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劍泉啐罵了一聲,扭頭就要回去。
葉升華急忙叫道:“大師兄,你去哪兒?”
“我去確認一下,你們不要動!”
他再次回到小山坡上。
可惜的是,人早就已經不在了。
馬劍泉回憶剛才的畫面,那幾個人他都不認識,唯獨知道他們一批是東華派的弟子,另外一個是協會除妖隊的人。
以他的修為,應當還是個小隊長級別的。
山坡上全是土坑。
裡面的藥苗已經被摘走了。
馬劍泉冷哼一聲,傳聲讓眾人上來看看。
“臥槽!挖了那麽多藥?”
“真損啊,祖師爺辛辛苦苦給協會掙回來的道場,被摧殘成這樣?”
“這事兒王真人不知道嗎?”
“想多了,大佬哪看得上這種藥苗?”
“萬一被他們挖走了珍貴的苗子呢?”
茅山大師兄留言:“好好的一座五行山,唉……若是合理的開個荒,把這裡當藥田,細水長流的多好啊。”
馬劍泉也沉著臉說:“藥苗被挖走,雖然五行元氣還在,但會漸漸的消散掉。”
柳白棉也眯了眯眼。
這是道門中一個不成文的潛規則。
道門中人要保護原始道場,合理開發。
這種絕戶計一般是不被允許的。
若是讓人當場抓住,一般會群起而攻之。
“早知道我也跟著上來了,把畫面錄下來,給他們曝光拿給王真人看。”柳白棉冷冷道。
葉升華嗤笑一聲:“估計,王顯闕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馬劍泉看向界外方向:“放心就是。”
……
界外大殿中。
鏡面裡顯示了剛才的畫面。
早就知道了。
就算沒有鏡子,張太虛也能通過術算得知。
只不過,就算他一個人知道了,也是懶得管的。
到了這種層面,只要不影響大局,你們各大門派要幹什麽齷齪事,他都會裝作不知道。
當然,這是格局不一樣。
而且堂堂陽神,也不能抓著這麽一件小事不放吧?
所以。
張太虛安靜喝茶。
王顯闕緊緊捏著拳頭,氣得吹胡子瞪眼。
“道兄,這事兒我並不知情。”
張太虛笑了笑,安撫道:“回頭懲罰一番就是了,沒必要上綱上線。”
王顯闕十分內疚:“這幾年協會魚龍混雜,派系繁多,其實很難平衡,那小子是一位宿老的親傳弟子,在協會也算人中龍鳳,誰能想到他居然能乾出這種事情!跟東華派的那幫小混蛋狼狽為奸上了!”
哼!
怪不得那小子的藥田在協會裡品種豐富,長勢奇好。
搞了半天,是貪走了妖國道場中的野生藥苗!
“該罰!狠狠的罰!”
張太虛:“鶴鶴,這都是小事,小輩的事情,讓小輩自己去管就是了。”
王顯闕一愣。
看這樣子,太虛教那四位親傳,要插手管上一管?
馬劍泉倒是個正派的人,跟他師傅一樣。
另外幾個,其實也都好應付。
就是別惹到那具道體,一切就能安好。
這也是一種歷練。
老道兄的態度是一種無為而治。
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對那四名弟子的性格他太了解。
馬劍泉振臂一揮,另外三個人高低也要幫兩手。
想到這裡。
王顯闕松了口氣,再次冷靜下來。
他悄悄看向張太虛,想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麽。
畢竟,道場是張太虛掙來送給協會的。
他既然已經點頭,那肯定預料到了會發生這種齷齪的事情。
再者,協會和各大祖庭都不一樣。
太亂了,貪幾根藥苗,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
“大師兄,我看還是別管了。”
馬劍泉冷哼一聲:“道場是祖師掙給協會的,豈容他們這麽搞貪腐?王顯闕不管,我太虛教管!”
“你這麽做,問過祖師爺了?”葉升華皺著眉。
他本人是不想管的。
鄭山西笑了笑,抽出背後的劍,斜靠在樹乾旁,盤坐下來,道:
“祖師爺才懶得操心這種事情,這其實也是一種態度,我們完全可以頂著太虛教的聲望管管這件事,當然,我聽大師兄的。”
馬劍泉又看向柳白棉:“小師妹,你怎麽看?”
柳白棉一愣,搖了搖頭:“我隨意,反正又不是我家東西。”
馬劍泉:“……”
葉升華嘿嘿道:“看看,還是小師妹看得開。”
小道士白了她一眼:“哪兒啊,要是蓬萊島的藥草被人偷了,她肯定得去拚命。”
武屠宮張了張嘴,最終冒出一個字:“管。”
這麽一來。
眾人又看向小道士。
“你呢?你覺得該不該管?”
誒?
我也有投票權嗎?
小道士一愣,然後想了想,認認真真的幫他們推演了一波。
突然,一道福緣穿過他的神思,進入了推演畫面之中。
卦象是個‘吉’字!
小道士驟然一喜:“可以試試,這件事最終對我們有好處,是吉褂。”
馬劍泉松了口氣:“那麽好,今天先休息一晚,明日我們去和除妖隊的人匯合,找到他,揭露這件事!”
“咱們沒證據。”葉升華攤了攤手。
鄭山西雙手枕著頭,靠在樹乾下面,冷笑道:“咱們太虛教做事還要證據?反正有祖師爺罩著,一路平推過去就行了。”
葉升華嘖了嘖舌,瞪了他一眼:“你他丫的跟個土匪一樣!”
鄭山西眯了眯眼,還不忘偷偷撇了撇小師妹。
沒看到小師妹崇拜的眼神,這才歎了口氣,十分失落。
柳白棉想了想:“道場是老爺子掙回來的,就大義來說,他們過線了,但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協會成份那麽複雜,我擔心會不會鬧不起來,被人壓下去。”
“開什麽玩笑?拿什麽壓?師心湖都特意來山上給祖師道歉了!”
“我說的是協會啦!”
“這事兒明天再說,那批藥苗總歸不能讓東華派的帶走吧?”
馬劍泉歎了口氣:“協會的什麽時候跟這幫二五仔混在一起了,年輕一代真是……”
他又回過神來,說道:“剛才那家夥沒有點出我們,玩了手花招,這是不想跟我們硬剛,膽子但凡小一點,他應該已經回去了,明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