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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志》三十.別離,星夜急行
  陳潁睜開眼睛,放空思想愣了一會兒。

  昨天提及讓妙玉去潁川的事,讓妙玉的師父很不愉快,所以這次是沒辦法讓妙玉回去了。

  送完岫煙後陳潁也沒再去禪院,而是到了蟠香寺主持安排的廂房歇了一宿。

  起床梳洗完畢,活動了一下筋骨,去用早膳。

  “爺,咱們今天還走嗎。船已經準備好了,”陳潁正在嘗試二指剝雞蛋,梅筆突然從後面說話,打斷施法。

  陳潁有些不爽道:“怎麽問這個,之前都安排好了今天啟程回潁川的,我沒通知你那就是計劃不變。”

  “爺,可是表小姐那邊……”

  “你操那麽多心幹嘛,爺心裡有數。”

  見陳潁心情有些不好,梅筆趕緊住口。

  陳潁不是優柔寡斷的人。

  既然妙玉的師父不同意她回潁川,那自己留下也是無益,倒不如按計劃回潁川。

  先弄清楚妙玉的師父為什麽那麽抵觸潁川,甚至對父親的態度有些厭惡,這裡面肯定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隱情。

  不過走之前還是要去見一下妙玉,昨天她在師父和自己之間兩難,想必很是傷心,如果自己再不告而別,可以想象她會有多麽心碎。

  陳潁回到廂房裡,拿出自製炭筆,伏案畫了起來。

  不多時便畫畢,陳潁收起畫尋了個匣子裝起來,便出門去向妙玉告別。

  ……

  “陳公子您來了,小姐還沒起呢。”

  說話的是妙玉的小丫頭,其實陳潁挺疑惑的,妙玉帶發修行,有兩個嬤嬤一個丫頭服侍,還被叫做小姐姑娘,可是她師父卻不許她回潁川見親人。

  這很不河狸。

  等回到潁川一定要查清楚其中的緣由。

  “你們小姐昨夜裡什麽時辰睡下的?”

  “小姐她昨天去用晚膳回來後哭了好久,今早卯時才睡下,陳公子是有事嗎,我去叫小姐起來。”

  “不用了,讓她好好休息罷,我是來告別的,進去看她一眼就走了,你帶我進去看看吧。”

  小丫頭打開門,帶著陳潁輕聲走到榻前,挑起紗帳。

  陳潁看到妙玉在夢中也微微抽泣著,臉上還有淚痕,枕頭上也濕了一片,好像剛剛在睡夢中又哭了一次。

  看著她紅腫的像桃一樣的眼睛,陳潁滿眼心疼,伸手想撫摸她的臉,又怕弄醒了她半道止住。

  最終陳潁輕歎一聲,將手裡裝著畫的木匣輕輕放到她枕邊。

  剛想轉身離去,看到妙玉的睫毛動了動,隨即睜開了眼睛。

  妙玉做了個夢,夢裡她為了師父沒有隨陳潁回潁川,兩人決裂。直到陳潁君臨天下,她仍是困在小小靜室裡念經禮佛。不知時光幾許,自己病倒在床時,陳潁來找她了。就站在她的床邊,靜靜地看著奄奄一息的她,輕歎一聲。

  然後妙玉便醒了,一睜眼真的看到陳潁在自己眼前,先是一愣,然後面色一喜。

  陳潁見她醒了,剛想叫她,就見她臉上的喜色隻存在了一瞬便消失不見,隨即變得冰冷陌生。

  陳潁隻覺自己的心狠狠抽了一下,好疼好疼。

  過了好幾個呼吸,陳潁艱難地開口道:“表姐,我今日便就回潁川了,此來專為與表姐告別。”

  妙玉微微張了張嘴,最終也沒說出話。只是故作平靜地看著陳潁,那眼神彷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陳潁忍著心裡的悲痛道:“看你把眼睛哭到腫成這樣,我心裡疼,

記得讓丫頭用雞子給你揉一揉消腫。木匣裡有個小玉盒,裡面是我做的雪花香膏,能夠保護皮膚的,不然你總哭,臉都凍壞了。  本想讓表姐回潁川見見我父親和外祖父,卻不想師太那麽厭惡抵觸潁川,讓表姐夾在中間兩相為難,是我的過錯,還求表姐原諒。”

  陳潁鞠身作了個揖。

  “師太撫養表姐長大,表姐選擇留下盡孝是對的。至於師太為什麽會這麽厭惡潁川,我會去查明的,對症下藥,解決問題。

  表姐你要記得你是有親人的,青燈古佛不是你的命數,不要讓自己的心變冷了。”

  妙玉依然面無表情,躺在床榻上看著紗帳頂端。

  若陳潁真是個少年,或許會被深深傷到,自此兩相決絕,再不相見。

  但陳潁不是,他能明白能理解妙玉的選擇,雖然也會心疼難受,但是他知道該怎麽做。

  真的愛一個人不是製造麻煩讓她痛苦為難,而是在她為難時體諒她。

  是勇敢站出來找到問題解決問題,而不是決絕的轉身相忘於江湖。

  陳潁不會殘忍地逼妙玉去做選擇,也不會就此哀怨愁苦一蹶不振。他會找到根由,找到問題的症結所在,然後解開它,帶妙玉回家。

  “我要走了,樂瑤,等著我來接你回家。”

