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個問題就在於，娘親和霓裳她們一直都需要大量的精力維持一個極大的幻象對不對?”錚擔心的問

　　“對，聽說月暈大妖維持過一個村莊大小的幻象，那個就很了不起，你，藤，霓裳還有北望大人，我不知道有沒有他啊。就是少算一個，也要有三個視角。

　　你們都不是坐著不動的，每天都會在村子裡面移動，還要實時做出幻覺變化，聽說還有和你們講話買賣東西，還有各自的性格情節是不是?”

　　“嗯，”錚點點頭。

　　“啊，月暈大妖真的了不起，幻妖境界分三層，第一層展示幻想，比如說給很多人看同一幅巨大的畫面。

　　第二層多視角展示幻象差別，比如說你站在畫像的左側，我在右側，我們看到的東西肯定有角度視覺差的，幻妖不可能一個眼珠子放你身上一個放我身上，就算能，那要有第三個人怎麽辦?

　　第三層就是讓整個畫面動起來，每個細節都隨著被迷幻的人視角變化，而且還可以有正常的後續發展，對話性格等等。

　　每個層面都是要求能力的翻倍提升，消耗的妖力的也是不斷上升。所以月暈大妖才是大妖。”鏡淵終結了一下。

　　“額，那你呐?”錚聽到娘親如此厲害也是心驚不已，原來幻象也有這樣的區別。

　　“啊，我當然也是大妖。霓裳就要叫我鏡淵大妖的。”鏡淵瞪著大眼睛看著錚，一臉你居然這樣問我的表情

　　“咳咳咳，沒事我就問問。”錚有些尷尬，確實他很難相信心思細密睿智的娘親和面前這個蠢萌的貨是一個等級的。可能她們是妖力一個級別把。

　　“嗯，那霓裳呐?她怎麽樣，她以後也會和你們一樣強大麽?”錚好奇的問道。

　　“啊，她要是能活到長大會比大部分的幻妖，甚至過往所有的幻妖的都要強大！”鏡淵流露出羨慕的眼神。

　　“首先，咳咳人家問你，他們家孩子怎麽樣的時候，你不要缺心眼的說句，要是她能活到長大，很容易被人打死。

　　其次，霓裳真的有這麽厲害麽?為什麽啊?”錚聽的鏡淵的話是又好氣又好奇。

　　“額，現在變數這麽多很難說她能不能活到巔峰時期，而且她爹是座狼首領，那個可是北美灰狼的血統。

　　你知道的大妖莫哀，月暈大妖的母親藍絲大妖，還有我。

　　我們的父系可都只是人類，但是霓裳是座狼的後代，這個血統的優勢讓霓裳在體力和妖力上就有比我們更大的優勢。”鏡淵解釋道。

　　“額，那這樣為什麽還要找人類當幻妖的父親，找座狼什麽的不好麽?還能生下更強的幻妖。”錚疑惑的看著鏡淵

　　“啊，你哪裡覺得我就強大的不夠你用了，再說，月暈大妖要是可以和北望大人在一起，她還會回無影村麽?

　　或者她可以不回去，但是生的每一個小幻妖都要被骨肉分離被送回無影村，你阿爹舍得麽?而且不談外面有可能潛入過來的影魔會殺掉她們。

　　就是幻妖這個，你想要什麽他們就能展示給你們的這個能力，會讓多少人心智渙散，輕則不思進取國家發展停滯，重則禍害一方。那這樣的話國師當年為什麽就庇護幻妖納入到青鸞帝國，腦子壞掉了麽?

　　而且大幻妖不回去，那小幻妖誰來教導?沒有絕對服從國師的小幻妖來傳承知識教導天人，又有誰來承擔這個責任?

　　那另外來承擔這個責任的也跟著夫君走了又怎麽辦?所以是不是最簡單的方式就是幻妖正常的出門上課。

　　三年五年，年紀大了就回村子裡面和精通抵禦影魔的護衛結婚生子，養育下一代幻妖最好！”鏡淵偏著頭問錚，這些在她看來就是一個直線推導的過程，有什麽好迷惑的。

　　“這?！”錚反覆的思考著鏡淵說的每一句話，突然感覺凡事也不是他想的那麽簡單，小到幻妖的納入，大到國家運作背後都有這些層層交錯的牽製，一時間也癡了起來。

　　鏡淵這個渾人倒也沒有發覺錚有什麽不對勁，自顧自的說道，“而且也不是每個座狼和幻妖的結合都可以生出霓裳和藤這樣的強大又奇特的孩子。”

　　“這又是為何，你怎麽知道我想問為什麽不挑選一些神仆送到無影村去當護衛保護幻妖。”錚好奇的問道。

　　“啊，愛和歷盡磨難才能有強大的孩子，只是靠不論是幻妖的教習所，甚至是國師的亞輝閣都只是教導技能而已。

　　那些是沒有感情的，能夠驅動一個人強大的除了這些別人的技法，還有你周圍的人對你的愛和責任，這裡面才潛藏欲望，欲望帶來需求，需求有推動著無數的技能發展。

　　而你沒有磨難和危險來使用這些技能的時候，這些技能也只是一句閑聊或者囑咐而已。”鏡淵還在滔滔不絕的說著。

　　“我聽了你的話，倒是覺得你今天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的。”錚好奇的看著鏡淵，這還是憨憨的鏡淵麽?

