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找死啊。”霓裳也是皺緊了眉頭,雖是恨的牙齒癢癢,只是想想終究是自己哥哥,若是直接告訴阿爹也是!唉!
過了一日,北望回來吃飯了,但是大家看到北望神情冷峻都是大氣也不敢喘息,草草的吃完飯就散了。
月暈和北望回到房裡看到霓裳在乖巧的收拾東西,要給阿爹挪地方,北望說不用了,坐會就走。
只是讓霓裳叫人送來一壺酒,一杯下肚之後,北望說:“離人大王定下三月之後出兵將離。”
月暈和霓裳對望一眼,都是一驚,“不是說半年之後,怎麽就提前了。”
“本來是說半年之後,收成之後再去。今天收到國師回信:說她會徹查青婼郡主失蹤之事,讓離人大王稍安勿躁。言語中多有偏幫將離,為將離開脫之意。
而將離使者也是多番回書絕未派人綁架青婼公主,那幾名神仆和嘯妖也是早就叛逃將離了,他們在此之前就已經發出過追捕令。此事和極樂藩王確實沒有關系。”北望歎了一口氣。
“這文書來往互相打官司,已經從去年事發到今年了。每次也不過是這樣的說辭,怎麽就突然決定提前起兵了。”月暈又問了一句。
“這不是離人大王遇刺麽,而且這次國師說是要徹查此事,派的是將離城的輝日郡王和輝月郡主。
這是極樂藩王的弟弟和妹妹,這能查出什麽好。牛大力第一個就起來說乾脆現在就反了等什麽等。”北望苦笑起來。
“那地裡的莊家怎麽,軍糧怎麽辦?”月暈接著問
“牛大力出晶石,讓鹿醫一族催熟作物,大家都幫忙收割了上路,都是下了血本了。”北望倒了一杯酒,看著月暈,有些不舍的說:“我本來還想著能看到老三出生的,怕是等不到了。”
“國師不是一直在拖,怎麽突然就派了這兩個人來查。其他的天龍人怎麽不過來。”月暈也是皺著眉頭有些煩躁。
“莫哀的天龍人權貴倒是多,可是是母王妃的血親,那也是離人大王的血親,這要是派過來,怕是肉包子打狗。”北望疑惑的看著月暈,這麽她倒是不記得這一件事情了。
“我倒是走的太久了,倒是忘記這一掛了。”月暈也是不好意思笑了笑。“那青泉宮的怎麽不來,都去守天倫之眼麽?”
“無望之海那邊有變化了。”北望壓低了聲,“前面的細作傳來的消息,無望之海的那邊最近黑浪滔天,弱水不斷越過防浪林子吞噬了大片農田,那邊的人都逃到內地了
影魔也混過來了,那東西你是知道的。除了西地的和守天倫之眼的天龍人,其他全部都去海角,響潮那邊了,聽說都折了幾個天龍人了。”
“啊,”月暈聽到影魔就是一哆嗦那可是幻妖的天敵。
“他們就覺得這是好機會,什麽好機會,這是國之將亡的征兆啊。”北望苦悶的喝下一口酒。
“弱水是什麽?”霓裳好奇的問。
“無望之海裡面的海水,他可以吞噬一切,汙染一切。它經過的地方都會變成弱水,只有天人的微光能夠擊退。”月暈耐心的給霓裳解釋道。
“弱水要是過了河就不好收拾了。”北望又喝了一口酒。
“弱水過河?”霓裳又歪著頭問娘親
“弱水能吞噬植物血肉,可是對於水的消耗極為緩慢,無望之海沒有擴張就是因為蘇月河擋在它面前了。
但是如果弱水過多,說蘇月河因為西地戰事無人維護斷流,
那弱水就可以入侵內地了,那時我們就只能活在九歌和柔心河之間了。 就相當於三分之一青鸞國土沒有了,而原本生活在那裡的人們就要遷徙到其他的地方去。
他們沒吃沒住的背井離鄉,又遇到將離和首丘交戰,到時候唉......”月暈說不下去了。
“不光如此,九歌河分支極多,水系幼細,而且都在山地蜿蜒,有的地方還在地下,根本就擋不住弱水。
那時九歌和柔心河之間會失守。大家只能生活在柔心和到焦土之地的區域了。
反而西地因有著三條河流庇佑,是防禦弱水最好的位置了。”北望怕霓裳聽不懂。
乾脆從床頭的書架上,拿出一副青鸞地圖慢慢的給霓裳解說起來。
“你看以後就是這麽個地方要養活全國所有的人。到時候將是一片人間煉獄。大量的弱者會因為得不到食物而死去。
導致最後的我們只有還沒有搬出將離的時候人口數量,大概是現在的二十分之一。”北望來回在地圖的指著最後大家合適居住的地方。
“就是,我現在所有認識的人裡面,二十個裡面只能活一個?”霓裳捂住看自己的嘴巴。
“嗯。”北望和月暈同時點點頭。
“牛大力說,屆時可以以三河斷流為由逼迫國師就范,歸還青婼郡主,懲治傷了常思的背後真凶,不再壓迫西地。”北望苦笑著說
“他瘋了?”月暈倒吸一口氣,往常思他們院子方向看了一眼。
“常思怎麽會知道他阿爹如此瘋狂,常思是好的。”北望連忙安慰月暈
“我看他有幾個錢就瘋了,就想抗衡國家了?過於膨脹了吧。
他只不過是抓住了好時候而已。只要有這個時機,不管是牛大力,或者是熊大力,馬大力都能成功。”月暈倒是冷靜了下來。
“唉!”北望看著地圖不斷的歎氣。
“事到如今,你一定是反戰的了吧。”月暈皺著眉頭對著北望說。
“我今天已經諫言,讓我出使將離和談了,只是離人大王沒有當場給我答覆,我今晚進府只是想在勸勸。”北望有些心虛的看著月暈。
“現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你去,我怎麽放心。”果然月暈一口拒絕。
“不是啊!不去做最後的挽救,眼看這事情就要壞了啊!不光是西地的事情了,牽扯太大了!”北望抓起酒壺吞了一大口,“我和錚兒同去。”
北望擦了擦嘴。“錚兒又去墓園了麽?”四下看看今天錚兒走的這樣早麽?
