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兩人分開,臨走的時候何苦提醒趙明英不要忘記幫自己找人的事情,趙明英拍著胸脯保證,只要這個人是在沂城,就算死了已經火化下葬了,他也能幫何苦從墳頭挖捧土回來。
何苦回到舊城區,在小區門口找了家早餐鋪子,剛蘸著豆漿吃了半根油條,抬眼發現外面馬路對面一輛車停在那裡,下來一個身穿黑色連衣裙的姑娘,站在那裡四處張望,像是在找人。
身影有些熟悉,何苦拍了拍頭,將腦袋裡所有的女性過濾了一遍,終於想起是誰來了。
這不就是那個塞給自己一遝錢的姑娘嘛!
對了,她好像叫陸輕輕。
眼見姑娘似乎沒有找到想找的人,打開車門便要上車走人。
何苦從店裡衝了出去,朝著陸輕輕喊道:“等一下,等一下。”
店裡正在拿刀切著生油條面胚的老板,看到一個人影從店裡嗖的一下衝了出去,只是遲了一秒,便拎著刀也跟了出去:“等一下,你還沒付錢呢!”
就這樣,陸輕輕在車裡,一手扶著車門,看到拿著半根油條的何苦和拎著刀子的店老板,一起攔在了自己車前。
這樣奇怪的組合,讓陸輕輕有關上車門,把油門踩到底碾過去的衝動。
“陸姑娘,我是來還錢的。”何苦趕緊解釋道。
“呃,我是來找他要錢的。”店老板拎著刀子有些羞澀。
解釋清楚後,店老板從何苦手裡接過兩塊錢滿意的回去了,而陸輕輕卻把何苦手裡的錢推了回去。
“錢你拿回去好了,我初衷確實是想幫助你們,但從你手裡買到的那張符,昨天救了我一命,我今天是專程過來找你們的。”
“救了你一命?”何苦的臉色凝重起來,他已經知道了,趙明英的符紙並不是瞎畫的,應該確實有驅邪的作用。
這時候何苦才仔細的看向陸輕輕,相比昨天那精致的妝容,今天的她臉色蒼白,滿是憔悴。
“是救了我一命,昨天幸虧我隨手將它塞進了口袋。”
“昨天回家後便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家裡整個都是黑的,我以為是停電了,拿起手機嗎,發現手機也沒電了,外面的路燈也壞掉了,我什麽都看不見,便摸索著想到客廳找蠟燭,結果口袋裡什麽東西突然把我燙了一下,我嚇得大叫了一聲,結果家裡的燈光變亮了起來,我發現自己並不是在自己的房間裡,而是在房間外面,腳下便是樓梯,如果剛才我走出一步,可能就直接從樓梯裡滾了下去。”
“你家裡怎麽會有樓梯?”
“我家是別墅啊,三層。”
“哦哦,沒事,你接著說。”
“所以啊,就是那張符紙救了我一命,你看它現在的樣子。”陸輕輕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折疊起來的符紙,看起來像是被火烤過一樣,邊緣已經隱隱有了灼燒過得黑色痕跡。
“我知道你男朋友並不是普通人,所以想請他去我家看一下,我昨天晚上住的酒店,到現在都沒敢回家。”
“呃,他不是我男朋友。”何苦趕緊解釋。
“不好意思,不知道你們兩人互相是什麽身份,是女朋友嗎?”陸輕輕表情帶著歉意。
何苦臉都黑了。
“不是男朋友,也不是女朋友,就是普通朋友,上次就是個誤會,我們是騙你的。”
陸輕輕表情呆了一下,但很快笑了一下。
“沒事的,如果沒有遇到你們,我現在都不知道變成什麽樣子了。
” “那我把他的聯系方式給你。”何苦將趙明英的電話說給了陸輕輕。
“這個錢?”何苦再次把手裡的錢遞給陸輕輕。
陸輕輕趕緊推辭。
“這個錢你收著好了,這是我出生到現在20年,買的最值得的東西。”
送走陸輕輕,何苦看著手裡的錢,有些糾結,然後拿起手機給趙明英發了個消息。
“你那符紙送我一張行嗎?”
“行啊,一張夠嗎,我多給你幾張。”趙明英很快回復。
“一張就夠了。”
“那我現在給你送去?”
“不用,你已經送過了。”
“???”
何苦收起手機,摸著口袋裡那厚厚的一遝錢,臉上洋溢起富裕的微笑。
﹏
“叮鈴鈴”何苦拿起手機看了一下,然後直接掛死。
很快消息提示音。
“放心,我不是來找你分錢的,現在你那點錢我都看不上,哈哈。”隔著手機,何苦能想象出趙明英這會臉上一定帶的得意。
“看來陸小姐給的報酬很豐厚啊。”
“不說這個,我給你發個地址, 我們在這裡匯合。”
“什麽意思,她家裡的東西很棘手嗎?”
“倒不是棘手,看符紙的燃燒程度,充其量就是個陰氣裡滋生出來的殘魂,我猜可能是她家裡有什麽老物件。”
“那你自己就能解決了,還讓我過去幹嘛?”
“因為我剛調查出來,陸輕輕的爺爺就是陸有達,就是你要找的那個人。”
“這麽巧?不會是重名吧。”何苦身子猛地從沙發上挺直,有些不敢相信。
“所以讓你一起過去看看。”
“好的,我馬上到。”回完消息,何苦抬起左手手腕,想了一下,用右手手指輕點了幾下櫻花紋身。
“你好,在嗎?”
關耳的身影浮現。
“你這樣好蠢呢。”
“那我該怎麽找你。”何苦無語的說道。
“你在腦袋裡喊我一下,我就感應到了。”關耳點起腳,有小拇指敲了敲何苦的腦袋。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我已經查到一個叫做陸有達的人了,我怎麽確認這個人是你姐姐要找的人?”
“唔,我只知道,他應該已經去世了,再就是在陽間沒有結過婚。。”關耳皺著眉頭思索到。
“還有,他如果有家人在,問一下有沒有和別人配過陰婚就好了。”
“好了,我回去了,我不能在外面待太久,會難受的。”說完,關耳便消失了。
“沒有結過婚,那陸輕輕的爺爺應該不是吧。”何苦思索著。
“不管怎麽樣,還是得去調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