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筱漪和厲蕾絲興奮的商量著整整9套每套10人份的“醫美級”化妝用品該怎麽分配，連老王都饒有興趣的加入進去:“那什麽氣質強化給我留一份，不過這玩意怎著就成了口香糖嘞，難道口氣也是氣場的一種?”

　“你好惡心。”

　“比滄老師專門喜歡在自己吃完飯別人沒吃完的時候講屎尿屁笑話還惡心?”

　“千萬別給他留...”李滄呵了一聲:“氣質強化?給這貨氣質強化估計只會強化的更猥瑣，太小姐真的是太可憐了。”

　“草！”

　“鍾，不許講髒話啦！”

　幾個人挑挑揀揀吃了點香茅草烤魚和杜松子烤雞，已經準備離開的時候，厲蕾絲和太筱漪忽然被一棟旁邊角落裡不起眼的小攤位吸引了目光——破麻布袋子上放著一隻玻璃碗，玻璃碗盛著整整一碗鮮紅似血的寶石！

　每一顆都是均勻的成年人拇指肚大小，無數細小的割面與割面之間傾角完美錯落有致，共同將晚霞折射成一篷好像燃燒火焰般搖曳的璀璨。

　它們的光很耀眼，但表面質地給人的感覺全然不是鑽石等寶石的那種生冷堅硬，而是類似於玉或珍珠樣的柔和細膩。

　“啊這...”

　老王和李滄多少有點懵。

　這輩子從來沒見過這麽順眼的寶石，光是看著就讓人舒服、神清氣爽。

　在人類大規模聚集的地方，金銀珠寶古董字畫這些東西就從來沒廉價過，像這樣一大堆擺在碗裡出現的場面他們還是頭一次經歷，難不成是半海克斯半祈願的狠活?

　賣這東西的是個中年白人，穿著打扮透著一股子邋遢，見有人圍過來招呼也不打，眼睛半睜半閉，一張受氣包似的怨種臉好像別人不是來買東西而是搶劫一樣。

　“好美啊...”厲蕾絲飄到攤位前，情不自禁又小心翼翼的撚起一粒寶石:“耶??”

　表情驟變，整個人僵在那裡一動不動。

　“怎麽了?”

　“沒...”

　“不看了，我們走吧...”

　厲蕾絲和太筱漪的表情也不知道該用哭還是笑來形容的好，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既扭曲又糾結，似乎還夾雜著一點點可疑的羞澀成分。

　【聖女果】

　某異化植株果實。

　作用:可食用，食用後調節毛(+-)發(+-)濃密程度，調節系數計為0~100%，若其中一項選擇‘+’，則剩余項僅可選‘-’，為平衡毛發生長所需，將在不影響正常生理機能及審美觀的前提下最大限度彌合/擴張及清潔毛囊毛孔。

　額外項最多可指定預留2部位。

　繁育者注:我TM真的只是個程序員！而已！程序員！

　老王還擰著眉頭沒反應過來到底怎麽個事兒，李滄已經從牙縫間擠出兩個字:“開個價吧。”

　老王終於把簡介頁讀完了，看看那個碗，再看看李滄:“是，是我想的那樣嗎?一定是我想的那樣吧！握草！握草握草！”

　“你要買?”中年白人的苦瓜臉終於有了幾分生動，口齒不清的咕噥著:“我以為只有白人才會喜歡這種東西，哦，我的上帝，難道黃種人的體毛天賦並沒有卷顧你嗎，我可憐的孩子...”

　“開價！”

　從聲音裡完全可以聽出，李滄似乎很清楚自己正在做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

　今日今日，天高三尺滄老師，終於準備躺平挨宰了。

　“喜歡就買啊，你瞪我幹什麽?”厲蕾絲看夕陽看白雲看遠處的樹，目光就是不肯落在李滄周圍一米以內，咕噥:“嗯，反正看起來也是一副很好吃的樣子...”

　中年白人悠悠的笑了，一股子地攤文學味道的開口:“少年人我觀你骨骼驚奇，此物與你有緣，得此寶日後必大有可為，天高任鳥飛金鱗可化龍，原價3888，現價只要6888！”

　“臥槽你大爺！”老王勃然大怒:“老癟犢子你活擰歪了?”

　“一碗！”

　“硬幣拿好，大爺您慢走！”

　當晚，由某不知名路邊社撰寫疑似李X王X小心翼翼以堪稱虔誠的姿態護送一隻碗的報道不脛而走，結束夜班的路人甲乙集資共買一份報紙，有聲有色的討論了足足兩把瓜子的時間。

　眾所周知，體毛，可以毛、發概而論之。

　發當然是頭髮，毛一般意義上大致可分為眉眼體腋唇等，那麽兩個特殊預留為就很值得商榷了。

　王師傅飯都沒顧得上吃，扛著無地自容的小姐姐那叫一個豬突猛進，說服小小姐需要嚴謹的治學精神，老王對此有著充分的耐心、信心以及奉獻精神，大約摸是準備回空島寫篇長長長的論文為此進行一番思維辯證和激烈攻訐。

　1小時後，王某傳來第一手消息。

　【手藝人王師傅:妥了，永久的！】

　【滄:王上大才，李某拜謝！】

　厲蕾絲丟過來一顆好大的白眼，悄然心動又有所猶豫，連平時很凌厲的劍眉都帶上了些許柔和似的:“我想想...別催...你讓我再想想...”

　汗毛是女人另類的天敵，這種東西因人而異有輕有重，沒有當然最好，福瑞控大概率也不會控自己，哪兒有人想當毛孩子的?

　但是！

　聖女果的作用是“+-”相等一刀砍，指定預留項又只有兩個部位，眉毛得留吧?睫毛也得留吧?

　於是，大雷子同志迷茫了。

　李滄看似澹定的不行，猶如老僧入定猶如賢者時間，實際上慌的一匹，眼珠子都快往出噴火了。

　厲蕾絲看到，厲蕾絲撇嘴，厲蕾絲開始賴皮:“毛毛不可愛嗎?毛毛怎麽你了你就要斬草除根?那萬一復活也恢復不了呢?”

　“啥，還有這種好事??”

　“...”

　這死鬼，真拿他沒轍！

　厲蕾絲伸出一根手指頭，舉在臉前面:“一天，你再讓我考慮一天，哎呀，我總感覺怪怪的...”

　李滄竭盡全力的試圖慫恿:“你——媽?你怎回來了?”

　饒其芳穿著一身殘到不能再殘破到不能再破的分體式甲胃，一手攥著幾顆果子往嘴裡丟， 嘎嘣嘎嘣，汁水染紅了嘴唇，舌尖也是鮮紅，還不忘給CIA三小隻各喂幾顆。

　“主人~”*3

　“媽！你吃啥呢??”

　饒其芳和三小隻都被這聲絕望之吼嚇了一跳，不知所措且詫異，看看李滄，再看看眼神都已經開始虛無了的閨女，指指茶桌上的玻璃碗:“瓏玉聖女果麽不是，你們去海鮮市場玩啦，這東西可不好買到了！”

　“蛤?您，您吃過這個?”

　“吃過啊，外面才有，基地都種不活的，特好吃！”

　“要、要不您再仔細看看...”李滄嘶嘶的吸著涼氣，做最後的垂死掙扎，“到底，到底是不是同一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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