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打開酒館大門。
一個黑影就順勢倒了進來。
定睛一看,可不是上午的那老乞丐嗎!
隨著一塊而來的還有濃重的酒味,唐安皺了皺眉頭,看到了地上的兩個空罐子,怕不是給喝過去了!
“可別出啥事啊。”
要是這老乞丐在自己酒館前喝了酒,一命嗚呼,找誰說理去。
他連忙將其拖進去...
試探了一下鼻息,唐安更加緊鎖眉頭。
鼻息很弱,甚至要不是他感覺敏感,可能都感覺不到鼻息。
不會真的嗝屁了吧。
唐安心裡沒有負罪感是不可能的。
在屋內思考了許久的他,決定摒棄煩惱,在這個世界也得好好活下去,繼續開酒館。
沒錯,既然獎勵給自己二鍋頭,那麽他算是看明白了,那就繼續賣酒吧。
不過,眼下這個事很棘手啊。
要不找個地給他埋了吧。
不太好吧,畢竟無怨無痕的...
但他就這樣一命嗚呼了,自己也吃不了兜著走啊。
正在唐安已經要下定決心,等到後半夜拖到小樹林給他埋了的時候,老頭猛地睜開眼睛,大呼道:“好酒啊!”
這一嗓子,讓唐安嚇一跳。
“老頭,你沒事吧?”
“嗯?”
老頭似乎是清醒了不少,扭頭看了看站在一旁,手裡拿著鐵鍬的唐安,道:“小夥子,你的酒還有嗎?”
“啊?”
看著坐在地上,眼中冒光的老頭,唐安有些奇怪,不就是二鍋頭嗎,你醉成那樣,醒來還繼續要。
受得了嗎?
“不是,老頭,那酒喝多了會出事的。”
老頭眼珠子一轉,想了想道:“小子你是掌櫃的?”
“對。”
“酒是你釀的?”
唐安沒想到老頭問這個幹啥,不過這酒是獎勵,那麽四舍五入也算是自己釀的,於是點頭道:
“是。”
“正好,我留下了。”
???
“我看你這個店只有你一個人,連個小二都沒有”
“老頭,我問一句,你高壽?”
“老頭我今年六十整。”
“得嘞,您哪涼快哪呆著去,六十高壽,在我店裡有個好歹怎麽辦?”
唐安心裡一突突,好家夥六十,要是出點啥事怎辦。
“這個好說,我無牽無掛,也沒有親人,我也沒有病,身子骨還算硬朗,這一點你不用擔心。”
老頭心裡有數,自己主動留下來,他還這般推辭,看來不是故意為之要自己一個人情,而這個酒對他來說是恢復的最佳選擇。
既然不是故意設套,而且這小子又這般慷慨大方,無論他出於什麽目的給自己酒,這個恩情他認下了。
如果讓他自己緩緩恢復,少不得三四年時間,但他兩壇酒下肚,感覺自己渾身輕松了不少。
不過這個酒的度數是真的挺高的。
老頭樂的留下,到哪都是養傷,更何況,這個年輕人,讓他很感興趣。
老頭姓王,問叫啥名字,死活不說,他可是認定了唐安這小子估計是藥王谷的人,可不能讓藥王那個老東西抓住自己的小辮子。
唐安沉思了一會,說實話,他現在心態放緩了許多,已經打算就這麽將酒館開下去了,不然自己也沒有賺錢的來路。
既然要好好乾下去,那麽肯定需要人手,這個老王頭,
身子骨看上去確實比較硬朗。 “那工錢...”
“工錢?”
王老頭搖頭道:“我不要工錢。”
唐安面色一喜,當即道:“那好,我留下你了。”
免費的夥計去哪找,即使是個老頭,但是只要你還能動,能給我創造價值,那麽就行。
“不過,我有個小要求。”
咱們劍神王老頭上一次這麽低聲下氣說話,還是和藥王那老家夥討酒的時候。
唐安眉頭一挑,果然,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免費的午餐!
“怎麽?”
