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不是。
像我李滄李某人這種優雅的法師坯子,平時就合該隻負責擺擺poss當當boss安安靜靜的做個美男子,糙活理所當然都是大屍兄主動承包的。
“哢噠...”
這是機簧反扣的聲音。
優雅的法師滾了一身泥巴,從絞盤另一邊爬起來,汗都顧不上扻一把,瞪大眼睛就開始瞄準。
弩弦炸響,一箭穿空。
火光搖曳夜色中,眼睛的作用已經被最大化的削弱,倆人甚至不太能看清箭矢的影子,但卻能聽到箭矢撕裂空氣的銳響和合金鎖鏈的碰撞聲。
一百多米長的合金鎖鏈上,起碼串了二三十隻行屍。
“好!”
但也僅僅就是這樣了,這種傷勢對行屍來說根本無傷大雅,只能暫時將它們的行動能力限制住,更何況這一串兒也只是其中一小部分而已。
“媽的來不及了,祈願:上弦!”
【祈願成立,扣除0.1枚命運硬幣】
絞盤自行飛快轉動,弩箭上弦。
李滄一連擊發三箭,只可惜後面兩箭由於行屍的站位並不集中,收效甚微。
“走!”
行屍的目標很簡單很直接,那就是拿倆人的頭蓋骨當碗使死乞白賴的吃頓熱乎的。
它們對吊腳樓後面的那幾隻山羊、鴨子大鵝之類活生生的動物視而不見,直奔著李滄和老王的方向追過來。
“果然...”
李滄的思路還是很清晰的。
怕就怕在行屍腦子一抽,突然嫌棄老哥倆兒肉質不夠鮮嫩水靈轉頭去禍害僅存的牲口,而且老王的吊腳樓裡還有太筱漪以及好不容易折騰回來的大部分保命物資。
前有鏈弩串糖葫蘆,後有大屍兄一夫當關,行屍群中間出現了短暫的空檔。
李滄扯著老王一溜煙跑到磨坊大門旁邊,
“噓...”
那群行屍嘩啦啦衝上來的瞬間,動作有一個明顯的踉蹌停頓...
眼前哪兒還有那兩坨自助餐的影子?
它們望著滿島盤成蚊香狀的、曾裝滿了12半掛車皮的“同胞”們,一時之間有些茫然。
隨著越來越多的行屍擠上島,停在前面的行屍頓時被後面的家夥推進“二手”屍群...
那場面是如此的自然和諧,就像雨水落入湖泊一樣潤物無聲。
老王:???
他費勁的張了張嘴,憋出一句,
“您多損呐!”
行屍和二手行屍在倆人看來確實是天壤之別,至於被迫加入老年廣場舞團隊的行屍們怎麽看怎麽想,不得而知。
或許,當量如此巨大的二手行屍群在它們看來估計都是如假包換的同胞吧...
只是這些同伴看上去呆呆傻傻的,根本沒有馬上開飯的覺悟,摩肩接踵的以同樣僵硬的動作一點點的挪動著,哪怕被擋住了路動作也不帶有一丁點變化的,就跟bug卡牆似的擱那一個勁兒的蹭啊蹭...
直到把一隻身寬體胖的行屍蹭的不耐煩,一巴掌甩過去將其扇倒。
它順帶又撞翻好幾隻,二手行屍們躺一地,碰瓷似的不動了。
行屍們也沒興趣去管這些行為古怪的小夥伴們,短暫的迷茫過後很快就想起自己幹什麽來了。
視覺被干擾,嗅覺也不靈了,但它們還有一顆乾飯的心,莽就完了!
行屍們凌亂的分散開來各自為政,在二手屍群裡尋找起來。
此時,李滄和老王早已離開骸骨大門,倆人各自躲進一隊二手行屍後頭,跟著它們慢吞吞的挪動著步子。
老王突然就很想笑,但強行忍住了。
畢竟這樣對整整8座島上暴戾無比嗜血如命的行屍們很不尊重...
老王小聲道,
“咱怎辦?”
李滄狗狗祟祟的探了探頭,
“行屍大概已經全部在島上,我看到大屍兄追過來了,mad這憨批東西,把自己撐得路都快走不動了...”
老王發出扭曲變形的聲音:吭吭吭
“?”
“不好意思,我懂我懂,你再給我個機會,我馬上就能嚴肅起來的...”
李滄伸手從旁邊幾隻二手行屍身上扯了幾件早已不成樣子的衣服——
與其說是衣服不如說是碎布,丟給老王,
“你丫不是做夢都想當一回刺客麽,不是想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麽,喏。”
老王看著手裡被各種不明成分的黏液浸透的衣服,陷入思考。
但這對他來說顯然並不是一件很難以抉擇的事情,
“幹了!”
李滄把幾片碎布胡亂在身上一搭,
“沃曰,老王你特麽把衣服包臉上是幾個意思?”
老王悶悶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
“啊,啊?我這不是得偽裝麽...”
要不是時機場合都不對,李滄真想一錘子掀開這貨的腦殼看看裡面到底裝的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玩意。
“你腦子是讓驢狠狠踹過吧?你告訴我行屍是能認出你這張臉啊還是你帥到發光?”
“弄下來趕緊的, 隨便在身上擦兩下遮遮人味,你看我幹啥,披上啊!”
“特麽的今天藍色小藥丸吃多了吧你,發的哪門子神經...”
尷尬使老王面目全非。
很顯然,這次又和他想象中的潛入不一樣了。
行屍長龍保持著相當穩定的速度緩緩前進,兩隻自顧自亂走的行屍出現在前方就很扎眼了,而且它們恰好處於李滄和老王所在的兩條隊伍之間。
李滄使了個眼色,老王臉色一肅表示收到。
“梆~”
“梆~”
先後兩聲悶響,粘稠的血液頓時塗了一地。
倆人飛快的把大魔杖/頁錘夾在胳肢窩下頭,擺著與二手行屍們相同的姿態一搖一晃的走著,目不斜視完美融入。
周圍的行屍立刻聚攏過來,它們猩紅的眸子四處梭巡,發出雜亂的低吼。
老王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兒了!
然後...
然後什麽都沒有發生。
行屍根本無從區分兩人與周圍的二手行屍有任何不同。
“握草滄老師,牛啊牛啊...”
基操,勿6,皆坐。
現在在場的各位理論上來說全是一個品種,人、曾經是人、以及曾曾經是人...
這對腦子已經淪為擺設的行屍有個蛋的區別?!
事實證明,還是有的...
因為,曾曾經是人,但現在用擬人來形容都相當勉強的大屍兄進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