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正是飛鷹。
自從雪山上,看到范德林幫進行了一場“義舉”,飛鷹就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一群人能夠拯救他們部落。
於是就一路瞞著父親,跟蹤到此。
馬掌望台是范德林幫的總部,飛鷹仔細想了想,覺得於情於理也不能在沒混熟的情況下貿然去那個地方,這才挑選這一時候。
“你是誰?”
亞瑟雙手抱在胸前,問道。
這即是向對方表明,自己並無敵意(手沒有按在槍套上),也是刻意與之保持距離。
“我的名字叫飛鷹,是酋長落雨的兒子,”飛鷹對亞瑟印象頗深,親切道,“我是來幫你們的。”
“奇怪的名字,你們印第安人都這麽起名嗎?”
“這是我們的習俗,先生。”
飛鷹呲牙一笑。
“亞瑟。”約西亞不滿的看了亞瑟一眼,皺眉道,“現在我們的當務之急是救出西恩。我告訴過你們,如果他一旦被押送至聯邦監獄,那就徹底完了,我們不能和整個聯邦的力量對抗。”
“我認同他的說法,”哈維爾舉起槍對準飛鷹,“聽著,夥計,我們和你素不相識,恕我無法相信你。”
飛鷹沒想到竟然會出這種意外,一時有些手足無措,幸好這時查爾斯忽然走過來,開始慢慢以印第安語友好的開口交流。
二人聊了大約二十秒左右,查爾斯重新改回用英語道:“沒問題,約西亞,我剛剛問清楚了,飛鷹是一個好人。他要幫我們的原因,是因為他的部落遭到了伊克.期凱丁手下人的屠殺,他想為他們報仇。”
“如果是這樣,那好吧,他可以加入,”約西亞好像還是有點不滿,翻身上馬道,“不過這是意料之外事情件。我不敢保證,這個印第安人會不會把整件事情搞砸。”
查爾斯道:“他不會的,飛鷹是他們部落中,最擅長戰鬥的一個。”
“那他會用槍嗎?”
約西亞有點瞧不起道。
“當然會,而且我射的很準,”飛鷹從草裙下取出一把比較破舊的槍支,向眾人展示了一便,笑道,“不過這一戰,我們還是用弓比較合適。”
“說說你的看法。”
亞瑟態度比較中立,一邊騎著馬跟隨帶頭的約西亞往前跑,一邊好奇的問道。
“讓我來說吧,亞瑟,”查爾斯笑道,“比起子彈,弓箭殺敵效率雖然稍微低一些,但更加隱蔽,比較符合我們這次制定的戰術。”
“那就讓我們看看,他的能力吧,”亞瑟笑道,“不過,查爾斯,你的印第安語說的還挺熟練地,我還以為你只會幾個簡單的單詞呢。”
“我的身上畢竟有印第安人的血統,忘不了的。”
查爾斯深沉道。
隨後陷入思考。
他不太知道,自己應不應該向亞瑟一行撒這個謊。
這樣說,不僅僅是欺騙,也是不忠誠的。
但。
就像剛才說的,查爾斯身上也流淌著印第安人的血。
當飛鷹簡單把情況描述了一遍後,查爾斯就有些不受控的往下說了。
“如今這片國度上,印第安人已經越來越少了,我們用食物招待這些遙遠的來客,可他們卻用暴力和死亡來回報我們……”查爾斯靜靜想著,“無論如何,我必須幫他。”
“先讓飛鷹和我們拉近距離,然後在循序漸進……達奇會不會幫這個忙?以他的性格,如果有利益可圖,
加上和飛鷹混熟了,他說不定會幫的。嗯……只是說不定……” 查爾斯又看了一眼飛鷹。
他胸前刻著有某種象征意義的圖騰,背上背著一把弓,草裙裡藏有一把槍。
似乎在預示,新舊時代正在交替,舊時代中的任何一員,都免不了要麽被同化,要麽死亡的處境。
……
對布萊克.鄧肯而言,押送西恩是一個蠻有趣的工作。
這個小夥子,即便被抓住了,可還是經常擺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有時還會說些威脅的話,把布萊克逗樂。
早晚有一天,會有人來救他?
太有趣了——不過某種意義上說的也對。
“早晚”……不錯,也許在被施以絞刑之後,那支不入流的幫派成員,才應當會帶人過去追悼吧。
到時剛好可以借這個機會,把那愚蠢的整支幫派一網打盡!
而在吊死之前,布萊克可不覺得,會有哪支幫派如此愚蠢,敢救州郡指示必須要捉拿的嫌犯。
“喂,西恩,”望著被倒吊在樹上的西恩,布萊克得意的雙手背在身後問道,“你現在還不肯說,你從屬於哪一個幫派嗎?”
“閉嘴,你這招人討厭的南方紅脖子,有種殺了我!”
西恩吼道。
“哦,天呐——”布萊克連忙後退一步,嬉皮笑臉道,“我錯了,西恩老大,我再也不敢問這個問題了,能饒了我嗎?”
其實要不是伊克.斯凱丁規矩定的嚴,布萊克還真想踹西恩幾腳,最好把他的那張臉踹的滿是血水,這樣才痛快。
不過現在這種形式,布萊克倒是覺得也不錯。
至少在平時工作中,他確實找不到,敢和他鬥嘴的人。
“好吧,不說話我就當你原諒我咯,”布萊克又裝模作樣道,“西恩老大,你不願意告訴我那支幫派的名字,我可以理解。那我換一個問題吧,你們幫派裡的老大是誰,他叫什麽名字?還有一號、二號槍手又都是誰?”
“你這蠢貨!這些問題和你前面問的問題, 有什麽區別?”西恩毫不客氣罵道,“省省吧,紅脖子豬,你別想從我身上,搞到關於幫派的任何事!”
“開個玩笑而已,別太認真,”布萊克若無其事的聳聳肩,“不過,你要是什麽都不肯說,等到時進了聯邦監獄,肯定要吃不少苦頭。所以我勸你,還是說吧。”
西恩沒有說話。
長時間的倒吊,已經讓他陷入昏厥。
“嘖。”
布萊克罵了句,轉頭吩咐道:“先放下來吧,等這小子蘇醒了,給他喝點水什麽的,在問問關於幫派的事。要是他還不肯說,那就在把他倒吊到樹上。”
雖然聯邦監獄不讓布萊克私自審問犯人,可這種手段又不會造成明顯外傷,布萊克並不覺得有問題。
“明白!布萊克.鄧肯先生!”
一眾人齊聲喝道。
“嗯。”
布萊克滿意點頭。
有些活兒,正常人不願意乾,可賞金獵人卻願意乾,這也是布萊克雇傭他們的原因。
畢竟多數賞金獵人都是亡命徒,手上背負有太多人命案,這種可能遇到危險的活,沒有人比他們更適合了。
“對了,警惕都抬高一點,雖然我不認為會有人敢來救西恩小子,不過你們都是我花大價錢,雇來的專業人員,可不要讓我失望。”
布萊克又鄭重其事道。
“明白!布萊克.鄧肯先生!”
見這些賞金獵人士氣高昂,布萊克這才滿意的笑了笑,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