“那個...二鍋頭,我還能免費喝嗎?”
???
唐安滿腦門疑問。
這老頭不會被這個二鍋頭給迷住了吧。
不過這東西又不值錢,誰知道啥時候又給自己獎勵個百八十壇的。
即使到時候獎勵沒有了,自己搗鼓搗鼓也能釀出來這種高度酒。
不過唐掌櫃顯然是不知道這個二鍋頭,和自己認知的二鍋頭不一樣。
獎勵的二鍋頭,達到的效果,是他釀出來的酒比不了的。
“行,隨便喝。”
“隨便喝?!”
老王頭眼睛瞪得溜圓,還有這等好事,隨便喝!
.......
翌日,日上三竿,唐安才起來打開酒館大門。
而王老頭那家夥昨天晚上抱著兩壇二鍋頭,喜滋滋的去喝酒。
“掌櫃的。”
剛剛打開門,另一邊王老頭就走了過來。
“對了,你得叫我掌櫃的,唐小子唐小子的叫,顯得我多沒面子。”
唐安滿意的點了點頭。
王老頭給了他一個白眼,手裡的葫蘆裡裝滿了二鍋頭,喝了一口,也不反駁他。
“真不要工錢?”
昨天草率說完事情,王老頭就喜不自禁的去喝酒,別的事情也沒有交代,所以此刻唐安又問了一嘴。
“你要給我也可以收著..”
“那倒不用,我就是怕你後悔不是。”
“老頭我說話算數,說不要就不要。”
王老頭對錢財這玩意根本不放在心上,活的灑脫。
更何況,這酒可比錢來的珍貴啊,他是沒有想明白,唐安這般做的目的是什麽。
不過顯然他不打算戳破唐安,在他看來,唐安這麽做,肯定是有他的打算的。
就目前來說,這個來自藥王谷的後輩,可能是藥王那老家夥的得意門生。
老頭對錢財沒有概念。
可唐掌櫃的不一樣啊,他覺得,什麽都沒有錢放在兜裡來的踏實。
唐安,別的不說,貪財這個算是一個優點吧,能將自己貪財這件事大大方方承認的,怕是沒有多少人。
他貪的明明白白。
“掌櫃的,酒館一共幾個人?”
“倆人。”
“那後廚沒有人嗎?小二呢?”
“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能有幾個人來喝酒。”
這個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來來往往的人,一天都是有數的。
王老頭無語的看了看唐安,隨即說道:“那這開不開門也無所謂了。 ”
就像昨天王老頭,酒館門開著和不開,他都會敲門。
“隻賣酒?”
“對。現在只能賣酒。”
“多少錢一壇。”
“二兩銀子一壇如何?”
唐安沉思了一會,他這一個月也了解了一些這裡的物價。
總的來說,和後世相比,這裡的銀子更為值錢。
二兩銀子,夠一個三口之家,一個月的生活費了。
不過他不在乎價格,貴不貴的,肯定有人喝。
你看王老頭這家夥,抱著葫蘆都不舍得松開,所以,唐安覺得,這個二鍋頭應該能賣出去。
賣不出去再調價格。
王老頭猶豫了一下,張了張嘴,不過最後還是沒有說話。
這酒,藥王那老東西萬兩白銀都不賣,你擱著標價二兩?
“一壇二兩銀子不貴吧?”
唐安拿著一壇二鍋頭,看向王老頭,有些忐忑的問了一嘴。
“不貴不貴,不過二兩銀子可能還便宜了。”
“你覺得定價多少合適?”唐安充分發揮民主。
王老頭自然是不想這麽好的酒賣出去,他甚至想這些酒都給自己喝,那麽自己的傷勢肯定能快速恢復。
要知道自己的傷,藥王都說無能為力,只能慢慢修養。
“掌櫃的,真要我說,這酒是無價之寶,反正老頭我是對這個酒愛不釋手。”
唐安是聽出來了,王老頭這是磕磣他呢。
“得得得,就二兩銀子一壇,我這酒可不是凡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