩子,你馬上就會死的。我,我不會帶著孩子把你留在這裡的。”北望忍住哽咽,輕聲的安慰月暈。
“我們,我們一家人,一家人可以死在一起的。”北望給月暈擦了擦臉上的血,他也是四處看了看,現在怕是萬難全身而退了。
“我知道是誰推我下樓的,你要幫我報仇。”月暈無力的搖搖頭,露出一個淒慘的笑臉,不舍得的摸著肚子。
“你,你是被誰推下來的,誰?”北望聽聞此言突然激動了起來,他還還當是月暈不慎墜樓的,怎麽會這樣,自己並沒有聞到陌生人的氣息啊。
樓裡還有人, 居然在他離開之後把一個孕婦推下樓了,錚聽聞此言也是大驚,他伸手要去探月暈的記憶。
月暈偏過頭去,艱難的說道:“我撐不了多久了,先拿出孩子來,不要讓我死不瞑目。”
北望此刻也是怒火中燒,他進入了異象體,這是他成年之後難得的不受控制進入了異象體,他緩緩的放平月暈,對著鹿婉兒說:“你,少給她一點痛苦。”
鹿婉兒見此,也不好多說什麽,不也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了,只是她也沒有帶刀的習慣,難道要北望用利爪刨開月暈的肚腹麽。
“給。”降香此刻也是不忍的拿出她和錚交換的那把座狼的小刀。
北望看到降香拿出這把刀,倒是楞了一下。
鹿婉兒接過刀,從兜裡找了些止痛的草藥讓月暈吃下去,不過她清楚的知道,怕是藥效還沒有起,月暈的孩子已經拿出來了,不過她也沒有其他的法子了。
“很痛的,你們按住她的手腳。”鹿婉兒此刻也是頭皮發麻,也只能硬上了。
北望緊緊的握住月暈的手,錚知道,月暈此刻就算想掙扎,骨頭也是支持不了的,也只能配合著鹿婉兒止血。
他的耳邊響著月暈的慘嚎,還有雪女它們和神仆之間的對戰,它們不過裡這裡只有幾丈,那些倀鬼隨時都會砸中他們中一個。
錚此刻又反而靜下心了來,不斷的尋找著月暈的記憶。
他從月暈的記憶看到了爹娘的相識,看到了她假裝成錚一路跟著北望出來,當他們被極樂大王留住之時月暈對著北望露出本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