  陳潁轉身離去,小丫頭也跟著相送。

  隻留下望著帳頂的妙玉,再也忍不住了,抱著陳潁留下的木匣大哭。

  她不知道陳潁會不會如夢裡一般,自此一去,再見便是永別。

  妙玉緊緊抱著木匣,望著陳潁離去的方向,呢喃道:我等著你來。

  離開蟠香寺,陳潁的心情很沉悶,這世上不是所有事情都能順心順意,人生總會有磨難。

  回到竹園幽篁閣,逗著團團圓圓頑了一會兒,陳潁心情好了一些。

  蘇州碼頭,福船二層的艙內,陳潁正對著梅筆吩咐接下來的安排。

  “碼頭上肯定有人在盯著我們的行蹤,你去安排一批人,待入夜在碼頭各處製造騷亂,我們趁亂一人雙馬從旱路趕去揚州和竹硯匯合。

  船明日一早照常啟航,一路直接往潁川而去,經過揚州也不要停。”

  “唯。”梅筆躬身領命下去安排。

  天色將晚,夜幕逐漸籠罩。

  蘇州碼頭上,隨著某一處煙花攤鋪走水,導致周圍一片混亂。碼頭各處紛紛出現各種騷亂,然後引起碼頭上各幫派之間的混戰。

  始作俑者陳潁此時帶著梅筆和十數個護衛一人雙馬在夜幕的掩護下趁著混亂疾馳而去。

  一夜混戰在破曉前平息,飄揚著陳氏旗幟的福船在一片混亂的碼頭啟程。

  那些暗中的探子顧不上混亂,甚至顧不上身上的傷,紛紛盯著逐漸遠去的福船。

  直到船行了極遠,他們看到一個白袍少年在在船頭遠眺,沒過多久便伏在欄杆上,似是暈船嘔吐。

  待船消失不見後,各路探子立馬離開碼頭,要將陳潁乘船離開蘇州的消息匯報給上面。

  揚州,一處偏僻的宅院,院裡的人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立馬警惕戒備起來。

  馬蹄聲越來越近,最終停在了宅院門前。

  為首那人身後一人下馬,到門前叩門,一陣有節奏的叩門聲之後,大門嘎吱開了。

  門裡的人衝著為首之人單膝跪地,“爺,你怎地這時候來了,也不派人提前通知一聲,小的也好準備好接待。”

  “別磨嘴皮子了,讓人準備好熱水熱飯,讓兄弟們沐浴進食。”

  “是,小的這就去安排。”

  這一行正是從蘇州星夜疾馳的陳潁等人,開門迎接的便是留在揚州的竹硯。

  宅院正堂,沐浴進食後的陳潁正看著竹硯整理上來的關於揚州這些時日發生之事的資料,還有聽風閣刊登諸多關於甄家和白蓮教帖子之後各方的反應。

  “輿論推動到到這個程度就可以了,不能把甄家逼的太急了,還不是時候,接下來收攏人手,警惕防備,甄家怕是會用一些見不得光的下作手段來報復。”

  “唯。”竹硯躬身退下,讓陳潁歇息。

  躺在床上,陳潁想著林如海手裡的那本名冊,有些惱火。

  這林如海也不知怎麽想的,接了個大地雷拿在手裡。一旦消息泄露出去,必然會被各方勢力盯上, 到時候黛玉也會遭到牽連。

  翌日,陳潁從鹽運衙門後門處悄然而入,出現在林如海的書房。

  “世叔,數日不見,身子可還安康?”

  林如海被突然出現的陳潁嚇了一跳,不過很快鎮定下來。

  “托潁兒你的福,留下孫老給我和玉兒調理,比之以前我這身子是好太多了。潁兒怎地突然來我這裡,莫不是有什麽急事?”

  陳潁答道:“世叔猜得不錯,我此番前來的確是為了一件極要緊的事。”

  林如海看著陳潁,靜待下文。

  “世叔可是摻合到汪仁同查抄李家的事情裡了?”

  林如海點了點頭,面色有些不好看,畢竟自己差點成了豬隊友,鬧出笑話。

  陳潁歎了口氣,道:“世叔你是怎麽想的,這種事也去摻合,還敢把那官員名冊留在手裡,是嫌命大嗎?”

  自從上次和林如海達成交易還,陳潁心裡已經不再當他是長輩了,說話也不再顧及他的顏面。

  林如海很是不悅,“潁兒也知道我一直想要改革鹽法,但是各方阻力頗多,若是手裡也這樣一個大殺器威懾,我就能更快的推行新鹽法。”

  “世叔倒是打得好算盤。

  把這樣一個炸彈留在手裡,那些人確實有可能投鼠忌器,但是暗中手段絕對會層出不窮,到時候妹妹怎麽辦,隨時可能遭到那些人的毒手。

  我都已經幫你掃除了甄家和鹽商的阻礙了,改革鹽法不過是時間問題,這個時候世叔何必貪心求速。”

  “那不知潁兒有何高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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