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的十幾個人只剩下李滄、老王、李從勇、祝瀅、瑞典女人、鳥嘴兄等9個人,20天的同甘苦共患難下來,大家也都混熟了,靠得住。
鳥嘴兄把幾紙兒掛面丟進煮著肉的湯鍋裡,自顧自的哼著調子,與世無爭自得其樂。
“軌道線也就那樣,在哪兒不是湊和活呢,說不定在這還樂呵點,”鳥嘴兄開始攪面,呼哈呼哈的吹著面前的蒸汽,“有口吃的有口喝的就成,我要求不高,對了勇哥,你那煙還有沒,給我來一根兒唄~”
鳥嘴老兄是個純粹的吃貨,生火做飯打野辨毒各種生活技能樣樣精通,連祈願技能都和吃相關,他能夠以最大利用率將吃下的食物轉化為臨時六維屬性,如果是異獸,甚至可以在飯後一定時間內模擬這種異獸的獨有技能!
更詳細的鳥嘴兄沒提過,不過李滄猜測他進食後的臨時六維可能會以一定比例變為永久...
是的,吃貨鳥嘴兄並不弱,相反,他很強。
單以力量值舉例,鳥嘴兄幾乎能與大雷子不相上下,唯一的短板就是餓得比正常從屬者快好幾倍,饑餓感在肉體、精神上帶來的負面效應強好幾倍,而且六維屬性會隨著饑餓程度的不同正比例下跌。
因此,他幾乎整天都不能停嘴,不是在乾飯就是在去幹飯的路上,各種意義上的嗷嗷待哺。
鬼知道這種技能是怎麽祈願出來的,不過看他甘之如飴很享受的樣子,讓老王李滄一度懷疑自己的認知是不是產生了什麽詭異的偏差!
李從勇摸摸兜,抽出一根煙順便把煙盒捏扁,沒好氣兒道:“最後一根了!我特麽三天前拿了兩條,自己半盒都沒抽上全給你了,你姓什麽鳥啊,你應該姓於!”
“謝勇哥,老板大氣,明兒回島上我給你兩盒古巴雪茄,我抽不慣內個,忒香了,直頂腦仁!還有,我本來也不姓鳥啊...世界上哪兒有姓鳥的...”
“得得得,我懶得跟你扯皮。”
就在這時,不知從哪邊傳來一聲:“我湊,你們幫我看看,這些碎片是不是在向咱們靠近昂?”
“好像,真的有點!”
“什麽意思?”
人群突然躁動起來,有人在地上插了數十根小木棍做標記,眯著眼睛趴那瞄各個碎片的距離。
“動了,真的在動!”
“嘁,這玩意不是一直在動嗎?”
“你懂個錘子,老子的意思是它們和之前的軌道不一樣啊,不是各動各的,而是以咱們這裡為中心靠攏過來,按這個速度,最多一星期,這些碎片就能重新變成一個整體!”
“謔~”
所有人腦子裡同時冒出一個措辭不同但意義相近的念頭:boss機制!
是了是了!
小幣崽子不會騙人,它說這有攜帶契約的家夥那就一定有,這他喵的小怪褲衩子都被搜刮乾淨了,不正該是boss出場的時候才對嘛!
周圍的碎片確實在向眾人所在的碎片靠攏,且速度越來越快,漸漸達到了肉眼可見的程度。
隨時間推移,似乎有一種莫明的沉重和壓迫感霧魘一樣在眾人心中升起,開始時還以為是心理壓力過大期待感太高導致的個例,但是很快,大家就發現,這玩意是切實存在的,所有人都有相同的感覺。
唔,可能大概也許似乎,是某種生物的...
氣勢?!
整個過程一直持續到凌晨,在太陽升起來的那一刹那,碎片上漸漸生長出一叢叢一簇簇的草植鮮花,很快就將觸目所及的所有碎片全部覆蓋,再看不到一絲縫隙和下方的土壤岩石。
眾人所在的這塊碎片感覺尤為明顯,那些植物光鮮亮麗的外表一朵朵小花只是浮出水面的冰山一角,其下似乎有著極為巨大、不可名狀的、共同的根系源頭。
因為整個碎片的土層都在動!
還不是那種地震一樣僵硬的震蕩,而是宛如水波、緩緩流淌湧動、一圈一圈的擴散開來...
堅硬的岩石土層好似突然變成了流體,粘稠又厚重。
腳下時不時傳出的巨物翻攪土壤沉悶古怪的聲音讓所有人噤若寒蟬,這timi得是多大的家夥啊才能搞成這媽樣,難不成咱要面對的是一整個城市活化變成的巨怪?
打個屁!散了散了!分行李吧!
“滄,滄老師,我有一種感——”
“閉嘴!感個屁你感!”
“口屋。”
老王那玄奧的感覺比感天而孕還他喵離譜,李滄早已經到了杯弓蛇影的地步,這種場合這種情況,哪敢讓他說完?
碎片自行拚湊的速度陡然加快,在彼此僅有數十上百米的距離時,碎片的基部紛紛冒出一坨坨交織糾纏的根系,碎片還未有實質性接觸,這些根系已經率先連綿成片、將無數碎片勾連起來。
“媽,媽的...”老王麻麻咧咧的說:“合著咱打生打死辛苦大半個月,特麽沒找對正主兒?”
碎片間的根系就像一張彈簧網,很是q彈的一縮,將所有碎片驟然拉到一起。
地動山搖的巨響過後,所有碎片歸位,共同組成一座無比巨大的空島。
城市破敗, 廢墟林立。
花開遍野,綠意蔥翠。
老王突然想起自己很久以前看過的一組圖片:當世界失去了人類、jpg
眼前的場景不像是災難發生僅僅一年,而像是幾十上百年,人類的造物搖搖欲墜苟延殘喘,城市早已化為廢墟,自然侵蝕下植被叢生野獸遍布,唯獨不再需要人類。
不得不說,挺美的。
所以老王掏出手機就是個標準的人與自然十連自拍,還特麽不要臉的現場修圖!
“你夠了...”李滄無語的直翻白眼,“這麽乾合適麽你?”
“有啥不合適的,掙錢嘛,不寒磣。”
植物還在持續、迅速的生長,貼著地面的“苔蘚”很快演變為枝椏交錯的鹿角狀灌木,尺許高度的野草花朵化為樹木叢林,隨便一朵花甚至可以達到十幾二十米半徑...
所有的一切,既震撼瑰麗又驚悚詭異。
等大家回過神來,愕然發現自己找不到同伴在哪了,所有人都被“淹沒”在這片突然崛起的森林中,莫明驚惶。
只有鳥嘴兄例外,隔半裡地都能聽見他的慘叫:“哎呦我草!我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