“你先去找離人大王吧,他同意你再給錚兒說不遲。能不去就別去了。”月暈連忙圓場,晚上她和霓裳做出幻想迷惑眾人讓大家以為錚也回來吃飯,只是早早就走了。
好在藤只是一味害怕臉色不善的北望,早早退席回去了。
“也只能這樣了,我去了。”北望又起來讓月暈幫他穿衣服,“喝了酒還去王府麽?”月暈擔心的問。
“不妨事,一點酒而已,出了門吹吹風就好了。”北望頭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霓裳和月暈兩人各是愁苦難眠。過兩日果然還是得到了北望要帶著錚出門的消息。月暈和霓裳攔不住。
那日是月暈、鏡淵還有霓裳三人合力互相補齊,做出幻境深怕當時棺材中的早春半路醒了被人發現。
此時只有兩個幻妖,也是戰戰兢兢的掩飾過了離人大王親自來送行北望那一關,之後還要分出一個一路假扮成錚和北望出門,隻留下一個在府裡府外強撐。
只是在北望走了的第二天晚上,一個馬車停在狼府偏門。
這府上除了藤都是些女眷,也不知道是誰半夜造訪。不一會這馬車就走了。
就在偏門附近一個店鋪裡面有一雙眼睛偷偷的看著這一切發生。
次日還聽說小家主藤病了不上學了,讓先生回去另等通知。
先生倒是從側門走之時,唉聲歎氣著,這家主剛走,小家主就不念書了,自己苦勸不住也只能收拾行囊離開。
不一會常思也急著出門走了,說是為了牛大力身上不舒服,要回戰牛府照顧。
“我先去照顧幾日,你要在服侍娘親,如有何事不方便,差人告訴我一聲,我即刻就回來。”常思對著車下送行的藤細細交代
藤這看來也是有幾分病容,整個人氣色精神都是極差的。“我知道了, 你安心回去侍奉阿爹就好。”
“哦!對了,門口那兩個大燈籠,你要叮囑人點上,娘親雖是不常出門,可她交代過,每日不論白天黑夜都點上。
這樣阿爹不管什麽時候回來都能看著家裡有燈火在等他。千萬別忘了!”常思再三囑咐藤。
“哦?”藤看到常思如此鄭重交代此事,不由得往那邊看了一眼,雖然這裡看不見那邊,但是還是忍不住的又看了幾眼。
“那燈籠此處是看不見的,可夜裡只要點上,在這城裡遠遠就能看見的。”常思看著藤的舉動也遠遠的看了一眼,笑著給藤解釋。
“阿爹和娘親的感情一貫很好,娘親有這樣的安排我照做就是了。”藤收回了目光。
“雖然先生回家了,你要照顧娘親無暇上學,可是讀書的事情別忘了,阿爹回來可是要問每日所學的功課的。”常思又囑咐了幾句。
“知道了,我也不是一味貪玩厭學的人,這不是家裡有事麽。我自從回來府上,一日也是沒有缺過課的。
也可趁著這個機會讓先生回去幾天和家人團聚幾日。”藤有些不耐煩揮揮手。
常思又想了半日也沒有什麽交代的,才吩咐馬車開走。
只是常思走了之後沒多久,一輛馬車也從側門出去了,居然直接駛處城外了。
店鋪裡面那雙一直窺視狼府的眼睛又把此事也記了下來。
前幾天進入西地的錚、早春還有鏡淵起初到是走的一路平坦。
他們找到了那塊霓裳說的和青婼郡主分別的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