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志強搖頭，“和正常公盤一樣，規則也都寫的明明白白的，按照公盤上的規則去投標一點問題也沒有。”

　楊磊看王斌。

　王斌也點頭，“公盤私盤其實都那麽回事兒，都是利用渠道優勢坑錢，目的都是最大程度上變現，所以咱們這些人去了，最需要注意的就是千萬別瞎投標，一定要看準了再投，否則會虧死，每年都有在公盤和私盤上投入海量資金卻毫無所獲的個人、公司。”

　荀志強補充道:“不過老弟的眼力這麽強，應該不至於虧錢，無非是賺多賺少的事兒，嗯，投標也是有技巧的，斌子，這兩天你給老弟好好講講，別在規則上吃了虧。”

　這倆人，確實挺好。

　你一言我一語地給楊磊講述瑞市翡翠這塊的情況。

　幾乎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楊磊也受益匪淺。

　因為這倆人講的內容大多是他不知道的。

　一直到一個小時後，才和王斌一起返回小作坊。

　一進門，王斌就急呼呼地喊:“來來來，快點來切石頭，老弟，老辦法?”

　楊磊點頭，“老辦法。”

　“你也來?”

　“一起動手。”

　說起來，楊磊還真沒有正兒八經地切過石頭的，兩年前讀高中時倒是切過幾塊，但那純粹就是勉強扒皮了，工具很簡陋，跟王斌這邊的專業工具完全沒有可比性。

　尤其是專用的油鋸，這玩意兒切石頭和吃飯喝水一樣輕松，幾公斤的小料子，畫好線固定好卡嚓卡嚓就能切下來，耗時不足一分鍾。

　還有更專業的線鋸，效率雖然低，但損耗也低，非常適合切割昂貴的料子。

　當然，還有更專業的工作台，可以固定各種形狀大小的料子，自帶滴水降溫功能，可以讓人更方便的操控切割機。

　一句話，專業的就是專業的，絕對不是隨便買兩台手持式切割機就能假裝專業。

　兩個人一起動手。

　效率很高。

　只是王斌在那邊一直大呼小叫，“老弟，又漲了，冰種飄綠花的料子。”

　“臥槽，晴水料。”

　“糯冰的，顏色也好看，帶點紫。”

　“草草草草，又又漲了，又是冰種，還是滿綠，雖然色淡了點，但也非常漂亮，老弟，你這眼力真沒的說。”

　“絕了，五連漲！”

　“老弟你是翡翠之神轉世吧，百分百的切漲概率?”

　張藝芸則這邊跑跑，那邊瞅瞅，拿著相機拍個不停，臉上的笑容就沒停下來過。

　雖然這些料子不是她的，但是她男人的。

　嗯，現在的張藝芸在王斌和荀志強眼裡就是弟媳婦，是楊磊的正牌女友。

　這讓張藝芸更開心。

　畢竟一旦返回首都，她這個身份就只能悄咪咪地藏起來，重新做回楊磊的“朋友”之一。

　但張藝芸很知足，她太清楚她自己與楊磊這種天之驕子之間的差距了，能有這麽一段關系已經是難得的造化，要是有機會維持更長時間，更是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可以真正改變人生和命運的那種無上際遇。

　在嘉德幹了這麽久，張藝芸很清楚普通人和有錢人之間的差距。

　如果沒有特別的際遇，普通人到死都無法縮短這種差距。

　這麽說很殘酷，但也是張藝芸眼裡的現實。

　社會人看事情就是這麽現實。

　所以，張藝芸也不奢求太多，抓住機會能開心多久就開心多久，把楊磊伺候高興了舒坦了，她自然能獲得她想要的那些。

　還是那句話，心有默契地各取所需。

　到中午十二點左右。

　王斌放下切割機，“老弟，你那邊收獲怎麽樣?”

　楊磊指了指地面上的一堆石頭，“全漲。”

　“全，全漲?”

　王斌跟見了外星人一樣，跑到楊磊跟前撿起那一塊塊切過的料子仔細查看。

　“臥槽，還是冰種飄綠花的料子。”

　“這，這是高冰種了吧，裡面化開了也，能扣一塊玻璃種的小牌子啊！”

　“石頭兄弟你這什麽運氣?戰無不勝?”

　“老弟你還收徒弟嗎?教教我！”

　“……我，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又是一塊紫羅蘭，雖然是最普通的糯種料子，可也價值不菲啊。”

　“還有塊烏雞料，絕了！”

　王斌的嘴巴就沒停下來過，越看越驚，到最後真就被驚到語無倫次。

　等王斌看完，楊磊笑眯眯地問:“還不錯吧?”

　“豈止是不錯啊，簡直是不錯！”

　“估個價吧。”

　“等等，讓我緩緩，”王斌拍了拍胸口，“老弟，你這效率太嚇人了，總共二十塊料子，就能切漲，百分百的命中率，說出去都沒人相信。”

　楊磊若有所指的笑道:“那就別說出去。”

　王斌一愣，然後狠勁兒點頭，“確實，這事兒確實不合適說出去，真要傳出去了，以後你就是路邊隨便撿一塊石頭，也會有人跳出來說是他家祖傳的老坑料。”

　“是這個道理，所以說強哥真夠意思。”

　“那是，狗子那人雖然怕老婆，但做朋友真沒得說。”

　“斌哥你也不差。”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正常。”

　“按照這個邏輯推理，我能入了你倆的法眼，豈不是也很不錯?”

　“豈止是不錯，是很不錯。”

　“哈哈哈，”楊磊大笑，“斌哥，估價吧，你能吃下就全吃下，吃不下問問強哥，強哥要是也吃不下去，還得麻煩你給聯系幾個大客戶。”

　王斌撇撇嘴，“老弟別小看人啊，這二十塊料子雖然不錯， 但主要是以冰種居多，而且分量都不大，滿打滿算有一千五百萬到頭了，我怎麽可能吃不下?來，一塊一塊地算帳。”

　算帳的時候，都沒多嘴。

　交情是交情，生意是生意，都分的很清楚。

　算帳的時候就是討價還價，該抬價的時候楊磊不會松口，該松一口的時候楊磊也不會含糊。

　最後一加，竟然比系統估價還要高三百多萬。

　總價高達一千六百多萬。

　平均每塊料子估價八十萬。

　說低不低，說高也不高。

　但架不住數量多啊，二十塊料子，塊塊都漲。

　王斌也乾脆，直接轉帳，一口氣全部拿下。

　但很快就變成了苦瓜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