　　“啊，我就是知道這些道理，也只知道這些道理。

　　其實這些道幻妖都知道，教習所都講過。我們看過的書，幻妖記錄的王室往事，戰亂興衰太多了，而且你以前也沒有問過我這些啊。”鏡淵歪著頭對著錚說道。

　　“這教習所倒也是奇妙的地方，如果有幸真想去看看。”錚感歎一下。

　　“啊，只是你們不能進去研學這些，人類的護衛都不行的。”鏡淵打斷了錚的期許。

　　“哦?為什麽?”錚有些奇怪。

　　“啊，我說了啊，幻妖前半生都在學習這些，然後去實踐這些，最後教導這些，這是幻妖的工作，但是你們知道能有何用?

　　只是一味消極而已，感覺凡事都是設計，自己不論如何努力都只是命運中的一環，會感覺到無比絕望的。”鏡淵認真的說。

　　“哈哈哈，那倒也是。”錚也是聰明之人，馬上就想明白了其中道理。

　　這一千五百年來，多少事都是發生過的，萬事萬物逃不過一個情、義、貪、怒、癡、嗔和欲而已。

　　娘親月暈是情，阿爹北望是義，牛大力大人是貪，離人大王是怒，鏡淵是癡，藤是嗔而自己是欲。

　　“啊，月暈大妖現在身懷六甲，她還身處危險之中，所以這孩子以後又當是的了不起的人物。

　　月暈現在會隨著孩子月份越大妖力越少，漸漸的她就做不出幻象了，要等到孩子出生之後才行的。

　　估計不日就要靠著霓裳來撐著了。她也是厲害，我像她這麽大的時候才剛剛進教習所兩年，幻術第二層都是初窺門徑，而她小小年紀就能和我們配合施展第三層了。

　　可見座狼首領的血統對於幻妖有多麽大的助力，而且她還要和虎見川成婚。

　　她以後如果誕下狼虎幻三血統的幻妖女子，將會更加強大，怕是國師都難測變化。

　　不過那都是後話了，我們還是要早點找到青婼郡主早些回去。

　　霓裳現在還是不如我的，只是勉強能和月暈大妖現在的狀況持平。”鏡淵也是有些擔心的看著首丘方向。

　　“嗯。我們和娘親約好了五個月，那時不管怎麽樣必定是要回去的。

　　阿爹也要準備起兵離開了，我要回去保護娘親和霓裳，希望能在這個期間有些眉目把。”錚也是看著遠方。

　　“啊，你那個幻妖哥哥能看出來幻妖做出來幻境，這個事情你是知道的。”鏡淵又冒出來一句。

　　錚回頭看著她，“額，你這是還有什麽事情要說麽?”他有些奇怪的問道。

　　“啊，你說的呀，重要的事情講三遍，我們才講一遍，還有兩遍沒有講，剛剛我回憶了一下我們說話的內容就是從這一句話開始的。 ”鏡淵認真的回答。

　　錚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心中暗歎，果然除了教習所裡面教的東西，鏡淵還是個傻的，虧自己對她剛剛還有些許改觀和崇拜。

　　他轉移了話題:“那個，我們去看早春在幹什麽吧，這麽半天也沒有理她。”

　　“你們兩個睡夠了沒有，再睡要凍死在這裡了。”錚的話音沒有落，早春倒是對著兩人喊叫了起來。

　　那大石頭上的太陽已經慢慢沒有了，石頭上還有些余溫，但是有涼意起來了。

　　林子裡面等會又會有濕冷的寒氣，像霧一樣升騰起來。

　　地上是沒有辦法睡人的，他們還需要爬到樹上，讓早春搭出一個藤窩才能休息。

　　往日到了這個時候他們就要準備休息了。因為在這霧氣之下會有很多妖獸精怪出來覓食活動。

　　雖然錚還有些微光，當時那些微光一半用來治療早春，還一些就存著路上用，只是沒有必要用在這些妖獸精怪上面。

　　錚也嘗試這從它們身上收些微光，只是他還沒有本事不知道是個什麽東西從他面前過，就能抽人家的微光。

　　而且被抽過微光的妖獸精怪會出現短暫的行為失調很是詭異。

　　當時在府裡的瘤豬就是這樣，所以剛剛出院子就讓下人趕緊宰殺，以免露餡。

　　同樣現在也不想讓鏡淵為這個事情浪費妖力做出幻象去迷惑早春。

　　“明天講道理是我頭七，大家少不得去祭拜一下，也不知道霓裳和月暈夫人能不能搞定。”早春往首丘的方向看了一眼，擔心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