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福利院的大門,何苦眼見警察將孩子得屍骨放進了屍袋裡,便立馬跑回了陳老師的房間裡,往床上一躺。
“趕緊睡,趕緊做夢。”
“安眠藥有沒有用?不行,起效太慢了。”
“要不把自己打暈,下不去手啊。”
何苦著急的想著辦法,boss推完了,趕緊去摸裝備。
“我來。”一個稚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然後陳老師放在旁邊的行李箱,離奇的出現在了何苦的臉上,砸了下去。
“叮鈴鈴!”
何苦在夢裡自己的房間醒來,嫁衣女鬼消失了,只有關耳還坐在那裡,盯著播放黑白動畫的電視機看。
何苦咬牙切齒,上去就是一巴掌拍在關耳的頭上,只是馬上要拍下去的時候,收了力氣。
“天天就知道看電視,作業寫完了沒有?”
說完立馬打開房門,撕開了自己的夢境跑了出去。
因為是白天,周圍的夢境之繭少之又少,何苦很快就找到了那個已經縮小成了一人大小的黑色夢繭,而且還在繼續縮小著。
最後黑色夢繭消失在何苦面前,一縷縷陰氣被何苦的右手吸收掉,和自己之前所見一樣的半個鈴鐺漂浮在了那裡。
何苦伸出右手想將那半個鈴鐺收走,但右手卻好像不聽使喚一樣,劇烈的掙扎著,始終不願意觸碰半個鈴鐺。
為什麽呢?
聯想起自己收取第一塊鈴鐺殘片時候的情景,是因為我現在沒辦法壓製住完整的鈴鐺嗎?
可是完整體的鈴鐺的能力太讓人心動了,如果這樣白白放棄掉,說不定自己就會永遠失去得到完整體鈴鐺的機會。
右手不可以,左手行不行,畢竟關耳上次能夠自由的在夢境空間裡穿梭,應該是可以壓製住這個鈴鐺的吧。
總要試一試的,直接放棄,以後一定會後悔的。
想到這裡,何苦伸出左手,去接觸那漂浮在半空中的鈴鐺,卻不料自己還沒有碰到,那半片鈴鐺就自動的向自己飄來,指尖接觸到一瞬間,鈴鐺消失了。
何苦趕緊看向自己的左手,手背上什麽也沒有,繼續往上擼袖子,胳膊上也沒有。
哪裡去了?
我這麽大一個鈴鐺哪裡去了?
手腕上的紅色櫻花好像變得不一樣了,何苦湊上去仔細觀察。
在殷紅的花瓣下面,一個精致小巧的鈴鐺掛在了一根細枝上。
這是什麽意思,和我想的不一樣啊。
﹏
在叮鈴鈴的鈴聲中,何苦回到了自己的夢境小屋。
電視機掉在地上,倒也沒有壞,還在播放著那部何苦沒認真看過的黑白動畫片。
關耳翹著腿躺在沙發上,何苦的視線隨著她抖腿的幅度一上一下。
因為在關耳纖細的腳踝上,便掛著那個精致小巧的鈴鐺。
“咳”
何苦清了清嗓子。
“怎麽沒看電視,動畫片不好看嗎,要不我給你換個台。”
關耳沒有理會他,繼續翹腿,繼續抖腿。
“那個鈴鐺你喜歡就拿著玩,什麽時候玩厭了,再給我也行。”
看關耳沒有理自己的意思,何苦決定先妥協,但也要留下自己的態度。
就在何苦準備再多說兩句的時候,突然眼前一黑,再清醒過來,發現自己已經不在自己的房間裡,門窗雕花,紅燭垂淚,這裡好像有點睡。
“跪下。”
熟悉的聲音,
嫁衣女鬼頂著紅蓋頭,正坐在桌子對面。 何苦差點就要跪下了,但耳邊叮鈴鈴的聲音讓他醒悟過來。
“這就是你的夢嗎?”
何苦好奇的四處打量起來,確實和自己曾經去過的那個地方布置一模一樣。
“大膽!”
嫁衣女鬼再次厲聲喝道。
“行了行了,別裝了,難怪怎麽喊你你也不動,原來是在我的夢裡做夢。”
想到這裡,何苦突然無比後悔,剛才在自己的夢裡,何必還和她商量著來,直接把鈴鐺拿走就好了,現在被她帶進了她的夢裡,自己成了被魚肉的一方了。
“我救你一命,拿你個鈴鐺過分嗎?”嫁衣女鬼消失了,換成了關耳坐在了那裡。
“不過分不過分,鈴鐺以後就歸你了。”何苦趕緊說道。
“那就行,就這麽說定了,以後你再和我要,我也不會給你了。”關耳打了個響指,場景變換,何苦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夢境房間,關耳卻沒有回來。
何苦意念一動,關耳又出現在了自己的房間,但卻是個癡癡呆呆的樣子,做到了電視前看動畫片去了。
何苦小心翼翼的過去彈了她一個腦瓜崩,她毫無所動,繼續眼神呆滯的看著電視。
果然, 只有她想來才能來,我根本喚不動他,而以後她想叫自己,自己馬上就要過去。
有種被壓迫的憤怒感,於是何苦又給了那假關耳一個腦瓜崩。
該回去了,何苦學著剛才關耳的動作,打了個響指。
鈴鐺聲還在響,夢境還在,有點尷尬。
不是響指的原因,何苦看向那個飄在自己身邊的鈴鐺,在心裡說:以後就叫你驚夢鈴吧。
馬上何苦感覺自己和漂浮在半空的鈴鐺有了一種感應。
心念一動,鈴鐺聲音停了,何苦在陳老師的房間裡醒了過來。
﹏
第二天后,確定了陳老師沒有再被拉入夢中,何苦準備回家了。
“你確定還要留在這裡,你已經不會再有危險了。”
“我考慮好了,這裡很適合我,和孩子們在一起,讓我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價值。”
何苦沒有再勸,他其實也希望陳老師能留在福利院,因為院長年齡大了,已經不能再像從前那樣管那麽多事情了,陳老師留在這裡的話,能夠幫助院長分擔壓力。
“你呢?你似乎已經走上了一條很危險的道路。”
“我?”
何苦想起嫁衣女鬼的囑托,想起趙明英那不修邊幅的臉,想起陸輕輕被鮮血染紅的裙子......
“我也不知道自己走在什麽樣的路上,也不知道這條路通往哪裡,甚至我都不知道現在的自己還是不是人,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是否有人同行。”
“很幸運,我找到了與自己同行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