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上的經歷太過於刺激,讓何苦一時間沒有睡意,他凝視著右手手腕上那個黑色手繩,就是這個東西差點讓他丟了性命,現在的它是屬於什麽情況?被自己收服了還是只是暫時在自己身上沉睡。
向趙明英坦白自己的秘密,早就在他的計劃當中,如果想要完成嫁衣女鬼交個自己的任務,單單只是靠自己是不大可能的,就只是第一步查找陸有達這個人,就讓自己束手無策。
他願意信任趙明英,更希望趙明英能夠不辜負自己的信任。
他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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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來,走出屋子,看到趙明英正在收拾院子裡的東西。
“我把那個小女孩已經送回家了,那時候你還在睡覺,就沒叫醒你。”看著何苦有些疑惑,趙明英主動說道。
“我只是告訴他爸爸小女孩是走丟了而已,沒有告訴他更多事情,西郊這邊越來越不平靜了,我本來想勸他們一家離開西郊的,但想到他們要是離開,在外面怕是房子都租不起,哎,我要是能有一筆錢就好了,可以幫助他們離開這裡。”趙明英長歎一聲,一邊還偷偷瞅了一眼何苦的口袋。
“你要想有錢,你多花點功夫去算命賣符吧。”何苦不解風情的回復說。
“為什麽你會說西郊越來越不平靜了?”何苦接著又問。
“我也不知道原因,只是知道這段時間,不只是沂城,全國很多地方靈異事件都出現的頻繁了,我那幾個師叔在直播平台上賣貨都賣成大網紅了。”趙明英話中滿是羨慕。
“那老太太的事情接下來怎麽辦?”
“解鈴還須系鈴人,最好還是讓老太太見他孫子一面,了了執念。”趙明英乾脆利索的說道。
“就這麽簡單?”
“簡單?你要知道人和比鬼難對付多了,要怎麽帶他孫子過來,總不能我們把他綁來吧,這可是犯法,而且老太太只有晚上才出現,你要束縛他家人帶他的孩子,深更半夜的帶來西郊這地方,他們要是能同意,那說明這孩子指定不是親生的。”趙明英一臉的這事太難辦了的表情。
“你把他們家的地址給我,我去試試。”
“你說真的?這次我可不是激你,這事是真的難辦。”趙明英一臉認真的說道。
“我試試。”何苦也認真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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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著趙明英給的地址,何苦過河來到了對岸的新城區。
“叮鈴鈴”何苦按下門鈴聲,很快門打開了一半,一個女人露出臉來疑惑的問:
“你是什麽人?”
“呃,我想找一下趙喜來先生。”何苦趕緊說道。
“不好意思,他正在公司上班,還沒有回家,請問你找他有什麽事情?”女人眼中帶著對陌生人的警惕。
“他既然不在家,我就不打擾了。”辭別了那女人後,何苦下樓後並沒有離開,而是守在了樓門口,倚著牆壁靜靜的等著。
沒等多久,就看到一個男人急匆匆的向這邊走來,看到了何苦後,臉上帶著警惕,問道:“你是什麽來,來我家做什麽?”
“我是想和你談一下你母親的事情。”何苦沒有繞圈子,直接說道。
“我母親已經去世了,你到底是誰,要做什麽?”
“怎麽說呢,你母親確實已經去世了,但也沒完全去世?”何苦試圖解釋說。
“你什麽意思,最好馬上離開我家,不然我報警了。”被別人拿自己母親開玩笑,
趙喜來已經有些生氣了,拿出電話就要準備報警。 “等我把話說完,接下來要說的事情,你可能不會信,但我說的都是真實的。”何苦耐著性子繼續說道。
何苦將小女孩失蹤案和自己昨天晚上經歷的事情向趙喜來和盤托出。
“事情就是這個樣子了,你母親現在還每天晚上在西郊遊蕩,為了找他的孫子。”
何喜來有些沉默,將手機放回了口袋,轉而摸出一盒煙,學何苦一樣靠在牆壁上,點著了煙,大口大口的吸了起來。
“我不確定你說的是不是真的,但我害怕......”趙喜來終於開口說道。
“放心吧,你母親只是執念未消,並不會傷害到人,她在西郊已經遊蕩了好久,除了那個小女孩,並沒有主動傷害過別人。”何苦趕緊解釋說。
“不是,我怕的不是這個,我怕如果我沒有相信你,你說的又是真的......我.....我......”趙喜來眼眶變紅了。
“能不能我和你們去,兒子我害怕他有危險。”
何苦理解他的心情,想了一下,說道:
“要不你先帶你兒子到舊城區找個酒店住下,我們帶著你去見你母親,你確認了後,你再把你兒子帶過來怎麽樣?”
趙喜來這下沒有再拒絕,和何苦約好了今天晚上見面的地點和時間。
何苦正準備離開,趙喜來又喊住了他。
“你說的那個西郊失蹤案我知道,那個小姑娘我認識,我媽也認識她, 我媽生前人就很善良,她死了以後也一定不會害人的,她一定是看到小女孩晚上一個人在外面,怕她走丟了,才會將她帶在身邊的。”
何苦點點頭,心裡想你媽可能眼花,當時也準備把我這個19歲的大小夥子一起背著走呢。
正要離開,何苦突然心裡想到一件事情,再次轉身向趙喜來問道:
“你母親去世用的那根繩子,你知道嗎?”
“那根繩子是我媽乾活時候用的,我爸在我還小的時候生病去世了,為了撐起這個家,我母親就買了一輛拉貨的推車,在西郊物流中心那裡給人家拉貨,一直乾到我畢業後找到工作,在我的強烈要求下,才沒有繼續做了,那根繩子就是我母親一直用來捆綁貨物的,她去世後,我就把那根繩子一起放進她的棺材了。”趙喜來回憶起母親,眼眶再次泛紅起來。
“原來是這樣了,好的,謝謝你能相信我們,也請節哀。”何苦上前握了握趙喜來的手,然後轉身走了。
趙喜來也上樓回到家裡,進口後,妻子便問道剛才那個人是誰?她已經從窗戶看到了自己的丈夫和那個陌生人在下面聊了好久。
趙喜來並沒有隱瞞妻子,將剛才和何苦的聊天都告訴了她,並說了自己的決定。
妻子頓時怒氣如雷,抓著趙喜來的手不依不饒:“那個人是神經病,你也瘋了嗎?大半夜你要把兒子帶去那種地方,你怎麽想的?”
趙喜來平靜的面對著妻子的暴風雷雨,用妻子聽不到的聲音,在心裡說道:
“我也想再見見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