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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志》二百五十九.10年“女兒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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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下的涼亭已有數年歷史,雖常有打掃,但頂蓋上卻無人顧及,陶瓦之間日曬雨淋,積攢的塵土成了泥土,生長出不少綠蘚。

苔痕濕滑,簷角高危,陳潁正要出言提醒李銘,變故卻突然發生。

李銘微微昂首挺胸,正睥睨傲然的看著陳潁,然後向陳潁身邊走去。陳潁眼睜睜地看著他抬腳,然後落在一處苔蘚上,腳下一滑,身子就向後仰倒,直要摔下亭子。

電光火石之間,陳潁果斷拋掉右手酒壇,盤坐著的腿向下向後一用力,整個人朝著前方直立而起,然後一把抓住李銘在空中揮舞借力的手,將他拽了回來。

“砰!”

“嘩啦!”

這是陳潁情急之下丟出的那壇酒,摔在青石地板上,碎片酒水四處飛濺的聲音。

看著有些驚魂未定的李銘,陳潁無奈道:“殿下,如今只剩下一壇酒了。”

說著陳潁還晃了晃左手上僅剩的一壇酒。

陳潁並沒有說什麽“幸好”,“多虧”,“下次注意”之類的話,這個時候說那些只會讓剛剛受了驚的李銘更加尷尬,此時轉移話題比什麽安慰,教訓都更合時宜。

“謝,謝謝你,子陽。”

李銘的注意力並未被陳潁手上的酒轉移,向陳潁道謝之後,他大方地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剛才是我太過得意忘形了,子陽以後可要以我為戒。”

陳潁心中欣賞不已,為李銘的人格魅力感到讚歎,非但不避諱自己的錯誤,大方反省,甚至用自己的錯誤勸誡朋友,能得此一友,實乃三生有幸。

陳潁拱手道:“殿下,此事我也有錯,不該讓殿下上來,置身險地,險些釀成禍事。

眼下我們還是先下去的好。”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李銘自然知道這兩句話,而且一直以來他都踐行的很好。

可遇到陳潁,見識到那些新穎奇怪的觀點和理論之後,他對那些知識,對陳潁都產生了無比濃厚的興趣。自那以後,這兩句話他便常常忘卻。

冒著未知的危險實踐陳潁給的書裡的理論,當街縱馬疾馳去迎陳潁,隻為千金買骨,如今更是為了陳潁心煩欲酒,他便毅然登高,險些摔傷。

他感覺自己可能真的出了些問題,看著陳潁手上的酒,李銘下定決心:

母后說的對,帝王是沒有感情的。也罷,喝完這酒,以後就和他保持距離罷。

似乎是用了莫大的氣力,才下定決心,李銘的氣息都萎靡了幾分。

但他不得不這樣做,母后已經警醒他兩次了,他知道,若是他再不能下定決心,母后就會下手除掉能影響他情緒的陳潁,哪怕陳潁再是天資絕倫的蓋世奇才,也不會有絲毫心慈手軟。

“子陽你怎麽總是這麽婆婆媽媽的,不是說好了喝酒的嗎?”李銘裝作不耐,提起喝酒的事,他不想讓陳潁看出他的異常。

實際上陳潁已經看出來李銘有些虛弱,不過他以為李銘那是嚇得,所以他才會提議下去。

陳潁道:“殿下,這酒怕是喝不成了,剛才情況緊急,我下意識地丟開酒壇去拉殿下,毀了一壇美酒。”

猶豫了幾個呼息,李銘似乎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把奪過陳潁手上的酒。

“這不是還有一壇嗎?怎麽要喝酒的人是你,不想喝的人也是你?”李銘沒好氣地瞪著陳潁。

【既然已經決定今後疏遠著他,今夜索性就放肆一次】李銘心中暗道。

揭開酒封,一股濃鬱渾厚的酒香逸出,醉人心脾,李銘捧著酒壇仰頭便喝了一口,

然後將酒遞向陳潁,大有一副你不喝就翻臉的節奏。陳潁本想說兩個人一壇酒,有些不太好,但是看著李銘的臉色,終是沒有將話說出口。

陳潁心想:前世自己不也是經常和好哥們兒喝同一瓶啤酒麽,甚至有時候還會故意搶對方的泡麵吃,雖然李銘長相有些陰柔,但是,既然自己將他當成朋友,又何須拘泥這些呢。

“好,既然殿下如此率性,那今日我便孟浪一次。”

陳潁爽朗一笑,接過酒壇豪邁痛飲,然後又將酒遞給李銘。

見李銘臉上有些紅,陳潁不由笑道:“殿下,才喝了一口,你怎就臉紅了?”

李銘翻了個白眼沒有說話,接過酒走到陳潁的披風處坐下,陳潁也過去與他並排而坐。

李銘喝了一口, 將酒遞給陳潁,然後抱膝望著遠處的黑暗,再想這些什麽。

過了一會兒,李銘突然問道:“子陽,你知道這是什麽酒嗎?”

“啊。”陳潁反應過來,回道:“殿下,這是糯米酒。”

李銘似乎是沒想到陳潁會這麽回答,頓時一噎,想斥上幾句,可一想陳潁說的又沒問題,的確是糯米酒,可為什麽這人就這麽欠揍,這麽讓人生氣呢。

好一會兒,李銘才整理好自己的情緒,這次他沒敢再問陳潁,而是直接說出這酒的來歷,他怕陳潁再給出什麽令他生氣的回答。

“你應該知道我曾經有一個親妹妹罷,這酒便是母后為她釀的。

當時,她不知從哪兒聽說,在民間,父母會給女兒釀一種名叫女兒紅的酒,深埋地下,待到女兒出嫁時,破土啟封,酒中蘊含著父母對女兒的疼愛與祝福,很有意義。”

“於是她便吵著我陪她一同去求母后,在五歲生日那天,母后帶著我親手將妹妹的女兒紅埋在了地下。”

李銘話音一頓,陷入回憶之中,臉上也浮現出悲傷之色。

“可是七歲那年,她走了,永遠的離開了。”

“這酒本是想待她及笄時再取出來的,剛剛好十年,只可惜……”

李銘沒有再說下去,陳潁也不想再聽下去,他剛喝了一口酒,還未咽下,突然聽到這酒是李銘那死去妹妹的“女兒紅”,駭然之下陳潁猛烈地咳嗽起來。

李銘卻是不理會陳潁的咳嗽,聲音空遠地道:“子陽,我真的很欣賞你,你有才華,有思想,若是我妹妹還活著,我真想讓你做她的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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