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虛晉入陸地神仙之後。
曾有好幾次出現在直播鏡頭裡。
傅晨也看過。
但他更想,親眼與張太虛見一面。
傳說中的地仙,壽元近萬載,不死不滅。
此人,清末出生,活到現在,雙甲還有剩餘。
他經歷的的事太多太多。
可稱為傳奇!
而如今,這位傳奇人物,將親自鎮守人界!
守護的是人族!
守護的……是道!
雖千萬人,吾往矣!
這種氣魄,讓傅晨深深欽佩!
……
傅晨離開後。
張太虛才結束了自己的巡視。
柳白棉心裡可清楚了。
老爺子不願意跟世俗界的人搭話。
並非是因為自傲所以看不起。
而是因為因果牽連太深!
祖師不見外客,是存了一份保護的心情。
正如,他一直不願收一位親傳弟子。
原因也是這樣。
“誒你說,老爺子為什麽不收了我們?”
柳白棉用肘子碰了碰張若靈。
她一直很好奇這件事。
果真是為了因果嗎?
可從術算的角度來說,這因果早在很多年前就牽連上了才對。
避,是避不開的。
張若靈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老祖宗有個習慣,我說給你聽……”
“他老人家這次沒有和總閣將軍見面,因為當年經歷過紅塵。”
“不收你我當弟子,也是因為當年曾收過弟子。”
“這在術算界叫做[不走回頭路]。”
“而老祖宗,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柳白棉恍然大悟:
“你是說,因為老爺子都經歷過,再走回頭路的話,護道之心便被汙染了,而所謂護道者,披荊斬棘,背對眾生,鎮守界線,所以,不能走回頭路?”
張若靈笑了笑:“你的解讀也不錯,但還不太準確。”
“怎麽不準確?”
“因為老祖宗求的是,心道。”
“何為心道?”
張若靈負手踱了兩步:
“心道者,天地逍遙,山海自如,所行之事,無愧於心,所做之事,無需解釋,玄之又玄,妙之又妙……”
“聽不懂。”柳白棉直接翻了個白眼給他。
張若靈歎了口氣:“以你的智商,的確很難向你解釋。”
“你說啥!”
“你是不是皮子又癢了?”
兩人複又打鬧起來。
張若靈躲了她三招繩擊,叫道:“警告你不要太野蠻,泥塑也是有脾氣的。”
“你就是塊泥,我當場捏死你!”柳白棉笑罵。
突然。
其手中烏星繩掛住了她雙腿。
奔跑的身姿頓時穩不住,向前栽倒!
結果被張若靈一把抱住。
相顧無言。
唯有羞紅臉。
雙方還是頭一次,隔得如此之近。
張若靈能看見她,細膩清爽的肌膚,長長的睫毛,柔嫩鮮豔的朱唇和含著三分羞七分氣的眼睛。
雙雙沉默下來。
三十四歲的柳居士。
面對二十五六的小道士。
那麽多年來的交情,在這一瞬間,變味兒了。
“咳咳……我去找老爺子喝茶。”
“嗯……嗯!!去吧去吧。”
柳白棉轉身就跑,還差點踉蹌了一下。
小道士撓撓頭,老臉漲紅,心跳這才開始慢慢減速。
蓬萊棺殿中。
白瀾掩嘴輕笑道:“道兄真壞。”
張太虛則是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他們倆相處了十多年,有些事,還得貧道這個當祖師的來管管,這不也是,為我太虛教開枝散葉而做的必要努力嗎?”
沒錯!
是他,
偷偷驅使烏星繩絆倒柳白棉的。今早打坐時,心念忽有所感。
於是祖師爺神遊太虛,推演出一份因果,順著那條線找到了他們倆。
雖然有點算計的意味在其中。
但初心還是好的。
這讓張太虛,也過了一把月老的癮。
“玉衝這個兒子啊,太內向,貧道擔心有朝一日,他誤了替我太虛教傳宗接代的大事啊。”
張太虛老神在在。
白瀾心下鄙夷。
您自個兒的事,還沒辦透徹呢。
就開始為後輩焦心了。
這不是,典型的掩耳盜鈴,自欺欺人嗎!
想到此處,白瀾眼神又幽怨起來:
“道兄曾在隴南與龍殿下交流大道,可曾有所收獲呢?”
張太虛極有求生欲的問道:“你在說什麽?貧道何曾與她交流什麽大道?”
“她是龍族,我是人族,道不同,自然不相與謀。”
我信你個鬼!
白瀾向他皺了皺鼻子。
一時間,棺殿內,怨氣滔天!
柳白棉找來時,差點沒被這裡的氣氛憋得窒息。
“老爺子,師傅!”
她作揖見禮。
白瀾牽著她的手,輕笑道:“剛才的事,我跟你祖師爺都看見了。”
柳白棉[啊?]了一聲。
然後裝作同一副正直自然的表情問道:“師傅在說什麽,弟子完全聽不懂。”
白瀾一瞪眼:
“爺倆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你就跟為師說,喜不喜歡咱們小道士呀?”
柳白棉搖頭。
“放心,為師不告訴任何人。”
還是搖頭。
“你說是不說!”
白瀾瞪眼發飆了。
柳白棉求助似的望著自家老爺子。
張太虛裝作沒看見的樣子,在棺槨上打坐。
柳白棉眼珠子一轉:
“老爺子,你在給自己停靈嗎?”
砰!!!
張太虛揮袖將她打飛出去, 生悶氣似的打了個哈欠:
“有時間多管管你徒弟了,出言不遜,成何體統!”
白瀾咯咯輕笑道:“謹遵道兄法旨,回頭就關她的禁閉。”
……
張若靈心神不定的回到房間,坐在蒲團上。
回憶起剛才的觸感和柔軟,心頭在不停的跳動。
小鹿亂撞似的。
完了完了……現在怎麽辦?
大家都是聰明人,剛才柳白棉的反應都被他觀察到了。
一番推演後。
以前朦朦朧朧的畫面,現在變得逐漸清晰。
術算就這點不好。
啥都看得透透的。
他,跟柳白棉相處十幾年了。
感情本就放在那裡。
只是,雙方都一致認為是友情而非別的什麽情。
這一遭可算是打破了兩人的關系。
從雙方都沒意識到,發展為雙方都意識到了。
這就是很好的進步。
噫?
這真的進步嗎?
話說回來……她身材還真不錯呢。
張若靈繼續推演。
突然間,他又發現了不對勁。
為什麽剛才,烏星繩會突然掛到她的腿?!
這很不自然啊!
可前路一片漆黑。
一根金線掙脫他的術算囚籠,飛了出去,再也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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